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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反倒问得谢沉珣安静许久,只避而不谈,开口道:“以后不可学那些东西。”
    书房内的烛灯因为风拂过而晃了晃,他没什么厌恶的神情,虞翎好像松了口气,不好意思道:“我以后不会了,总觉得有些羞人,不知道她们为什么会说这样会讨姐夫开心。”
    她脸好像还是热的,面颊红润,眼神被夜里深色衬得有些天真,几句朦胧的话就让人想象到一些不该想动的东西。
    他沉默片刻,似乎已经打算查在她面前胡言乱语的绣娘,只道:“以后不要随便听旁人的话,多跟嬷嬷学些东西,不可同其他男子多有接触。”
    虞翎点头嗯了一声,吹来的风让她有些冷,只轻扶着手臂,轻声道:“姐夫以后要是不高兴了,同我说一声也好,姐姐走后我只有姐夫,很害怕姐夫不理我。”
    她说话有些底气不足,似乎还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哪惹过谢沉珣,但她的柔弱好似正对上谢沉珣这种强势传统的性子,他身上的冷漠淡了些,只道:“侯府既让你住下,便不会弃了你。”
    虞翎一愣,笑应下来,她轻说:“前段时日去寻姐夫,姐夫总说忙,我平日不太听得懂别人话里藏的意思,但在姐夫这里一下懂了,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谢沉珣不知在想些什么,她一向是这种性子,平日还能像个大家小姐,但遇到自己不会的事,心里就会慌张起来。
    她手摸着胳膊,晚上的风有些清凉。
    “冷了便回去,”谢沉珣话才出口,她便连打了两个喷嚏,抱着手臂有些凉,他顿住,拇指按着珠串上的一枚珠子,知她身子弱不禁风,最后只道:“让丫鬟先去取件衣服。”
    夏日闷热,即便有凉风也是清爽多,但她身子一向不比常人,走这一趟或许都要着凉。
    虞翎点了头,丫鬟回去取件外衫,月钩隐入厚重云层中,她坐在旁侧扶手椅,纤细的小腿藏在裙琚下,谢沉珣没再和她说什么话,只拿过案头本书看。
    屋外有虫鸣声,虞翎一直在安安静静,似乎怕吵着了他。
    书一页未翻,谢沉珣的手指骨节分明,她姐姐能把她交给他照看,是知道自己这妹妹容貌艳媚易引人觊觎,没人护着会引来麻烦。
    虞翎忽然喊他:“姐夫,你要……”
    他抬起头看她,她细眉微蹙,又不敢问了,只摇头说没什么。
    摇曳烛光仍在轻轻晃动,谢沉珣没说话,虞翎也没开口,她性子乖,他答应过要好好照顾虞翎,便不会食言。
    但她很多人情世故都要学,不是他能教的。
    作者有话说:
    没怎么写过这类文,只能尽力写好些!
    第13章
    虞翎十几年不曾回京,了解她的人没有几个,仅有一个自小看她长大的姐姐,对别人提起她时,常忧的也是自己妹妹性子单纯,不防着事。
    她疼虞翎,事事宠爱,不知道从小就爱趴在她肩头的瘦弱幼妹,眸含春情,娇皮嫩肉,最懂得怎么讨一个男人的喜欢。
    虞翎那天曾告诉谢沉珣,说自己在绣房听到沈嬷嬷和人议论讨男子开心的事,不是骗他。
    谢氏身边的那位沈嬷嬷仍想着女儿能做主子,虞翎顺势派了几个嘴碎丫鬟去厨房帮她做事,让她听府外丫鬟是如何飞上枝头变凤凰。
    沈嬷嬷本就心思活络,听进去后又开始寻思,去撺掇女儿寻个机会在谢沉珣面前露面,特地寻来避火图,包在布包里给那个叫青青的绣娘,她们没敢详谈,随意提过哄男子开心了事情便成了,虞翎只是做了这件事。
    谢沉珣是侯府的主子,要查此事,不到半天就会发现沈嬷嬷女儿是谢氏曾经要派到他房中的丫鬟。
    想爬床的,会私底下说些什么都不奇怪。
    她只是容易听信别人的妻妹。
    虞翎没料才过不到两天谢氏就寻她过去,说方茹寻她一同出门逛逛珍宝楼,挑挑首饰,当是给她上次在方家出事的赔礼。
    她心中愣过之后,瞬间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只微有讶然。
    谢氏为谢沉珣挑的议亲女子,还是方茹。
    早上天阴沉沉,虞翎刚从谢氏那里回来没多久便下起了雨,沉闷天色伴随豆大雨珠,打在屋檐上噼啪作响,没一会儿就顺着檐边连成珠帘落下。
    雕栏斗拱漆红,她让丫鬟去药房取新药,站在屋檐下,缓缓伸出柔白的手掌,晶透冰凉的雨水落在她的掌心,莹白湿润的手指慢慢蜷缩住,她想起刚才谢氏的话,轻轻叹了口气。
    虞翎在谢氏面前一向听话,无论交代做什么都会细致完成,偶尔出了些许差池,也从不推诿他人,对府里四姑娘更是疼爱有加,谢氏对她满意至极。
    大概是真的喜欢,谢氏在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怪异后,专门和她隐晦提了一句男女有别,让她最近好好陪陪四姑娘,谢沉珣那里忙,去找他不合适。
    虞翎想了想,没拒绝,听她的话坦荡应了下来,她倒笑了出来,夸一句好孩子。
    如虞翎姐姐说的一样,谢氏喜欢直来直去。
    屋里丫鬟都被遣出去做事,陆嬷嬷拿掸子扫桌案花几,眼尖瞥见她纤瘦背影,连忙拿件外衣出来给她披上,道:“姑娘这是在做什么?要淋雨坏了身子可如何使得?”
    虞翎如墨青丝用支桃花玉簪轻轻挽住,竹青发带与长发系成辫,披衫遮住瘦弱细肩,只露出皙白修长的细颈,她自出生起就是心疾要病,又因长姐死讯卧床数月,身子比常人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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