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反过来打圆场:“得路兄,才哥,千万别为了我反目成仇。创业这事我回去想想,投资理想胡同这事我也回去想想。你们有话好好说。我先出去了。”
小白起身出了办公室。
李才恼火地说:“得路,你当着一个下属的面这么怼我好吗?”马得路盯着李才:“李才,先不说公司章程和程序的事儿,你是对理想胡同和我根本没信心,想股权一卖,落袋为安。对吧?”李才控制了下情绪:“我没这么想。你别小题大做。我刚才就是临时起意,觉得可以转让点股权给小白,确实有点儿不太妥,以后我一定注意。这个就算口头检讨吧。”
马得路态度也缓和下来:“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我也不是说真想让你作检讨,我就是觉得你不跟我商量当着外人卖股权扎着我的心了,所以才话赶话赶到那儿——”
马得路的手机响了,刚要按掉却发现是刘一手来电,急忙起身:“我先接个电话。”
马得路拿着手机出了门,找了个没人的旮旯儿接起电话:“喂,刘总您好。”“得路兄,我过几天到北京一趟,您最近都在京吗?若你在京的话,到时候见个面聊聊?”马得路有点受宠若惊:“在京。必须在京。”
“你上次不也说了想跟我合作吗,我想到时候咱们具体聊一下。我这边都是开放的。我投资你的公司也可以,你参与我这边的一些项目也可以。包括我日不落餐饮的品牌你要是想用,也可以商量。”马得路简直要热泪盈眶了:“刘总,这,您简直是春风化雨阳光普照,我24小时开机,随时恭候您来。”“当然,咱们还要先确定一点,理想胡同你是控股股东吗?”“绝对控股。”“公司的事儿是你说了算吗?还是需要跟其他股东协商呢?我喜欢简单直接,太麻烦的公司我不合作。”
马得路不自觉一挺胸:“刘总您放心,在理想胡同我是一言堂,没人挑战我的权威。”“好,那咱们就北京见。”
马得路挂断电话,思索了一会儿,又转身回到办公室。
李才正斜窝在沙发上喝咖啡。马得路坐到对面看着李才,也不说话。
李才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坐直了身子:“出什么事儿了吗?”
马得路顿了一下严肃地说道:“咱们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谈。兄弟同心,其利断金,这次这个事情的性质还是非常严重的,所以这也是我让你做书面检讨的原因。”
李才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得路,你说什么?让我做书面检讨?”“对的。”“你刚才不是说不想让我作检讨吗?”
马得路一本正经地回应:“我是不想,但这个事儿你不做是不行的。我刚才在小白面前已经说让你作检讨了,你要不做,我脸往哪儿搁?还有,你发现没有,他叫我得路兄,他叫你什么,叫你才哥。叫兄显然把我当外人,叫哥把你当自己人。从这个称呼上,我发现我的威信早就被你背后给架空了!”
李才警觉地问:“刚才谁给你打的电话?怎么一个电话你就变了个人儿?”马得路有些闪躲:“跟这个电话无关。”李才狐疑道:“难道是你丈母娘打给你的?她善于那什么——运作人际关系。”李才本来想说挑拨离间,话到嘴边改成了运作人际关系。
马得路一听又激动起来:“李才,你不要诽谤我岳母。我让你作检讨,跟谁给我打电话没关系。我就是想维护公司运转秩序。”李才也很强硬:“我不写。得路,你要明白,我不是你下属,咱俩是合伙人关系。”“合伙人也有个主次吧?”“你主我次。但是属性平等。你可以指责我批评我,但你无权让我做检讨。董事会就咱两人,一人一票。作为董事会一员,我不同意李才先生对马得路先生作书面检讨。”
马得路话里渐渐也有了些火气:“你跟我玩这一套语言游戏啊?那我告诉你,你不光是我的合伙人,你还是我理想胡同的实际职务担任人,你担任顾问,我每月给你发一万五千块钱对不对?你每个月的社保是我给你交的对不对?”李才反驳道:“是理想胡同文化有限公司给我交的。”马得路咄咄逼人:“钱是不是我出的?我出了钱你就是我职员。我就有权利要求你对我进行书面检讨。”
李才压着火:“至于吗马得路?”马得路毫不松口:“至于。因为你在挑战我的权威。你要是不做检讨,股权给你保留,社保继续给你交。但你每月那一万五千块钱工资我就不给你发了。既然你要合伙人待遇,我就给你合伙人待遇,我从没拿过一分钱工资,你也别拿了。”李才彻底怒了:“不拿就不拿。我不为五斗米折腰!我什么都不要了!”“包括箱子姑娘在咖啡馆的演出吗?”“对!”
李才站起身气呼呼地出门去了,一肚子火无处发泄,径直去了尚晋的减压室,照着财产主题的假人一通暴打。
尚晋看见了有些意外:“李才,缺钱了?”李才仍不停暴打:“我会缺钱吗?我虽然不是有钱人,但小钱是源源不断啊。”尚晋觉着不太对劲:“那今天怎么逮着财产主题在打啊。”“理想胡同为什么发展不起来,就是因为马得路是个守财奴。跟他当合伙人,极大地限制了我的才华。哎,我打财产主题,你可别告诉别人啊。尤其不能让马得路知道。”尚晋一笑:“这儿的击打率和击打主题是保密的。”李才松口气:“这我就放心了。说实话,对马得路这样的普通人倒没什么,就是我这样的名人,一旦传出去,不合适,算黑历史。”尚晋善解人意地点头:“好,你打吧。我也回避一下。”转身出去了。李才继续暴打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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