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双手互换。接着一根指头变成两根、三根、四根、五根。
尚晋一边动手,一边动嘴:“……一枪打两鸟,一枪打三鸟,一枪打四鸟,一枪打五鸟。”
李貌和奶奶慢慢学。奶奶手指没那么灵活,李貌也假装笨拙地学着。
尚晋笑着说:“奶奶,给您个任务。”奶奶点头:“保证完成任务!——什么任务?”“一天必须打满五百只鸟!”奶奶问:“貌儿每天完成多少只?”“她也是五百只。”奶奶不服气:“那我六百只!”
从奶奶家出来,李貌好奇地问:“你这办法管用吗?”尚晋信心满满:“十指连心,心随意动,左右协调,上下疏通,一天打满五百只出头鸟,延缓头脑衰老。”李貌责怪道:“你怎么不早点教奶奶?”尚晋笑:“我也是刚学到的。”
两人定好次日中午吃过午饭就出发,大概晚上八点能到青岛。李貌想把车送去4S店检修一下。尚晋说:“上个月刚保养的,没必要再送去一趟。我自己检查一下就行了。”李貌不放心:“我不相信你哎。”尚晋调侃道:“不要相信我,要迷信我。”李貌白了一眼:“迷信你也行。但明天得让我开啊。我就想跑个长途风驰电掣一下。”尚晋点头:“你开三分之二,我开三分之一。”李貌一听不满地说:“哎你就不能让我一下啊?”尚晋油嘴滑舌:“我让你可以,但我也心疼你啊。”
李貌抿嘴笑。
“再说了,我还得保证咱俩的安全呢,我不能让你疲劳驾驶。”李貌开口就来:“就开趟青岛,疲劳什么啊,我一脚油门就轰过去了。”尚晋乐了:“结婚以后,怎么发现你越来越不靠谱了?说话怎么跟李才似的不靠谱了呢?”“后悔了吧?”“没事儿,我慢慢改造你吧。”
傍晚,尚晋把常有丽约到咖啡馆,请她吃烤串喝啤酒,拐弯抹角劝她别去学车了。
常有丽不乐意:“凭什么不让我学啊?”尚晋解释道:“不是不让您学,是觉得您不适合学,跟您商量一下。”常有丽皱眉:“不适合?多少比我笨的人开着四个轮子满世界跑啊!还有不如我的人开四个轮子开了一辈子呢!我之前就是没用心,我要一用心,没我学不会的!” 尚晋:“有些事儿,越努力越邪乎!”
常有丽拿起酒瓶直接灌了几口。尚晋也拿起酒瓶想喝,被常有丽喝止了。
“慢着!你少喝几口!”“怎么了?”“别没点数儿。等李貌怀孕了你再尽兴喝。”尚晋一愣:“哎。好。”赶紧放下了酒瓶。
常有丽固执地说:“我必须学。这次我必须学出来。我准备买一辆吉普车,但不是李才那么便宜的。”尚晋无奈只好明说:“阿姨,人家愿意退钱。”常有丽脱口而出:“我不缺这钱——退多少啊?”“如果您不在这儿学了,退百分之六十;如果您哪儿都不学了,退百分之百。”常有丽一听气上来了:“合着没本事教会我,还不让别人教我了?这是法西斯行为。”尚晋忙劝道:“阿姨,您心里明镜儿似的,这不是法西斯行为,这是为了保护您!您都学了几次车了,您自己最清楚具体状况。再说了,坐车多美呀,自己开多累。”
常有丽平复了下情绪:“让我想想。我倒也不一定非要开车——你那丈母娘害我呼噜的事儿呢?怎么说?”尚晋心里有底了:“万师傅没有害您的狗,也没有踢,她当时被您那呼噜给吓跑了。”常有丽一脸茫然:“那她为什么承认啊?不是她害的她有胆儿承认吗?她会让我平白无故冤枉她?”尚晋说道:“我给您放一段录音吧。”
尚晋掏出手机,播放了他跟万山红在减压室里的对话录音。
常有丽默默听着。
尚晋看着常有丽:“你们俩,明争暗斗了这么长时间,该和解了。”
常有丽没说话,拿起酒瓶猛喝了一大口。
次日中午,尚晋、李貌开着车出发了。李貌坐在副驾驶练着枪打出头鸟,又想起奶奶。“你说奶奶会在家打吗?”尚晋肯定地回应:“会。”
毛毛开车拉着苏洁去建材市场挑选装修材料。开着开着,毛毛忽然觉得不对劲,看着后视镜:“苏洁,后边有辆车怎么老跟着咱们?”苏洁一愣:“哪辆?”“右后方第三辆。黑色的。”
苏洁扭头看了一下:“你谍战剧看多了吧,它跟咱们干吗啊。”毛毛也觉得奇怪:“我哪儿知道,我从通惠河上四惠桥,就发现它了,我上了三环,又发现它了。这么巧?”苏洁又问:“你怎么发现的?”“那个车上车窗的贴膜我上大学的时候代理过,我就多看了一眼。”苏洁不屑地说道:“贴膜不满大街都是。”“那个牌子早都停产了。不知道这辆车为什么还用这老古董。”“看来这车跟你有缘啊。”“我开车这么多年,没发现拐这么多弯还一块走的车。”“你试试不就知道了。”“怎么试?”“你临时找个出口出去,看它跟不跟。它跟,就是跟踪;它不跟,就是巧合。”
毛毛一打方向盘:“就这么干!”苏洁被闪了一下,赶紧抓住扶手:“哎哟,你还真这么干啊!”
车子驶上了辅路,两人再回头看,没有了那辆黑车。
苏洁苦笑:“毛毛姐,你真是属曹操的!”“什么意思?”“疑心重。”毛毛反击:“那你就是属手电筒的——只知道照别人不知道照照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