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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沉珣轻顺她后背手掌忽顿下来,似乎是亲眼看见过这一幕,淡淡嗯了一声,手放在她的后颈上,让马夫离开。
    马车轱辘轴缓缓驶动,顶端的蓝色流苏轻轻晃动,外边天还是亮的,虞翎从宫宴上走得早,谢沉珣也没留太长时间。
    虞翎察觉到有些不对,她轻扶他的手臂,从他怀里离开,跪坐在他面前,看他淡漠神色,问道:“姐夫怎么了?不高兴?”
    谢沉珣看她乖顺眸眼,慢慢抬手扶正女子发髻金钗,修长手指骨节分明,开口道:“该让你装病避过今天。”
    他声音一如往常,难以从淡漠中听出些什么,但虞翎从听她姐姐回京寄信说起谢沉珣时,就知道他的严谨自律,在男女之事上古板守旧。
    她两只纤嫩小手轻握住他宽厚手掌,放在饱满胸口上,漂亮眼珠抬起和他对视,道:“我本来就怕圣上,还以为今天圣上要给姐夫和魏姐姐赐婚,怕得又差点犯了病,只能出去透透气,姐夫是我最亲近的人,要是成了别人丈夫,我今天都不敢找你做什么。”
    他是鳏夫,她是他的妻妹,本就不该有什么,但她总不了解这些。
    作者有话说:
    数字:996
    第57章
    从皇宫回到侯府花的时间不长也不短, 虞翎曾说过想给谢沉珣看她自己身子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她也做了。
    看一颗红痣花功夫不多,她的衣衫系带亦不难系, 只挽发时花些功夫,但也在回到侯府之前挽好了。
    漆红大门周围守着侍卫, 宽敞门檐下有丫鬟早早出来接人, 虞翎细指轻轻扶自己发上金钗, 拢新系上的衣襟, 扶车沿走出马车, 被底下丫鬟搀扶着。
    今日天寒,她身子大抵是受了凉, 踩住脚凳时有些站不稳,踉跄一步差点摔一跤时,又被男人从后拉住手臂。
    虞翎长发轻垂在柔软腰间,她回头,看到谢沉珣淡漠的神情。
    刚才马车上有过一场小小荒唐, 但对他似乎没有什么影响, 他沉稳冷静的眸色一如往常,除那件整净的官袍起了些褶皱外,几乎看不出任何异样。
    她眉眼轻弯起, 道句谢姐夫。
    谢沉珣看向她温软唇角,只转开视线看向丫鬟, 开口道:“给你家姑娘请大夫看看。”
    丫鬟应是。
    旁边马蹄踏着地发出声响,侯府事情繁杂, 谢沉珣才松开手掌让虞翎回去, 冯管家就从府里小跑来寻谢沉珣, 匆匆道:“侯爷, 外头有事说要知会一声。”
    冯管家不直说,就是别人不该知道的事,虞翎识趣,朝谢沉珣微微福身说:“姐夫,那我先回去了。”
    他颔首,虞翎温温跟他笑了一下,细手轻拢起衣襟,莲步姗姗先行离开。
    女人的敏感让她察觉到男人停在她身后的视线,她只看着前路,狐裘遮住窈窕身姿。
    角门打开,侍卫守在两侧,虞翎听丫鬟说院里给她熬了姜汤,心里想事,她细白手指仍在拢住衣襟,随意点着头。
    她轻步走进游廊,在丫鬟忍不住问出一声姑娘怎么了后,才回神,缓缓摇头道:“我没什么,教礼的嬷嬷可来了?”
    谢沉珣给虞翎派来过一个教礼嬷嬷,会在今日后搬进侯府。
    丫鬟跟在她身后,摇头道:“还没有,说明早上搬过来,屋子已经收拾出来。”
    虞翎温凉手背轻贴住脸颊,凉意让她脑子清醒许多,她点了头,明白只要谢沉珣不想让她自己发现男女之间到底有什么事,那他就不会再让那个教礼嬷嬷出现在她身边。
    以他的性子,自始至终都没问出过一句四皇子为什么握她的手,就已经证明他知道他们刚刚做过的事,远比一个单纯握手要严重得多。
    她是他的妻妹,还是准四皇子妃,却碰了他的男子禁物,他甚至没拒绝。
    寒风萧瑟缠枯枝,侯府不比外边热闹,虞翎绕过两道长廊,刚回到自己院子,就看到院内有小丫鬟在扫地,有一个种三角梅的花盆被摔碎了,泥土洒一地。
    虞翎轻揉额头,不用问就猜到是谁做的。
    厚重门帘被丫鬟掀开,虞翎提着裙裾跨过门槛,轻拂开房内珠帘,陆嬷嬷正抱着罪魁祸首,坐在罗汉床上修指甲,小几上的干净帕子沾土色。
    红木圆桌上有冒热气的姜汤,摆了新出笼的糕点,显然是知道虞翎要回来了特地备的,没想到雪貂中途又闯出祸。
    “我就猜是它做的,”虞翎笑了笑,她纤白手指轻解开狐裘系带,交给丫鬟,又吩咐道,“我喝碗暖身汤就行了,今天元宵,不用听姐夫的请大夫。”
    屋外光亮透进雕花窗牖,她眉目平和,面色虽有淡淡病气,但倒不算差,看着更像寒风吹到了,丫鬟微有迟疑,只应声下来。
    白绒绒的雪貂见到虞翎就吱吱叫,陆嬷嬷奈何不了,把剪子放到小几上,叹气说:“这小东西有灵性,就想姑娘抱着。”
    屋内有两三个丫鬟,虞翎手扶膝角月白裙摆,轻坐到四足圆凳上,雪青衣衫倒是和出门前一样合身整净,她纤细手指提过青瓷壶,叹道:“姐姐平时不爱养小东西,若非它通人性,也不一定养着它。”
    主子在说话,丫鬟也是识相的,一个个没多留,陆陆续续退出去,陆嬷嬷见虞翎无缘无故倒茶水漱口,奇怪问:“姑娘吃什么了?”
    虞翎手一顿,慢慢把茶杯放到圆桌上,她手指轻捏绢帕,擦了擦嘴角,轻道:“嬷嬷又不是不懂宫里那些东西,我是没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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