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二那边投生意赚了钱,心情好不说,连带对虞翎脸色都好了,利息都多还许多。
虞翎纤细手指慢慢剪出一个福字,笑道:“以后四姑娘才是忙的,一堆事都等着四姑娘。”
谢四被压着学了许久东西,现在好不容易清闲些,听到她这话就又苦起张脸,逗得虞翎笑了。
屋内炭火烧得旺,暖和似春,有个小厮在外禀报,说有人给虞翎送了封信。
虞翎这段时日常接到侯府底下庄子的信,也没多想,只让小厮进来,等看到信上的苏字时,才微微顿了顿,打开看一眼。
是苏家二叔,说苏栀要和她解释那天的事,求她向谢沉珣求情放过苏家。
虞翎和谢沉珣出门时见过这位苏二叔,是个光滑圆润的人。
她抬眸问:“姐夫这段时日还在忙吗?”
小厮说:“侯爷刚回来不久,孟大人也来了,他们现在在书房商量事,该是忙的。”
虞翎顿住,只慢慢将手里的信件装回去,轻道:“他总是忙,我便不去找他了,等孟大人走后,你同他说一声,我过几天会寻苏夫人见一面。”
她心想她就是气量狭小,容不下她姐姐不喜欢的人,苏栀既是愿意来解释,那多说说她姐姐的事,见见谢沉珣对她的偏宠,也该不过小事一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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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一点,其实姐夫知道皇帝找妹妹了,但以为是这样那样的事,觉得都是自己的错,让妹妹觉得这些不是欺负
来啦来啦
第46章
虞翎说要见苏栀, 谢沉珣那里回了话,不能见,她只轻声叹气, 没说话,小厮还以为她是应下来。
年关将至, 寒日萧瑟, 永安伯一家所为在京中闹得沸沸扬扬, 虞翎又受惊掺和在丽妃失子一事中, 这段时日一直待在侯府里不出门, 谢沉珣也不许她出门。
他曾经给虞翎找个教礼的嬷嬷,没两天那个嬷嬷就因为她身子太差怕出事想辞了, 最后调去谢四房里。
新来这个脾气敦厚和蔼,年有四十,行事举止不显锋利,温温和和,只先来和虞翎打了照面, 等正月十五后才正式来教她
年底吏部考核官员, 官署忙得不可开交,谢沉珣手里事情多,早出晚归, 能抽出来给虞翎办这种小事,偏私至极。
只陆嬷嬷心里顾虑, 她能被皇贵妃和圣上派来照顾虞翎,口风是紧, 但谢沉珣那两句话明摆着在以她女儿一家安危威胁, 虞翎也没说什么, 让她这两日称病歇息。
她待在虞翎身边至今, 没被谢沉珣察觉到过有问题,其一就是她做事足够周密小心,不做多余事,平日里都只安安分分不引人注意。
上回那个医女仍在侯府里,还来照顾过虞翎,但大抵是谢沉珣后面又说过些什么,她对虞翎恭恭敬敬,没让虞翎察觉到任何异常,只偶尔有欲言又止之态,似乎觉得虞翎被诱骗了。
虞翎想他着实是想得周到。
侯府上下忙碌,虞翎亦不曾偷闲,她已有几日不见谢沉珣,特地让人打听他什么时候回府,为新嬷嬷的事去给他送了碗姜汤。
虞翎没送去书房,是送去他的院子,她只站在门口,头戴碧玉簪,纤细手指轻拢披风,同小厮道:“姐夫刚回,我便不多加打扰,这汤趁热喝,别让姐夫放凉了,新嬷嬷一事,也劳烦替我多谢谢姐夫。”
谢沉珣最近的忙碌有目共睹,她在侯府又得宠,小厮甚至都没进去通传问谢沉珣需不需要,只从丫鬟手里接过檀木托盘,恭敬应声是。
虞翎点了头,没久留,轻声道谢后离去。
但虞翎没回去自己院子,她视线抬起望一眼漆黑夜幕,往佛堂走。
自她姐姐回京之后,虞翎常一个人留在山里过年,有时候道观中的年轻女冠会见她可怜,特地晚上来一趟给她送几个烧饼,丫鬟们对她亦当半个妹妹,会给她讲故事。
所以虞翎没让她们跟着回京,赠了足以让她们一辈子无忧的银钱,让她们自己寻路子,陆嬷嬷是唯一知道宫里秘密的人,皇贵妃不可能让她走,虞翎带着她。
佛堂小院收拾得格外干净,虞翎慢慢走进去上了柱香,香案两旁燃长明灯,觚瓶所插红梅花枝才换上不久,娇艳欲滴。
她手抱暖手炉,看着牌位上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在佛堂里坐了快一个时辰,心想她姐姐要是再多等她两年,凭她对圣上的了解,得到他的宠爱不难,为姐姐求一个诰命,更不是难事。
可惜没机会了。
虞翎只慢慢起身,轻步走出去。
屋外飘飞雪轻盈如柳絮,落在虞翎灰白披风上,她倒是少见雪,静站在小院里看屋外雪景,细手伸出接过几片雪花后,放在胸前。
前几天她倒是留过信问谢沉珣自己能否去侯府底下宅院泡汤池子,赏雪正好,他派人来说这几天冷,让她在府里多待些。
他最近都这样说,就是不允许她出府。
虞翎刚跨出佛堂,脚步倏地顿住,看到谢沉珣的小厮候在门口,她心中忽然有种预感,一转过头,看到他本人提着灯笼站在长廊里。
男人高大挺直身形半隐在夜色里,只有手中灯亮驱散淡淡黑暗。
从那天他问过一句有谁欺负她以后,他就没再私下见过她,虞翎还愣了愣,没料到他竟在这时候出现,只唤他一声,提起裙摆小跑过去,差点被绊了一跤,惊呼一声后被他伸出手臂扶住纤细腰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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