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貌快速思索了一番,拿定了主意。
“妈,资金我帮您回笼,但您也帮我一个小忙可好?”管红花警觉地问道:“什么事儿?我的能力是否匹配你的要求?”李貌笑了笑:“绝对匹配。”
管红花斟酌着措辞:“李貌,鉴于你对我的能力并不完全了解,你还是先通报我一下,我再作决定。我必须对你负责。”
李貌犹豫了一下直说开了:“嗯。是这样的,我跟尚晋有了孩子以后,不用您看,可以吗?”管红花拧巴地回应:“这俩事儿怎么搁一块了?你这不是想让我干什么,你这是想让我不干什么啊!是李掌柜和万师傅想看吗?”李貌一脸认真:“我跟尚晋商量过了,要找专业的月嫂。”
一听不是李掌柜和万师傅想看,管红花放下心来。
“找专业月嫂好。我大力支持你跟尚晋的这个想法。”李貌大喜:“您同意了?”管红花一口答应:“成交。哦,不,喜事咱们就这么喜办了。我赶紧回去跟老尚开青岛婚礼筹备会。”
管红花告辞,李貌准备起身送,却被管红花按在座位上:“赶紧忙你的吧。不用送。”
管红花往外走,路过前台。苏洁正在嗑瓜子看星相学书籍,听见脚步声抬起头:“管阿姨再见。”
管红花却走到苏洁跟前:“先别说再见。我跟你谈几句。”苏洁爽快地回应:“好。”递给管红花一把瓜子:“阿姨,您边嗑边谈。”管红花没接:“我从小就不吃零食。”苏洁好奇道:“那你牙口很好吧。阿姨您什么星座?”
管红花认真地说道:“咱们今天先不谈牙和星座——我跟你尚伯伯搬到原来你住那房子里去了,听你常阿姨说,她为了我俩的清静把你给苦口婆心地劝退了,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所以来向你道个歉。”
苏洁一听是为这:“我搬出去确实是为了您跟尚伯伯的清静,但是这不是常阿姨的劝退,而是我自己主动的后退。当然,也不光是为了您和尚伯伯,也为了我自己。我也不习惯跟很多人一块住。”
管红花关心地问:“你搬到李才那儿几个人住?”“三个人。我,李才,箱子姑娘。”“这边也是三个人,那边也是三个人。这不都一样吗?”“老将出马,一个顶俩。你跟尚伯伯每个人能顶两个人,那就是四个人,再加上我,五个人。李才和箱子姑娘俩,加我,仨。”管红花笑了笑:“我能听出来,你是变相地在批评我们年纪稍大一些的同志说话比较罗唆。我跟你常阿姨他们不一样,我是不罗唆的。”苏洁调皮地乐了:“管阿姨,开个玩笑啦。主要还是不想打扰您跟尚伯伯。”管红花嘱咐:“少嗑。小心嗑出瓜子牙。苏洁,再见。”
“管阿姨,再请问您一遍,您贵星座是什么?”“你怎么跟查户口似的——天秤座。当然,我不迷信星座属相什么的。”“天平阿姨,再见。”
李双全去了趟蹄花店,把歇业告示贴到玻璃上。这时徐子雯打来电话。
徐子雯已经尽量克制,但语气里还是有一丝责怪的成分:“双全,你为什么把拆迁的消息说出去啊?”李双全也有些自责:“我只告诉了一个人。”徐子雯叹了口气:“你告诉一个人,就是告诉了所有人。”李双全诚恳地说:“是啊。你当初就不该告诉我。”徐子雯以为是反讽:“你是在把责任往我身上推吗?”李双全有些语无伦次:“不不不。我是说,你真不该告诉我。你告诉我,是把我推进了火坑。现在我哪句话都对不上了。”徐子雯敏感地问道:“跟谁对不上了?跟你爱人?”李双全回避道:“不说这个了。就这事,我向你道歉。是不是给你们的工作造成了困难啊?”徐子雯沉吟了一下:“造成了一定的被动吧。我们正在跟政府相关部门进行拆迁的调研安排,争取一次性到位,不要产生什么不良事件。九号楼是一个钉子楼,之前的拆迁都无功而返,所以这一次我们谨慎又谨慎。消息提前泄露会让居民产生拆迁综合症。不光对我们的拆迁工作,就是对居民的生活质量都有影响。”李双全更加自责:“惭愧。惭愧。”
徐子雯转移了话题:“我想找个时间去看一下李才奶奶。行不行?”李双全拒绝:“不行。”徐子雯问道:“怕你爱人知道?”李双全没正面回答:“她现在有高血压,不能兴奋,一兴奋血压就蹿到最高值。她要见到你,会兴奋到有生命危险。”
徐子雯沉默了一下:“那我想见一下李才。可以吗?”李双全不置可否:“这是你的权利。但他不一定见你——他对你有些意见。”徐子雯心情有些沉重:“所以我需要你帮我约一下他。”李双全犹豫道:“你们什么时候公布项目?不能等你公开亮相之后再见他吗?”徐子雯语气有些激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公布。要等有关部门的指示。在美国的时候还好,我网上看看他照片和视频也就满足了,但是回到北京,离他很近,几乎能感受到他的气息了却见不到他。我——”
徐子雯说不下去了,哽咽起来。
李双全有些慌:“子雯,你看这样行不行,李才的手机号你有,你先约一下他。如果他不见你,我再出面。好不好?”徐子雯忍住泪水:“好!”
安心坐在办公室里,墙上的大显示屏上放着李才的讲座视频。李才在视频里口若悬河。
安心一边听一边在电脑上浏览着尚晋发来的优秀调解员资料。看着看着,尚晋的名字忽然出现在电脑屏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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