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胎儿月份的增加,陶粟的身体也在变得越来越奇怪,这是一种变异,更是一种进化,帮助她早日适应新世界的环境。
她轻启樱唇吐着舌的场景,一下子就崩断了顾川脑海中所有理智的心弦。
他粗粝的指腹划过陶粟粉嫩的唇瓣,里头殷红的小舌与皓白的贝齿若隐若现。
在陶粟不明所以的疑惑视线下,顾川翻身上马,身体力行地告知她什么叫不想吃也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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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的午日闲散,顾父便趁着这个时候从渔村驱船过来,想载请出力的海民们出席渔村晚会。
他到的时候,顾阿妈已经午睡起来,正在给排屋门外的菜盆浇水。
这些泥盆里种着些常见的绿叶菜,譬如青菜、菠菜、鸡毛菜和菜豆等,长势郁郁葱葱,分外惹人喜爱。
顾阿妈十分珍视这些在大海难得一见的绿意,浇灌的时候也分外专心,连顾父什么时候上了排道,走到她身后都不知道。
直到被拥进对方的怀里,她才吓了一大跳。
“你做什么?快放开!”顾阿妈匆匆扒拉开他的手,生怕给外人瞧见。
顾父以为自己许久不来,惹得她生气,忙放下了身段请罪“都是我不好,近些日子太忙,一直没办法来看你。好在事情忙得都差不多了,我今天特意过来带你们还有其他的海民一起去村里吃饭……”
顾阿妈暼了他一眼,没说什么,继续往剩余的泥盆中倒水。
这时顾父也看见了面前的几盆作物,他成熟俊朗的面上出现几分惊诧之色,贴在顾阿妈身旁问道“这些菜是哪里来的?我给你的那些种子种出来的?”
在渔村时,顾阿妈去帮陶粟种菜的事,顾父也颇有耳闻,只是没想到长得这般好了。
“不是。”顾阿妈没有想要多说的意思,言简意赅道,“是阿川他们找外面货贩换的……”
顾父本还想多追问几句,只见呆在顾家排屋里的顾洋听见动静走了出来。
看到这个继子,他也不好再黏着顾阿妈多说什么,在问清了顾川所在的小租屋后,便径直走去寻儿子交代事宜。
顾洋给顾父领着路,本来他走在前面该是他敲门,但不知为何,快到小屋的时候,顾洋的步伐慢了些,这下就变成顾父走在了前头。
顾父睿智的目光扫过不太自在的顾洋,伸手在小屋门上敲了敲“阿川,是我。”
过了好一会儿,悉悉索索的屋内才发出有人起身的动静,小租屋的门开了。
一身单衣的顾川低着头从屋里走出,他的门开得并不大,只够自己进出,出来后便立刻又将门阖上了,仿佛生怕外人透过门缝瞧见里面一星半点的风光。
他出来的同时,还带出一股浓燥的麝香腥味,简直是个男人都知道里头发生了什么好事。
顾父失笑着掩了掩鼻,至于童子鸡的顾洋一早就遛远了。
两人谈论了一下来意,顾川听说要去渔村吃饭,不禁微挑了挑眉“这么早请?不等都弄好了再请我们过去?”
“雨季马上就要来了,怕到时候大家不方便过来,就索性先提前请掉,之后就不再请了。”顾父开口解释道。
话毕,他脸上的笑意不减反增“村里近来出了许多幼禽,一些公的都要被宰掉,你正好带着阿粟过去补补……”
顾川没有理会顾父的调侃,既然渔村有犒劳海民们的意思,那就不用他去代还人情了。
“行,我这就去叫人过来。”他态度淡沉地点头应下,也没直接去聚集地里,而是先进屋同陶粟告知一声。
窄小的屋门一关一合,将顾父牢牢阻挡在屋外,愣是叫他碰了一鼻子灰。
顾父也没有在意,甚至还宽慰地觉得顾川颇有他当年的风范,那就是守妻守得厉害。
海岸渔村邀请海民去他们村子吃宴席,摆出来的席菜相当丰盛可口,吃得海上来的众人头也不抬。
陶粟被顾川追喂了两口热鸡汤,她午后“吃”得多,此时并不怎么饿,坐在摆着长案的环梯上,直往外边摊着海泥的碎石滩涂上瞧。
整整十来船的海泥堆积在一起如同一座小山,被推摊开来后,厚度也着实惊人。
本该碎石遍布的滩涂此刻看起来更像是一大片烂泥地,泛着股股特有的海腥气味,倒不怎么难闻,至少比起吊脚楼底的深厕要好闻许多。
顾父见陶粟不怎么动筷,便温和地劝她进食。
陶粟听见声音回过神,下意识看向他,却不防见到了坐在顾父身旁的蔺宽。
蔺宽已是一村之长,面容上渐渐褪去了往日的年轻青涩,变得稍有威严起来,显然在顾父的辅导下,他在飞速成长。
陶粟张望了几眼,微圆的肚皮突然一动,惊得她赶紧伸手摸了摸,满怀欣喜地小声同顾川说起胎动来。
热闹的饭席中,顾父想起在顾阿妈那里见到的葱郁菜苗,他对顾川从外得来的优质菜种生起了兴趣,也想替渔村购买一些。
酒过三巡,他照顾着顾阿妈吃了一些热菜,随后放下筷子向顾川询问道“阿川,我见你们那种着一些菜,那些菜种都是哪换来的?比村里的好太多了,我一直都想买些……”
顾川正帮陶粟轻柔地擦着嘴角,唇边涌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显然心情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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