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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汳州的案子算是告一段落。
    司炎修的休沐也到了节点,几人被周知州送出汳州阔别后,准备往萧城赶。
    因为慕家的事情比较重大,再加上宫长澜一直状态不好,需要回萧城医治,一路上耽搁不得,司炎修选择了九清县、江州、林州这一条路的官道直抵皇城。
    凌子萩在马车内安顿好情绪激动的宫长澜把她交给鱼小碗照看,这才下车和司炎修会合。
    经过半年的学习,她对马匹的掌握已经到了熟练阶段,虽然司炎修还是有点不放心,但是碍于她的僵持,也只能在临行前给她选择一匹温顺的马匹,让她继续锻炼。
    “听说林勇要被问斩了?”凌子萩握着缰绳走在司炎修的身边。
    “慕家的事情不出意外已经到圣人的手中了,他犯了那么大的错误,定然是要被问责的,更何况他的官位本就来得不正。这次的事情若是算得准,圣人已经开始着手让白彦先接触这个案子了。”司炎修淡淡回应。
    凌子萩点点头,毕竟这慕家牵扯的可不是蔺国一个产业,甚至背后到底有谁操控都迫在眉睫要彻查的事情,圣人就算卧榻,要稳固老祖宗的江山,不想成为千古罪人这也是必须要行事的。
    “可是慕家这么个大摊子可如何是好?”凌子萩又问。
    司炎修笑了笑,抬眼望着天边的暖阳,道:“陈禹不是在边疆打仗吗?刚好国库空虚,省得压榨百姓的徭役和赋税了。”
    ——
    从汳州到萧城,一路颠簸,索性按照计划,在七日内便抵达。
    凌子萩骑了一路的马匹,眼瞅着要抵达城门口的时候,她率先勒住马缰从坐骑上跳下,顺手把缰绳扔给身后紧跟着她的司炎修,提着裙摆,在萧城南郊的草地上一路狂奔。
    之前她没觉得萧城有多好,如今回来了,才发现她竟然对这里开始有家一般的归属。
    刚走到萧城南门,一道熟悉的身影便出现在眼前。
    “白彦?”凌子萩望着面前一袭白衣,身材修长的男子,诧异开口。
    要知道,他们几人回来,是没有立刻通知大理寺的,如今白彦在这里等着,莫不是..
    她扭头望着已经近在咫尺的马车,还有驾马车的女子——鱼小碗。
    正准备开口让鱼小碗下来,白彦的声音快一步地响起:“夫人!我是等司炎修的。”
    凌子萩听到白彦说出司炎修的名字,荡漾在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停滞。
    要知道从她认识白彦到现在,他一直都称呼司炎修为「大人」这是头一次,她听到他这般郑重其事地叫一个人的名字。
    “子昂?他。”凌子萩有些疑惑回答,可后面的话还没到嘴边,司炎修已经下马掠过她的身边走到白彦面前道:“我是不是连进宫面圣的机会都没有了?”
    白彦深深瞅着对面一脸平静的男人,点头的同时,从身后抽出一张圣旨。
    瞬间,周围所有人全数跪下,包括还不明所以的凌子萩。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夷国进犯,苦天下百姓之哀哀,朕体民之哀嚎而护国之周全,夜以继日,殚精竭虑,料曾想今有司家贪墨斗粮,独揽国之根本,其中大理寺卿司炎修,以权谋私,污蔑重臣,现处以司家流放于荆州,朕念及功勋,免除流放,特打入刑部地牢,等候发落,钦旨。”
    “臣,接旨!”待白彦把圣旨上的话全数一字不落念完,司炎修开口道。
    凌子萩双手撑在地上,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她侧过头望着身边男子一脸淡定地接过圣旨,他似乎是早料到般愣是连反抗都没有,起身伸出手,准备让白彦给他上铁拷。
    “这..你们要做什么,你们要做什么?”凌子萩反应过来,顾不得心中的疑虑,冲上前准备扯住拉扯司炎修的几名大理寺捕快。
    “凌娘子,这事和您没关系,您不要参合进来。”一名捕快见凌子萩的动作,深怕那个兄弟粗心伤到她,连忙上前把她扯开。
    “你叫我什么?凌娘子?”凌子萩难以置信地扭头望着他。
    白彦望着凌子萩的反应,又深深瞅了眼司炎修,他一挥手,几名捕快已经快一步地把司炎修架在囚车上朝刑部方向走。
    凌子萩此刻哪顾得上周围人疑惑的目光,上前几步,扯住最后一个准备上马的捕快道:“告诉我,你们到底是要做什么?再如何子昂都和你们共患难过,如今他突然成为阶下囚,你们难道就什么都不管这么冷血吗?况且,司家被问责,我也是司家的人,为何你们只抓子昂,而我。”
    小捕快扭头望着凌子萩,眸子里映射出女子焦急又失措的容颜,他刚准备说什么,白彦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凌娘子。”他深吸一口气,呼唤凌子萩。
    凌子萩被这么称呼的一怔,扭头望着白彦。
    只见他继续说道:“这是圣人下的旨意,希望您别为难在下。”
    凌子萩蹙眉,眸子里映射出对面男子冷峻的面容,正准备说什么,身后一道声音响起。
    “白彦。”鱼小碗把眼前的一切尽收眼底,快速从马车上跳下,奔到他面前,爆呵出声,“子萩刚刚从汳州回来,你们一点通知都没有就把司大人抓起来了,再如何他也是大理寺的人,子萩也曾帮衬过大理寺好些事情,你们这么做。”
    “鱼小碗。”白彦扭头,面色淡漠地望着对面气得面红耳赤的女子,他深吸一口气,上前几步眸光扫过她腰间的大理寺令牌,想也不想,一把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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