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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颂柏从没有这么忐忑过。
    乔稚晚见他不说话了,她也没多说什么了。
    她只笑了笑,额头蹭了蹭他的下巴,疲倦地靠住他:“好啦,知道你为我好,我少抽就是了,就是最近真的太累了,真的很不好意思。”
    许颂柏也没说什么,他沉默地拥住她,按下电梯按钮。
    回到他们的家。
    乔稚晚知道,就算是他不替她扔掉那包烟,她也不会去碰了。
    在某些方面来说。
    她对于怀野,也许真的不是最特别的那个。
    *
    下午还有工作处理,符安妮抽空挑了个时间,让人把怀野的一部分私人物品从他的排练室搬到了学校宿舍。
    他旷课诸多,总不在学校,近来总有多嘴多舌的媒体盯着,符安妮千叮咛万嘱咐他还是得露一露脸。
    这会儿他电话又打不通了,教务处都开始给符安妮打电话。
    她气得跳脚。
    符安妮知道,他高中也是这么吊儿郎当地读过来的。
    第一年高考之前的春节,他最好的朋友出了事,那年他的考试寥寥草草地结束,落了榜,家里说服学校再让他读一年高三,他读了一半就跑到了北京,第二年的高考也没去参加,就在这北京的街头,各种LiveHouse漫无目的地晃。
    他就是单纯地不喜欢上课罢了。
    符安妮也是没想到,那会儿他的乐队重组,在北京的地下音乐圈子中有了些眉目,后面乔稚晚走了,他居然也回港城继续读高三去了。
    她还以为他会一直堕落到底的。
    那晚他领着乐队的人录了一晚上的Demo,第二天发给符安妮,她听过后觉得十分不错,但他自己却还十分不满意,每到这时候,就硬生生地给自己关到排练室里,谁的电话也不接了。
    找不到人,符安妮这会儿直奔上去,还没来得及敲门,一个毛茸茸的大脑袋从半掩着的门缝儿探了出来,凶巴巴地朝她吠了几嗓子。
    “汪汪汪——”
    “汪!!”
    符安妮着实吓得不轻,捂着包后退了两步,失声尖叫起来:“——怀野!你怎么还没把这狗送回去!吓死我了——”
    许久,门内才传来了动静。
    他显然才睡起来,上半身赤/裸着,是那种肌理匀称的好身材,不干瘪也毫不臃肿,完全是成年男人的轮廓。
    下半身一条松松垮垮的灰色长裤,夹着两侧腰线向下蜿蜒,小腹平坦,看起来很有力量。
    符安妮愣了一愣。
    舌头都打了结儿。
    他这么赤着上半身,脖颈上那一整片的纹身更扎眼,如他这人的气质一般的离经叛道。
    符安妮这么久了也不知道他纹的是什么东西,她这会儿也没怎么看出来,注意力全在他小腹的线条。
    再往下,就不可直视了。
    半长的发拂过他的颈侧,喉结嶙峋,下颌线分明,五官轮廓精致,此时斜睨过来看她的这个角度,让他整个人的姿态看起来更为散漫。
    “干什么,那么大声,”
    怀野没什么情绪地瞥她了眼,几分不悦。
    黑色背心在身上套了一半儿,Louis就跑出去了,然后就听见了她尖叫,他见她脸都吓白了,恶劣地轻嘲着笑道:“没见过狗?”
    他把衣服篼头套好,符安妮的视线也从他身上挪开了。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他的身材这么好?
    “给你打电话又不接,你们全学校都在抓你去上课,都打到我这里来了,”符安妮说着,愈发不满,抱起手臂,“我又不是你的监护人,能不能别什么事儿都让我替你解决?”
    “你也知道你不是我的监护人,”
    怀野学着她的口气重复了遍她的话,向后懒洋洋地倚住了桌子的边沿,随手拿起了烟盒儿。
    抽出一支来放在唇上。
    他侧眸看她,眼底的笑意明明灭灭,那没点起的烟也随着他唇一上一下的,“所以有什么事儿能不能交给我自己解决?”
    “你的解决方式就是你再不去上课可能就毕业不了,”符安妮感觉自己这一刻像极了他的班主任,“现在是乐队的上升期,外界盯得紧,你倒好,挑了这么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到时候一报道出去,外界形象什么的都毁掉,可别怪我不提醒你。”
    “什么形象,”怀野依然是不以为然地笑笑,“有什么用?”
    “你一点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你?”
    “我为什么要在意?”
    “……”
    好嘛,符安妮这下没话了。
    这间排练室挺空旷,满地的走线,架子鼓贝斯吉他,合成器铃鼓音响一应俱全,场地中央只扔着张双人沙发,上面一条薄毯,他不回学校的日子,应该都是在这里睡的。
    那年他在北京,可真是像流浪似地,今晚在这个姐姐家里凑合一晚,明天再去另一个姐姐家里挤一挤,好在他嘴甜人又会卖乖,符安妮也心甘情愿地上了钩,还半开玩笑他能不能当她的小男朋友,他也欣然答应。
    但她知道,他这样的男孩子目的太过明确,对她卖乖讨巧不过就是离家出走了,需要一张床,或是一顿饭,仅此而已,和各种年长的女孩子保持联络关系,偶尔也是为了行个方便而已。
    他很会利用自己的长处,长得又不赖,他的各种姐姐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也当他是消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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