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基本都到了,互相面面相觑着,见那个正温柔地抚摸Louis脑袋的女人,好像和Louis很亲密似的,正要出声,但怀野没发话,几人也就没好打扰。
怀野慢条斯理地看了眼乔稚晚,这才从沙发上站起,四下环视了圈儿,“人都到了,准备一下吧。”
他吩咐着别人,自己却去给Louis准备吃的。
Louis没心没肺的才跟乔稚晚温存了片刻,脑袋一转,屁颠屁颠地就朝他跑了过去,舌头去舔他的手,迫不及待。
怀野低眸看着小狗,挠了挠它的下巴,话却是对乔稚晚说的:“ 你之前不是不要它了吗,正好,我也不打算还给你。”
乔稚晚:“………”
他半掀眼皮,抬眸,看着她,又笑了:“你要是想它了可以随时过来,你有我的微信的吧。”
微信?
“我还是以前那个微信,没换过,”他说着,又转开视线,安抚推土机一样吃东西的小家伙,“我也有你的。”
“……”
乔稚晚多少觉得他太霸道了,她当然没有现在就走的打算,她也半蹲到Louis身边去,也去摸Louis的脑袋。
怀野也正摸着Louis。
她这么大喇喇地把手放过来,倒真是不避不让的,他心下好笑极了:“干嘛,想摸我的手?”
乔稚晚丝毫不让,碰到他的手了,她也不挪开,而是有点傲慢地看着他,说:“这是我的狗,我想摸就摸了。”
怀野半抬起眉。
他问的是他的手,好不好?
她这话好像是他也是她的狗,她摸到他又如何。
乔稚晚秉持他不要脸,那她也厚脸皮的原则,很霸道地揉着Louis的毛发,怀野的手顿了下。
眼见她的手要碰到自己,他却默默地收回去了。
暗暗地扳回一城,乔稚晚又看着他,说:“我没有丢下Louis,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吗。”
怀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他想说她就是这么无情的人,想走就走,想丢下谁就丢下谁,但他舌尖儿抵在后槽牙,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这样的话了。
她也不是没花心思要带走Louis,之前和梁桁分手后,她的房子出了问题,去哪儿夜都是带着Louis的。
往常也看不出她是这样的人。
怀野这才发现,无论怎样,她在他的心目中,就算做了不好的事情,无情的事情,他也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她是那样的人的。
于是他只是淡淡地笑着,模棱两可地反问:“不是吗?”
乔稚晚心底更来了脾气,她接过他手里喂Louis的零食,一边抚着Louis的脑袋,一边好耐心地解释说:“我没有丢下它,当时我不是把你微信推给我未婚夫了吗,我说他会接走Louis,但后面Louis还是走丢了……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那时我还在国外,但工作一结束我就回来找了,我和他还去丁满家附近找了,都没找到。”
怀野却是很不屑地笑了一声:“你也不用随便说句话就跟我强调你快要结婚的事情吧。”
乔稚晚眨眨眼:“什么啊。”
怀野没好气地看她一眼。
站了起来。
他仍旧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双手落在口袋,睨着她:“我管你有没有丢掉你的狗,反正Louis现在是我的狗,我不还你,就这样。”
“?????”
这个人怎么一点道理不讲的?
话都不让她说完?
她不是在好好跟他解释吗?
乔稚晚也站了起来,他人一晃,已经去招呼人一齐排练了。
看起来方才其他人暗暗地打量了他俩许久,这会儿都悻悻地收回了看热闹的视线,怀野一过去,都一副正经神色。
“怀野。”
乔稚晚叫住他。
他懒懒地回身,看着她,嗓音也倦懒:“干嘛。”
“我没有丢下Louis,我回来找过,”她还是尝试和他解释,眼神恳切,好像在解释自己当时的离开也是情有所衷,“我去丁满家找过,去他家的店里也找过……还贴了寻狗启事,但是都没有找到。”
“所以呢,”
怀野淡淡地笑着,“什么也没找到,所以也没打个电话,或者发个微信问问我?”
“……”
乔稚晚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她总不能说,她也一直觉得自己把一切都那么戛然而止了,很可耻吧。
可耻到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起当时的心情。
和他在一起的那段时间重拾了音乐热情,那时她父亲的诞辰纪念在即,她需要立刻回去着手接下来的巡演。
怀野这几年也没有联系过她。
他甚至也没有发微信给她去试探,她有没有拉黑自己。
他们好像都在害怕那个结果。
万一发消息过去,只能收到被屏蔽的红色感叹号。
把他们所经历的那个夏天悉数揉碎,化为乌有,让一切都不复存在,那么不如把一切都停在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
如此便好。
怀野知道他也许也不能这么在心底责怪她。
他们算什么呢。
他们其实什么也算不上。
他悠悠然地叹了口气,随手调整了下吉他的背带,背在身上,最后看着她,“你可以随时来看Louis的,我说了,给我打电话就行。”
——只得像朋友一样,对她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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