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前总是半开玩笑地问他读不读书,说到底她的心底不会纵容她自己像他那样无底线地堕落,她认为他们并不是一类人,所以当时的她离开的非常彻底,毫不拖泥带水。
又那么的合情合理。
不容置喙。
第二天就要高考,前一天这么贸贸然地跑了出来,手机都要被打爆,散场后,怀野在表演结束的第一时间,就离开了演奏厅。
不是没听说过她要订婚。
也不是没听说过她身边有了新的男人。
那个人还是她喜欢很多年的人。
怀野并没有见她的打算。
他买到了飞港城的机票,即刻准备回去。
这样的音乐会,为了避免意外发生,都采用身份证实名制。
怀野想到她也许会在将来的某一天,偶然发现他曾经来看过她的演奏会,但他没想到的是,那天一出演奏厅的大门。
他就遇到了那个男人。
许颂柏好像一早就知道他会来,早就等在这里,二人一年之前在北京见过,照就是斯文礼貌的寒暄。
他问怀野要不要等乔稚晚出来,一起去吃晚餐,顺口还聊起了他们即将要订婚的事情。
乔稚晚这会儿听怀野这么说,她躺在他的腿面,向上注视着他低垂下来的视线,一瞬间忽然发现。
她的少年居然长这么大了。
她情不自禁地抬手,抚他下颌以下,喉结网上的那块儿皮肤,她以前都没这么抚摸过。
居然没有那种微微凸起的质感。
纹身的纹路清晰又漂亮,凌厉张扬。
“你说,他当时找你?”
她的思绪停留在他方才的话。
怀野顺势地抓住了她的手,他眸色沉沉地看着下方的她,有点儿脾气地咬了咬她的指尖儿。
用了些力度。
乔稚晚都暗暗地抽了口气,她缩了缩手:“疼,你干什么——”
怀野紧紧地握住她,死都不松开似的,他依然那么不轻不重地咬了口她的手指,这么吻着她,渐渐地把她从他的腿面拽了起来,让她坐入自己的怀中,另一条手臂稳稳地扶住了她的腰。
乔稚晚猝不及防地“啊——”的一声。
差点儿没反应过来。
然后,怀野继续用那种极为深沉的眼神纠缠住了她,对上她被他这么又吻又咬得几分惊疑、几分朦胧的眼睛。
他微微抬起下巴,嘴角上扬起来,低觑着她,很是得意地笑了:“是啊,他说你们要订婚了,就算现在不是,以后也是迟早的事——”
“………”
乔稚晚眨了眨眼。
“他想让我放弃你,就差直接告诉我,让我不要喜欢你了,”怀野半起眸子,语气一贯的得逞又恶劣,“但是我啊,我最喜欢看到别人讨厌我的表情了——所以姐姐,你说,如果他知道我们现在在一起,会不会很后悔当时跟我说了那些话?”
沙发的侧面就是一面巨大的落地镜,看来应该是平日给他和乐队排练时观察彼此用的。乔稚晚这会儿一个侧眸,就能看到自己几乎一丝/不/挂地坐在同样通体赤/裸的他的怀中。她这么用双手扶住他的肩膀,腰身微微下沉,就能彻底地拥有他。
和他在一起,一切都会变得十分新奇。
她知道自己的骨子里是有那种自毁又疯狂的东西的,于是她微微直起上半身,捧住了他的脸,让他仰视着自己。
她低视着他,红唇缓缓地勾起笑容来:“那么怀野呢,为什么那天明明来看我的演出了,但是却不来主动见我一面?嗯?”
这话好像在说。
——你怎么不是那个乖狗狗了?
居高临下,颐指气使。
好像她就是能驯服他的主人。
怀野扶稳了她的腰,他向上一颠,她的眼眸立刻朦胧了一层,方才那高高在上的模样也破碎了一度,嘴角却依然噙着笑容,非常温柔、十分愉悦地凝视着他:“怎么,不听话了吗,以前不是,什么都愿意为我做吗。”
做是真的在做,一点儿也没停,年轻的身/体拥有无边无际的能量和精力,乔稚晚的腰都酸了,他却是紧紧地拥抱住了她,把下巴埋在她的肩窝,很低声、很沙哑地说:“……因为要高考。”
乔稚晚于是吃吃地笑:“高考算什么,你不是可以学都不上就跑到北京去?学习对你来说也没有那么重要吧……”
“不是学习重要,是你对我很重要,”怀野的嗓音闷闷的,他的气息悉数落在她皮肤,烫的她都瑟缩,语气却是十分坚定的,“你不喜欢我不读书,所以我回去上学了……我不想比要跟你订婚的那个人差劲……就算我们不见面,我也要你像我随时可以看到你一样,任何时候都可以看到我。”
乔稚晚还没说话,他就狠狠一口咬住了她的肩膀,接着她感觉到浑身的血液都随着他托着她腰的节.律直往天灵盖窜,她整个人又昏又胀,四肢和这副躯壳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
嗅着他发间的隐隐薄荷香,她好像跟着上了瘾,意识都不知飘到了哪里去。
都顾不上肩膀的痛楚。
宁愿他狠狠地给她咬下一块儿肉来,鲜血淋漓,见到她血管的脉络,骨骼的走向,成为永恒的烙印,像是他的纹身,成为她鲜活着的证据,如此才畅快淋漓。
才畅快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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