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许人和小动物一样,会有分离焦虑,Louis那年走丢,即便是个聪明的小家伙,自个儿跑了回来,对他还是怯怯的。
在小狗看来,是他把它遗弃了。
可那时他和小狗就只有遛过十几公里的路,喂它吃过几根火腿肠,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一段时间的交情。
所以他认为。
是她把他遗弃了。
小动物还好,可以成为她的宠物。
那么他呢,以前他们不算朋友,现在他们不算恋人。
到底算什么呢。
怀野开始胡思乱想,正思索着她是不是真的只是和他玩玩而已,转而便像过去一样把他抛到了脑后,去追寻她真正需要的,比如事业,比如和另一个男人的婚姻,比如没有他的生活。
符安妮的嘴巴却还是滔滔不绝的。
“跟你说个小八卦,我劝你也别把她放心上了——你可别误会,我没有打探别人隐私的事儿,之前不是有个综艺想请你俩吗,昨晚跟他们制作人吃饭正好听了一耳朵,”
符安妮轻轻咳嗽了下,说:“Joanna之前不是要把分乐团弄到北京吗,和她未婚夫一起,现在呢,听说这边的工作不继续了,和未婚夫也结束了。”
怀野没说话。
靠在沙发靠背,阖目养神。
“所以啊,你们的事儿就是大家拿到网上说说,别人没当真,你也别当真了,人现在都回纽约了,她干脆没想在北京留下来,你呢,你不一样啊,你得在北京工作,上学,她要是找到更好的消遣了,肯定把你忘了,”符安妮嗤之以鼻,“你就是小男生,太好骗。”
怀野听到这里,忍不住鼻息微动,懒懒地笑了:“我都24了,还小男生?”
“你跟她比,到底是啊。”
符安妮煞有介事。
“——能不能别废话了,我现在不想说这些,”怀野有点不耐烦了,点了根烟,“我今天最后修了一遍音,主打歌的Demo录好了,过去有空再录一下整体效果,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我说你这歌名要不要改改?”符安妮很恳切地提建议,“这首歌叫《Joanna No.2》,不会又是你们一块儿写的?”
“是啊。”
“你就忘不了是不是?”
符安妮简直气不打一处。
怀野微微侧头,看外面暖阳和煦。
这周所有事堆在一起,又久无她的音讯,所以异常的难熬。
他心下不觉有些失落,但也没再多说什么,而是掸了掸烟灰,起身,把箱子从衣柜里拎出来。
开始收拾东西。
“那明天见吧,”符安妮说,“到了我派车去接你。”
“好。”
“你什么时候考驾照,都24了。”
“要你管。”
怀野没了好声气。
符安妮咯咯直笑,要去忙了。
就挂了电话。
Louis一屁股坐在了怀野身边,陪他收拾行李,怀野挠一挠小狗的下巴,小狗的眼睛里就都是他了。
他兀自笑了笑,从口袋摸出手机。
打开。
她的微信还停留在一周前。
【我需要回趟纽约,回来了联系你。】
【要乖哦。】
怀野只回复她:
【好。】
该说不说,他确实好像被她驯服了一样。
那些怪脾气,不好的棱角,随着年纪渐长,在她面前也逐渐悉数化为了乌有。
他知道他应该给她时间去解决。
但他却不那么确定她解决好了。
是否还会为他留有余地。
原来喜欢一个人。
真的会变得忐忑无比。
接近二十多个小时没有合眼,怀野收拾了一半就精神恹恹了,他躺在折叠沙发上,沉沉地合上了眼。
心里空落落的。
睡一觉再说吧。
*
分乐团在北京的事务彻底中断。
许颂柏的音乐剧团并入LosSeason时,工作重心已经放在纽约了,之前的计划是分乐团在北京运行正常后,作为LosSeason的子乐团回北京演出。
乔稚晚此行必须要亲自去一趟,才能结束所有他们在事业上的关系。
与此同时,她联系了自己在纽约的律师,先前多次经手她的法律事务,有着丰富的经验,许颂柏和她一样目前还是外籍,那些照片足以成为呈堂公证,到时候他们也需要在纽约对簿公堂。
老高等等几个这数月来协助推进北京分乐团工作的同事们,乔稚晚都做好了妥善的善后工作,把他们分别推荐给了自己在北京从事乐团策划等工作的朋友。她不希望自己这些所谓的“任性”举动会让其他人的利益受损,力图把这些后续效应降低到最小化。
只是,Rachel那边。
乔稚晚还不知道怎么交代。
Rachel自去年以来,已经把乐团一大半的事情都全权交给了乔稚晚定夺,分乐团这边Rachel几乎从不过问。
所以说,事发一周,Rachel只看到她和许颂柏吵架了,感情不合。
却并不知道分乐团发生了什么事。
许颂柏和乔稚晚那天大吵一架后,乔稚晚加班加点飞了纽约,许颂柏第二天也紧跟她之后过来。
二人除了证据沟通和过往的合作协议解约签署之外,就没有任何的交集。
和他多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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