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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页
    乔稚晚抬眸,迎视上他。
    她的容貌几乎继承了父母的所有优点,尤其Rachel四分之一的混血血统,今日精致的妆容一描摹,清丽逼人,红唇牵起个优雅的弧度,冷感与妩媚恰到好处地融合。
    嗓音却十分的冷淡、甚至不留情面。
    “我让别人看到的,就是我想让他们看到的,”她看着梁桁,说,“但是我不想让别人看到的,他们也会看到。”
    “不是……你这话和我们今天的主题……”
    “你呢,”乔稚晚笑吟吟地打断了他,凛凛眸光逼视着他,“你有没有想让我看到的,和不想让我看到的呢。”
    “……”
    梁桁嗫嚅了下唇。
    不等他想好措辞开口,她已经淡声地接了话:“我今天问了夏帷,你所谓的一直在忙的‘Demo’现在她都没有见到影子呢——说实话,我不太喜欢随心所欲的人,随心所欲的工作态度也是,你对你的工作这么随心所欲,我不信你会对我专心致志。”
    梁桁匆匆开口:“……乔稚晚,你批评我干什——”
    “梁桁,”她看着他,“你劈腿了,对吗。”
    “……”
    她见他没否认,又笑着,进一步问:“早就?”
    他动了动唇,要辩解,可心理素质终究不够强大,还是心虚地晃了下视线:“……你非要这么说,我也没在意过你之前的那些……”
    乔稚晚从座位缓缓站了起来,笑着看他:“那既然你劈腿了,我现在去见别的男人,应该没什么吧?”
    “……”
    “我快来不及了,不好意思,”她拿起自己的东西,最后冲他微微一笑,“再见,你被我甩了。”
    *
    以为时间赶不及,雨天又堵车,谁知到约定好的地方刚刚好,乔稚晚匆匆找位置停车。
    手机连着车载屏幕,一瞬亮起。
    她顾着避让前后左右的行人,以为是许颂柏,直接接起。
    谁知是Rachel。
    Rachel似乎也没料到她会这么干脆利落地接了,中英文交错着连续“喂”、“hello”这样试探了几声。
    酝酿好了情绪,一开口近乎失去理智:
    “Joanna,你是要气死我是吗!你要逼疯我,是不是——”
    “我不是说让你跟那个玩乐队的男的分手吗,什么不三不四的人,你倒好,又给我好了一个被人拍到——”
    “你还嫌你的烂事捅的不够多吗?我和你叔叔要拿你怎么办才好!”
    “啊?”
    “说话!”
    “什么时候回来!”
    “说话——”
    乔稚晚倒好了车,想都没想就直接挂了电话,满世界只有雨声响彻在耳边,她切换到另一张手机卡,发消息给许颂柏。
    【我到了。】
    他很快回复。
    【我在门口等你。】
    【路上小心。】
    停车坪早没位置了,这里离剧院大门还有一段距离,乔稚晚下车撑起伞,束了束风衣的领口,避免雨斜风急吹乱了她的妆。
    准备过去。
    没走几步,身后忽然响起一道怯生生的声音。
    “请问,是Joanna吗?”
    “……Joanna?是你吧?”
    “……”
    昨夜那个渔夫帽男人恼羞成怒,今天洋洋洒洒地捅了一通与她有关的新闻出去。
    现在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她人已经在北京了。
    可是,现在天色暗淡下来。
    又下着雨,是怎么认出她的?
    乔稚晚顾着心中琢磨,头也没回置若罔闻地继续往前走,她顺势摸了下口袋想看许颂柏有没有发别的消息给她。
    ……口袋却是空的。
    下来太着急,肯定落在车上了。
    怎么办?
    要回头吗?
    她头皮发紧。
    “你是Joanna没错吧……”
    “我看新闻了,照片上有你的车牌号,就是这辆保时捷,我跟了你一天了,刚才看到你去了那个餐厅又出来。”
    “我是你的粉丝,你在国内的巡演只要我能赶上的我都会去的。”
    “我就是想问问……”
    乔稚晚定了定神,勉强维持着温和优雅的笑容,准备回过身去:“不好意思你认错……”
    不等她说完,迎面一股湿凉泼了她满身。
    一股粘稠腥臭的血腥味道顺着她的脸颊、脖颈、衣服攀爬,她白色的风衣,里面的连衣裙,霎时被泼了个透心凉。
    她尖叫出声。
    逆着路灯的光,只能看到是个戴眼镜的男人,见她如此狼狈至极,捏着手里的矿泉水瓶咯咯地笑了起来:
    “果然是你!”
    “臭不要脸的婊/子,花钱听了你那么多独奏会你说不演了就不演了啊——”
    “我他妈还跑到纽约去看你!”
    “去死吧!”
    “你就不配活在这世上!”
    “你应该跟你爸爸一起被活活烧死——”
    “去死吧!”
    男人近乎癫狂,似乎又因了报复了她拥有了巨大的快感,打开另一个盛满鸡血的瓶子,发了疯一样地继续泼她。
    “去死——”
    “你就应该去死——”
    “你这个叛徒!你对不起喜欢你的人——”
    “去死吧——”
    乔稚晚的脸都吓白了,不住尖叫着往后退去躲他,用伞去挡他泼过来的血,却毫无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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