顾芗悄摸看着门口并没有守备,也许是想着她一个快病死的弱女子也没有看守的必要。瞅见黄梨木桌上的纸笔,便大笔一挥写上“仙女回天庭了。”便大摇大摆出了这侧厢房。
一路上畅通无阻,门口的侍卫看见是刚才进去的姑娘,以为是王爷的旨令,一个个都态度极好地将顾芗请出了府。
顾芗本以来这辈子与他都不会有所交集,却想不造化弄人,如今和亲王本人站在面前最好的办法就是装傻。
“王爷,您是不是认错人了啊!奴才真的未曾见过王爷。”
弘昼被这说谎话不喘气的顾芗气到乐了。
“头一次见到比爷我还厚脸皮的人了。”
顾芗心里暗想,您这是能给自己办丧礼的人,自己哪儿能比得过他呢。面上依然一副恭敬的让弘昼挑不出错。
“不是说怀了爷的孩子吗?爷负责啊!”弘昼坏笑着继续刺激顾芗。“仙女怎么从天庭又回来了呢?”
顾芗有苦难言,心里暗骂自己那天是烧坏了脑子。
“王爷,奴才是奉了皇后娘娘的旨意去办事的,如今已经要迟了,望王爷看在娘娘的面上绕过奴才一命,放奴才走吧。”
“你这么有意思以为爷能放过你吗?日子还长着呢小宫女。”
说罢便大笑着绕开向着正大光明殿的方向走去,独留了顾芗怔在原地,这和亲王表面上疯疯癫癫,骄慢任性,谁知真正的内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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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有一个人喜欢自己写的文就真的好开心TT二十一世纪校园长得最帅家室最好的校霸——弘昼
第17章 纵容
壹拾柒
参和亲王弘昼肆意妄为,骄慢无理的折子一早便递来了数本,弘历连翻都不翻便直接扔到一边,不用想都能知道那些密折里的内容无非是劝谏皇帝切不可对这个弟弟骄纵过度,以免他惹出不可挽救的祸端。
“皇上,和亲王到了。”
弘昼大步晃着进了勤政殿,行为举止没有半点皇室亲王的样子,已经守在殿内的傅恒瞧见弘昼这懒懒散散的模样,眉心紧蹙似乎实在是难以容忍他这副模样。
弘历将人招至内间,御座后有一面巨型屏风将内间阻隔形成一面隐蔽的空间。屏风上刻有圣上御书《无逸》,后楹东壁为梁诗正书乾隆御制《创业守成难易说》,西壁为于敏中书乾隆御制《为君准跋》,处处无不彰显着皇帝对于政务的勤勉与自勉。
弘昼吊儿郎当地向皇帝打了千,瞧见一旁立着的傅恒还打趣几句。
“哟,傅恒你这内廷侍卫官儿不大,可干的活可不少啊走哪儿都能遇见你。”
“弘昼。”
上座的弘历淡淡开口喊了声名字,弘昼的脸色一僵,立马乖顺了起来,颔首恭敬地站好。
“你这几日是夏季酷暑难耐,火气过旺难抑了吧?”
弘历挑眉直直注视着这个从小跟在他身后长大的弟弟,神色叫人难以琢磨。
弘昼低头掩去了眼中的无奈,再抬头依然是那副荒诞王爷的模样,冲着皇帝咧嘴一笑,晃悠着脑袋,一板一眼的说道。
“是啊皇兄,弘昼的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这朝堂上这些动脑费神的事情啊,我想想就头疼。”
“所以你就给自己办丧礼?”
“皇兄,臣弟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
弘昼着急地上前走了两步,似乎自己是真的有隐情冤屈似的,连声调都拐了几个弯。
“臣弟办丧,在朝的文武百官定要前来吊唁,那带来的奇异珍宝们可都不是寻常的宝贝,纵然皆为精品,但是总会有那么几件物什不是寻常之物,皆为内府珍藏之物,怎么就落入了朝中大臣们之手呢?弘昼啊,这都是为了皇上,为了内宫与朝堂之间的安定啊。”
这一番话听得傅恒一惊,这内府私藏之物怎会落入朝中大臣之手?轻则为内府奴才们胆大包天竟将藏物私传出宫,从中获利;重则是后宫与前朝有所勾结,有心之人插手朝政,无论是哪种设想皆有损宫中的安宁。
弘历听完弘昼的话,神色凝重,急唤来李玉带人严查宫中私藏物件走私之事,定不容姑息这般严重的事态继续发展。
弘昼正想直接溜走,不想皇帝又叫住他,“既然火气旺就在园子里待几日,太后最近常和朕念叨你许久未去见她了,正好留下来陪陪太后。”
“臣弟遵旨。”
弘昼仍是顽劣地笑着不正经地向弘历回了话便退出殿,皇兄开口留他在这圆明园无非是怕他出去再惹出什么事情罢了,这几日他着实过于显眼了些,避避风头也是好事。转念一想,太后如今在长春仙馆与皇嫂同住,刚才遇见的那丫头说自己是皇后身边的宫女,事情倒是凑巧更好玩了起来。他抬起两胳膊交叉架在脑后,大摇大摆笑着晃出勤政殿。
门口的李玉和别的小太监们都听闻了和亲王给自己办丧的消息,本以为皇上传他是要训诫,没想到这和亲王出来反而心情更好了,一个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当今圣上对这位爷的恩宠可真正是头一份。
此时仍留在殿内的傅恒瞧着明明连犯大错却一点惩罚都没有的弘昼心里默叹了口气,好在这丧礼一事竟然是弘昼的鱼饵,引出了这桩大事,也算是将功补过。
“傅恒,这件事你暗地里也去查查,切记不可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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