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被拷上的那一刻,暴露了真实的本性,朝着谢小玉的方向嚷嚷:“你个小狐狸精,为什么要跟列车长冤枉我是人贩子?”
谢小玉忙躲到列车长身后:“叔叔那个人贩子恐吓我。”
列车长立刻宽慰:“不怕不怕,你的信息是保密的,而且那两个人身上不止贩卖人口的事,肯定要被判无期,这辈子都出不来了。”
谢小玉心有余悸,她还真有招人贩子的体质啊。
站台上有个寸头的小伙子,看上去跟严弋一般大,身体结实,眉目清秀,举着一块写了她名字的牌子。
谢小玉走过去,说了严弋教她的暗号:“猪肉多少钱一斤?”
许昌放下牌子笑了笑:“有也不卖给你。”
谢小玉也笑了,这就是严弋的发小,刚才那两句,是严弋在电话里跟许昌约好的暗号。
严弋跟谢小玉说过,对不上暗号的,哪怕对方拿出来的是许昌的身份证,也绝对不能跟他走。
许昌在电话里问过发小,谢小玉长啥样,他发小说:“长得最漂亮的那个就是。”
他还问有多漂亮,严弋说:“你看到就不会问这种愚蠢的问题了。”
刚才他看到谢小玉从列车上下来的那一刻,就知道这姑娘肯定是严弋让他接的女孩。
太漂亮了,漂亮到他不认为以后还能见到比谢小玉更好看的姑娘。
“被抓走的什么人啊?”许昌问道。
“是人贩子,我哥一上车就瞧出他们俩不对劲。”
许昌吓了一跳,难怪发小千叮万嘱要他亲自来接,就这姑娘娇俏的模样,出门在外她也危险啊。
这可是他发小未来的媳妇儿,许昌不敢怠慢:“小玉,现在就去你弟弟那儿吗?”
“嗯,现在就去,接了人尽快就走。”
第4章
凉州风沙大,出了车站,谢小玉被大风刮了一嘴的沙子。
许昌看谢小玉白皙的脸颊都被风沙刮红了,懊恼道:“忘了给你带个头巾和口罩了。”
他在凉州待了好几年,皮糙肉厚,又没个对象,压根想不到这一层。
谢小玉说:“我有。”
她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口罩,一块包头巾给口鼻都遮上,深深吸了口气,努力适应这边的气候。
许昌从农场借了个拖拉机,给她扶到车斗里:“我听弋哥说,你八岁以后就没出过远门,还知道来凉州要带个口罩头巾啊?”
谢小玉甜甜一笑:“我哥说凉州风沙大,在车站给我买的。”
“弋哥心真细。”
许昌开着拖拉机直奔谢小玉双胞胎弟弟所在的村子。
路上,许昌跟谢小玉说,她继父好几年前就去世了,亲妈一年前跟农场开了证明回平城,不想出发的前一天晚上出了车祸,抢救不及时去世,连一句遗言都没来得及留下。
谢小玉同母异父的双胞胎弟弟,跟着大伯父大伯母一家生活。
谢小玉眼圈一红,原来妈妈去世前有打算去找她。
拖拉机开了一个多小时,停到一处土坯院子门口,院子里面有打小孩的声音。
谢小玉跳下车,看到一个又瘦又白,五官精致绝美的小男孩,被一双枯瘦粗糙的大手按在石磨盘上,拿洗衣棒槌抽他屁.股。
许昌急了:“挨打的就是你弟弟,不知道是大鱼儿还是小鱼儿。”
双胞胎长的一模一样,许昌分辨不出。
“梆!梆!梆!”一下下就像打在谢小玉心口上。
爷爷去世后,狗皮膏药大伯母一家再混蛋,也没敢动谢小玉一个手指头。
而她的亲弟弟,未来商界的大佬,此刻正被棒槌打屁.股!
小男孩扭头张开嘴,一口整洁的白牙咬在打他的那只手上。
“你个老妖婆,你把我哥哥卖到哪里去了?”
杜二梅吃痛,甩开手预备再打,“那个讨债鬼,克死你爸爸又克死你妈妈,不给他送走,他会把我们一家都克死的。”
谢小玉在柴垛上抽了一根最粗最壮的劈柴,冲上去照着打弟弟的杜二梅后背抽上去:
“弟弟别怕,姐姐帮你打抢小孩的老妖婆!”
“我不是人贩子,我是他大伯母,你这死丫头谁啊?”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你们这的方言!”
谢小玉装听不懂,继续抽打了十几下才住手。
……
双胞胎的大伯母叫杜二梅,在解释清楚之前,被谢小玉打得鼻青脸肿。
谢小玉敷衍的道了歉:“我在火车上连遇到两次人贩子,还以为你是趁着家里没大人来拐小孩的,下手重了点,我送大伯母去医院吧。”
杜二梅浑身痛得要死,感觉后腰都被这小贱人打坏了。
趁机在医院躺几天,讹她一笔医药费,杜二梅心里是这样打算的。
“好好好,你赶快送我去医院。”
谢小玉才不是真心要送她去医院呢。
她问道:“我有两个弟弟呀,还有一个呢,难道大伯母已经把我另外一个弟弟卖给人贩子了?”
挨打的是小鱼儿,他是个机智聪明的小孩,以前听妈妈说过,他和哥哥还有一个姐姐,今天来的就是他们同母异父的漂亮姐姐。
不管姐姐来这里有什么目的,现在能帮他把哥哥找回来的,就只有这个陌生的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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