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顾绮只对祂‘呵呵’了两声,笑容中说不出的嘲讽。
果然,这位主神就喜欢透露别人的隐秘给她听,然后对自己的秘密严防死守,大约是想利用她去搅浑神界的水?
因此她不再多问,而是直接伸出手,掌心摊开,凑到主神面前。
“您的任务我可以答应,回到嫉妒神殿是吧?没问题,一套‘写真’,凑齐十四张。”
光明没有看她摊开的掌心,只是温和道:“我的孩子······”
“其他免谈,您要是真有诚意,这些东西算什么?连几张留影都不肯赐予,您还想让我去替您撩拨嫉妒?成功了对我有什么好处,我又不可能成为众神之王。”
她的语气简直随意得毫无掩盖。
光明依然微笑着凝视了她一会儿,半响,祂叹了口气:“好吧,如果你非常需要,我可以赐予你一些······”
祂的话再次被眷者打断。
顾绮聚精会神地盯着祂的脸,并补充道:“我要没有神袍的版本。”
神明的笑容终于凝在了脸上。
祂叹息:“阿丽黛,你觉得我会为了与你交易抛弃神明的脸面吗?”
要是真的亲自赐予她这种东西,那可真是脸都不要了。
但面前显得美丽温和的小眷者却有些不在乎地撇了撇嘴,并小声说:“您想成为众神之王、想主宰神界却连这都做不到,光明大人,我的家乡有句话说得好‘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还有句话说得好‘要脸的人永远成不了王’,您既然有这样伟大的期许,又十分期盼成功,却连这种东西都不能舍弃,我又没恳求您赐予我主神权柄,我看您很难成功。”
反正要成为主宰的不是她,顾绮随口就为这位神明伟大的事业添了一把堵。
光明无言以对,总觉得她说起来有种格外轻松的感觉。
沉默了一会儿,祂平静道:“我可以赐予你其他主神的‘写真’,或者任何一位神明。”
祂的言语平静中透出一种说不出的自信,显露出光明强大内心,与祂平时表露出来的温和有些不符。
但少女比祂更倔强,她摇头,并用毫无兴趣的语气说:“我只对您感兴趣,其他神明用不着您赐予。”
她的声音同样很自信,并且还为这位主神展示了一下她手上戴着的留影石。
红色的属于黑暗神,不知道是不是最近事情太多了,这位主神似乎忘了提醒她销毁这种‘令人羞耻’的东西,因此这颗留影石还在。
而绿色的是神树的正常‘写真’,还有一颗深蓝色,属于风暴,是她在神明沉睡时偷偷刻下的。
“嫉妒大人本来也赐予了我一颗,不过之后我与祂反目成仇,我亲手把那颗留影石捏碎了。”
除了光明神,她几乎已经把神界最强大的几位神明写真一网打尽。
神明略显无奈地注视她和她手上坠着宝石的银色手链,和眷者一起陷入了寂静的沉默之中。
这位小眷者肆意妄为是真肆意妄为,可有本事也是真有本事,‘写真’这个东西听起来好像不太正式,却也预示着许多事情,至少除了她再也没有人可以做到凑齐四大主神的亲密留影。
光明一方面为她的智慧和手段感到愉快,一方面又为她太受其他主神宠爱而感到烦恼。
这让祂根本拿不出令这位眷者感兴趣的东西,因为她得到过太多眷顾。
再三索取‘写真’无果,又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后,顾绮再次开口:“好吧,谁让您是光明呢,这样吧,留下‘写真’对您来说也许确实有些难,这毕竟是一些难以言喻的‘证据’,让别人看见了也不太好,那我换一种眷顾,您看,我长得也不难看吧?”
光明对她的意图有些不解,但依然仔细打量了她一眼,并夸赞道:“我的孩子,你如太阳一样耀眼。”
“那您陪我一晚上。”
“······”
“我换个说法,让我侍奉您可以吗?”
她换了个更好听的说法,但意思显然一样。
光明被她直接果断的提议顿了一下,半响才有些无奈开口:“阿丽黛,你对我并没有虔诚的信仰。”
既然没有虔诚的信仰,那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这件事?光明神对此感到不解。
“光明大人,您这句话其实不太准确,谁说一定要拥有虔诚信仰才能渴望享乐?在我们人类世界,难道妻子会像崇拜神明一样信仰自己的丈夫吗?”
“我并不是你的丈夫。”
“您当然不是,我的丈夫也许会是风暴,或者嫉妒,但这不妨碍我对您产生遐想。”她轻笑了一声:“让嫉妒陷入原罪,让风暴温和仁慈,让黑暗变得健谈,让光明堕落欲-望,这不是最有趣的事吗?当然,我向您保证,我对您依然拥有最大的好奇心与喜爱,毕竟您总是这么神秘。”
她的话如果让其他任何一个人或者神明听到都能引起一场巨大震动,但在光明面前,这位主神只是静静注视她,半响才平静开口:“你的野心足以与神界比肩。”
“难道您的野心会比我更小吗?”
顾绮轻轻挑眉,依然笑得温柔:“我从前就和您说过,一只鸟儿想要拥有永恒的自由和天空,就得一直跟随白云漂泊,游荡在蓝天之上,一旦它选择了枝头栖息,它就再也飞不起来了,所以我时刻谨记,永远不要被枝头的温暖与富足迷惑,成为那只从枝头摔死的鸟儿。光明大人,我应该感谢您的冷酷,毕竟您是一位足以让任何人产生好感的神明,而我并不想从枝头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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