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阿妈给的麻衣太薄,领子也很大,同她的裙子一样,里头不穿打底的话,很容易就会走光。
家里有顾川和顾洋两个大男人在,给谁看见了都不好。
陶粟为此只好一直将内衣穿在身上,先前同顾阿妈他们一起睡觉也不敢脱,也就昨夜自个睡的时候,才偷偷脱下了一晚,不得不说真是畅快。
然而现下她要出门去海厕换底裤,还得再把胸衣重新穿上。
单人睡袋不大,小衣很快就找到了,陶粟确认掩着的门口无人,转过身跪在气垫上,身体前倾开始往麻布上衣里摸索着穿套。
她虽然不太聪明,甚至有些胆小呆怯,但极为乖巧听话,学生时代听从老师的训导认真学习,最后考上了一个好学校。
当然她的生理课也学得很好,做什么事情都有点一板一眼,譬如当下。
陶粟躬倾着身往背后扣着扣子,麻布衣被她从下伸扯起,露出一大截白得晃眼的细嫩腰线。
她的腰窄细,不盈一握之感,但是并不干柴,看上去甚至还显得非常丰腴,后腰处生着两个精致的腰窝窝,让人恨不得捏上两把,绵软又动人。
扣完扣子也不算得当,还得再伸到前头去左右拨肉整理,统统都周到舒服了才算罢。
陶粟模样生得好,体态娇软绰约,身段也养护得极佳,平时穿着宽松的衣裙看不出来,眼下直起身便显得极其惹眼。
鸽乳似的酥嫩浑圆未着衣缕时软挺,着上时饱满胀鼓如兔,后臋翘起形似蜜桃,一身天生的白皙皮肉更是稀罕少见。
陶粟做事细致,或者说是慢条斯理,她以为自己穿件小衣做得顺快,其实时间已经磨蹭很久了。
她察无所觉,回头看看没有人来,心里头就有点犯懒,想着要不干脆在屋里把小裤换上,也省得再光脚跑潮湿的海厕一趟。
然而正当她有所动作的时候,门口屋侧忽然传来了顾阿妈呼喊顾川的声音“阿川,过来搬一下咱家水缸……”
水缸在外放置了一夜,里头攒满雨水,可供顾家好几天的日常取用,顾家就顾川力大,能一个人把膝高的水缸端回来。
陶粟听见响声,受惊地朝门口看去,湿漉漉的杏眸睁得跟鹿眼一样,里面充满了慌张怯懦的神色。
但房门口没人,不远处隐隐传来顾川沉淡的应和声。
她松了口气,放心地将头转回来站起身,准备出门去屋外的厕所穿底裤,俨然像个呆钝的傻狍子般,完全没有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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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的海排上全是雨水,远处的排道也被晃晃漾漾的海水覆盖住,东面有嚷叫的人声传来。
可能昨夜的雨量太大,使得海平面升高了些,聚集地里有些海排房因着底下连接重锚的藤绳不够长,微微下沉。
房排底落到海面之下,屋子里进了水,那些叫嚷的人怕就是在急这个。
顾家的海排房还算好,他们本就是在外围,挂接的藤绳自然要长一些,现下还安安稳稳地浮在海面上。
也正因此,陶粟出门的时候只是好奇往人声传过来的方向望了望,并没有察觉是出了什么事。
她抬头看了看顾家的屋顶,上面牡蛎与碎石铺就的地方已经漫上了赭褐色的造礁,一层覆一层的波浪模样,大致有了雏形,大概再过两天就可以完工。
这时,顾川掂着水缸从屋侧拐来前头,他淡峻的面色似乎有些不太好看。
也难怪,牡蛎是水生动物,离不得海水,造礁也需要受到潮汐等因素的影响才能控制形状,因此连夜泼海水的任务就落到了熟手顾川的头上。
他需要伺候的还不止顾家海排房,连小租屋也要。
多亏了陶粟提供的皮艇,今年顾家搬了不少石头以及牡蛎回来,除了能休整自家的海排房,余下的材料还能把小租屋也顺带巩固一下。
顾家小租屋搭建起来的年岁不长,比较坚固,顾洋踩上去的时候没有发生要垮塌的现象,顺顺当当把那边的屋顶铺好了。
租屋不住人,放的都是些闲置杂物,顾川便索性将这间屋子拿来给顾洋练练手,不过顾洋晚上扛不住睡意,还是只能由他来给两间舍顶整夜泼水。
一整晚没睡,又几乎是淋了一夜的雨,怪不得他瞧起来面容沉寂得多。
顾川瞧见陶粟后神情柔和了一些,也不知想到什么,将手里沉重的水缸略往下移了点。
陶粟看是他,反倒显得挺高兴“顾川,你是不是要进屋?我帮你开门……”
排门狭小,顾川人高马大,每次进门都要弯腰低头,这回抱了只水缸,更显得十分累赘。
陶粟乖巧站在里头扶门,等着顾川进来,她一双水洗过的眼眸清亮澄澈,泛着莹莹的星光,看在男人眼里着实娇美可爱。
顾家阿妈早上煮了海薯胶淀汤,没放一粒豆米,看上去卖相一般。
陶粟见不是自己喜欢的主食,便没有盛着喝,咬了颗葡萄味的果糖进嘴里,准备等上午那顿掺了米粒的朝食。
顾阿妈吃完一小碗,拿了针线篓子坐在门口,就着暗淡的天光帮顾川和顾洋补昨天装牡蛎时破开的裤洞。
陶粟问她要了一根捅衣服的长针,拿出顾川送的海水珍珠,靠在旁边百无聊赖开始细细戳磨起来。
这颗海珠品相是好,颜色是纯粹的墨绿,磨个洞做成坠头挂在项链上,就可以同她脚踝上相似色系的海珠脚链配成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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