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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新奇的事那么多,这有什么可奇怪的。
    高劲飞回屋倒时差,东西懒得收拾,交给保姆,醒了就吃香喝辣,无聊就打游戏。
    几天过去,涂瑀把他揪过来:“别只顾自己胡闹,去跟人打个招呼。”
    高劲飞打个哈气,刚睡醒,点了个烤串,国内这点真是好,点外卖方便。
    他叼根香辣鱿鱼串,懒懒散散走到江逢面前。
    味道浓烈,江逢皱眉,听见他说:“我叫高劲飞,以后是你老大。”
    江家替他们转了学校,重新办理入学手续。
    江逢和高劲飞开始一起上学读书的生活,一个学期过去,江逢没跟他说过一句话,高劲飞也懒得理他,本来他就是不情不愿接下这事儿的。
    江逢好不好关他屁事呢。
    回到家,两人更是没有交集,江逢闭门不出,高劲飞更是自个儿打游戏乐到飞起。
    高劲飞的性子太鲜明,导致周围的人对他态度也两极化,喜欢的特别喜欢,讨厌的也特别讨厌,但人缘还是好,不缺朋友,跟谁都能聊,对谁都能使脸色,脾气一上来,校长都当面骂。
    与高劲飞相比,江逢的校园生活就显得单调安静得多,他对谁都冷漠,对谁都话不多,如果不是他的脸总让人想多看一眼,他在班上几乎成为透明人。
    不愿别人帮忙,也谢绝其他好意,江逢在学校总处于脱水状态,嘴唇永远是干的,他不想让人带着上厕所。
    平时不喝水,早上不喝豆浆牛奶,中午吃饭不喝汤。
    可有一次饭里放水多了,饭粒粘稠,又是冬天出汗不多,江逢下午实在憋不住,课间摸索着去厕所,还没进去就听到说话声。
    有男生在说:“高劲飞抽烟吗,班主任他们都在开会。”
    高劲飞:“行,只抽三位数一根起步的,你们没有抽我的。”他挑得很。
    烟点燃,另一个男生说:“那个瞎子为什么总跟着你啊?”
    他语气不善,也看不上眼,因为自己喜欢的女生不时就对江逢献殷勤。
    高劲飞:“你再说一遍?”
    男生就说:“我看到那瞎子就不爽,没事别让他跟你了。”
    高劲飞把烟丢他身上,烟头瞬间将校服烧出几个洞:“你他妈会不会说话,不会就闭上你的狗嘴别乱叫。”
    男生也怒了:“你有病是吧?”
    这时候还敢回嘴的,高劲飞不可能放过,拽起旁边的拖把直接甩人脸上,那人从头到脚都被脏水弄湿不少。
    男生红了眼,冲上来砸拳。
    高劲飞战斗力惊人,两人男生都拦不住他,冬日衣服厚重,也丝毫不影响他的动作,把人摁在地上揍,狂妄得不行:“今天就教你什么叫‘言必行,行必果’,说了屁话那肯定挨人揍,这就是后果。”
    当然,还有一个后果是高劲飞再次光临办公室,涂瑀来校善后。
    涂瑀带他们二人回家的路上问:“说吧,这次又因为什么打人?”
    高劲飞玩世不恭地说:“纯看他鸡儿不爽,怎么长歪了呢,撒个尿都尿不好,差点溅到我。”
    挺符合厕所这个情景。
    涂瑀:“……”
    知道实情的江逢,闻言一怔。
    看他这混蛋样,涂瑀面色铁青,在国外被他爸妈惯成什么样了?要是早早接回来,放在江亦征和自己手下长大,怎么也不至于这样。
    “你知不知道再打架会被学校开除。”涂瑀警告道。
    高劲飞无所谓:“求求各大学校都开除我,让我混不下去滚回爸妈身边啃老。”
    涂瑀简直想给他来一顿棍棒家刑。
    高劲飞和江逢还是互不说话,哪怕走在一起,也是各走各的,高劲飞步子大,走得快,江逢要拿盲杖探路走,自然不可能和他一个速度。
    两人关系真正意义上的破冰,是在某天周末。
    高劲飞终于得来心爱的无人机,手痒心也痒,奈何这几天都下雨,无法试飞。
    江家祖宅大,前厅也大,高劲飞等到没人,就把无人机掏出来试,谁知一上手,控制不好,无人机撞到老爷子珍爱之物,听说好像是哪个皇帝年间的真品,价值难以估量,伴了老爷子快二十年。
    刹那间,高劲飞心慌意乱,来不及管无人机坏没坏,冲上去要伸手接,已经来不及了。
    眼睁睁看着这瓷瓶碎得四分五裂。
    闯大祸了!
    老爷子不杀他,涂瑀也给他扒层皮。
    高劲飞抱起作案工具无人机,十分熟练地逃了。
    这种时候就得躲,人的怒火就跟抛物线似的有顶点,他得等顶点过了再回去,受罚挨骂也能轻点。
    高劲飞躲了一晚,第二天直接去学校,放学再回江家,吃晚饭时如临大敌,但见老爷子面色不好,却自始至终没发火。
    从出生开始,高劲飞还没这么提心吊胆过,两三天之后仍旧相安无事,他非常纳闷,偷偷问了保姆瓷瓶的事。
    保姆说:“小逢打碎了,还蹲下来一片片捡,一副认错态度,手还给刮伤了,老爷子还能怪他吗?”
    高劲飞挑眉:“江逢打碎的?”
    “是啊,他自己承认的。”
    高劲飞良久没说话。
    从此之后,高劲飞还是走得快,但会不时往后瞄一眼,然后停下来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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