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了门。
“喂你做什么……”
乔稚晚最后一个话音还没咬明白,怀野一把就拉开了门。
吹了声口哨,先把Louis放了出去。
Louis看来没少跟着他做坏事,撒欢儿地扑着人就过去了,一通乱七八糟的狂吠响彻在整个楼道。
门口的人被吓得连连后退,尖叫四起。
少年吊儿郎当地靠住门,一手拽着Louis,不好意思地笑道:“对不起啊,我家狗听到来陌生人就会比较警惕,你们没受伤吧。”
看房子的男人满头大汗:“没有,没有……没关系没关系,”还不住地要往里望,“……Joanna小姐,请问、请问,我们能进来了吗?”
乔稚晚脸色无可避免地多了层紧张。
怀野却还是一副闲适的姿态,半抱起手臂靠住了门框儿,一只脚抵着门,挡住男人的视线,漫不经心地说:“这里还有人住,现在进来不好吧。”
男人也恼了,嚷了句:“这……我和客户说好来看房子的,我找Joanna小姐,Joanna小姐,既然门开了我们就进来了!说好了这房子要卖掉的,你现在不能反悔吧……哎呀呀呀呀呀——”
男人话还没说完,Louis又朝他疯狂地吠了起来,龇牙咧嘴的就要扑上去。
怀野垂眸笑笑,下巴点了点手里的狗绳儿,“那你问问它,看它答应你吗。”
“你怎么这样!——小伙子!你哪里冒出来的!”
怀野都听笑了,嗓音爽朗:“我昨晚住在这里,你说我哪里冒出来的?”
乔稚晚听到这里,神色稍缓。
怀野继续对门外的人说:“下次打听清楚了再来,这里都是摄像头,直接输密码进来我就放狗咬你。”
那男人气的七窍生烟,还不依不饶的,“你你你——太过分了!Joanna小姐,我明天还会来的!请你快点收拾好房子,这里已经要卖掉了,麻烦你也体谅体谅我们吧!很多客户要看房的——”
怀野没心情再听下去了,把Louis拽了进来。
关上了门。
怀野看向乔稚晚时,她也正看着他。
她动了动唇,几番犹豫要不要开口,这次却没多好面子了,主动对他解释道:“是我的……房子要被卖了,那些人是来看房子的。”
怀野听那个男人的话大概也猜到了七七八八,他从口袋里摸了烟盒儿,敲出一根来放在唇上,没好气地看了眼她手里的手机,有点烦躁:“那你还浪费什么时间,不抓紧时间收拾东西搬走?”
搬走吗?
乔稚晚半阖下眼,神色一瞬落寞。
她从来没想到自己居然会经历这样的事情,好端端地待在家中,却要被强行要求搬出去。
Rachel也终于回了一条消息给她:
【Joanna,我已经找了房产公司处理你的房子,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回来,你知道的。】
【这是我最后的警告。】
最后的警告?
Rachel的确做得出这样的事,这房子在她名下又如何?凭借Rachel在国内的人脉,分分钟可以不遗余力地处理掉。
她的银行卡都被冻结了。
穷途末路。
乔稚晚又抬眸,定定地看住面前的少年。
一张脸漂亮清丽,那双清澈的眸却蒙上一层迷茫的朦胧,虽然她极力地想维持自己一贯的淡定,但弯了弯嘴角,还是不可抑制地苦笑了一下。
“去……哪里。”
怀野摸打火机的动作顿了下。
他以为只是她自己要卖掉这房子,可她的表情却告诉他,显然不是这样的。
打火机“咔哒——”响了声。
一点猩红在他唇边燃起,雾气袅袅。
隔着层烟气,怀野只淡淡地觑了她眼,有点不耐烦似的,说:“跟我走吧,我给你想办法。”
“……”
“谁让你两次借我地方住。”他说。
*
昨天排练室的玻璃被砸了个稀碎,狗还被人偷了,梁桁闷着一肚子火儿,大早上就开车来到乔稚晚家楼下,准备找她问个明白。
他气的到底不是这两件事,而是她和他分手,最根本的原因是不是怀野。
他们走的实在是太近了。
她和他在一起这大半年来,聚少离多,从前欢好过,现在撕破脸了,也要撕个明明白白。
她因为别的男人和他分开他没话说。
因为怀野,那是一万个不行。
谁都知道,他顶讨厌那个小王八蛋。
而昨天所有人都看到了,就是怀野带她去他排练室的。
乔稚晚那么矜持自我的一个人,自己肯定不会做出这样失格丢脸的事情,何况她从她妈妈的乐团跑掉后,媒体都盯她盯的很紧。
梁桁自然也知道,她和她妈妈的关系这么多年都很差。
她妈妈很讨厌她和他这种玩“不入流”的乐队的男人交往,之前和他在一起,本就有想故意弄出点什么花边新闻的心思。
梁桁的乐队那时正需要关注度,他于是就何乐不为了,可这么久了,他玩归玩,对她的感情总有点特殊的。
梁桁把车停在树荫下,不知道今天还有没有媒体记者什么的扛着摄像机去她家门口蹲她。
他昨天来找她就被那阵势吓了一跳,他昨天把Louis带走,是因为他对这狗也是有感情的,心想就算和她谈不拢复合,他也得把狗带走,不然白给她养了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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