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管家这些账目都没有问题,辛苦你了。”她说着,合上账簿,原递给对面的人。
刘管家接过,拱手之后准备离开。
“对了。”凌子萩喝着清茶,一手托着额头问道:“往日每次离府都会有百姓来府邸喊冤,寻大人查案,这次没有嘛?”
司炎修秉公处理,公正廉明的名号一直彻响在外,所以总是有好些蔺国的百姓慕名而来希望他重新彻查案子,而这次刘管家竟然没说,这让她很少好奇。
“有!”刘管家闻言,连忙回过身子,道:“但是这次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新上任的梁寺正基本上都接手了,也没有再翻案。”
“这样啊。”凌子萩点点头,说实话白彦的眼光还是不错的,这个梁寺正除了遇到大事鲜少做主之外,一些旁的事情已经处理得游刃有余了,“那就好,劳烦刘管家了。”
刘管家笑着点头,正准备离开,突然想到什么,眼底闪烁着几分的欲言又止。
“刘管家有什么事儿,尽管说。”凌子萩扫过刘管家的面庞,一语击破。
刘管家颔首,开口道:“是这样的,前些天暴雨..呃..宫家的大小姐..曾经来府里找过大人。”
“阿澜?”凌子萩扬眉,她终于知道刘管家这不太愿意说的表情是为何了,在外人看来她和宫长澜就是情敌,自家的管家再如何愚蠢也不能在女主人面前说别的女人。
刘管家重重点头,瞅了眼对面女子,见她面色平淡如水,这才鼓起勇气道:“是这样的,两日前宫大小姐被送往准备汳州完婚了,她来司府的那天是夜晚,老朽眼神不好起初没瞧清楚。
之后宫小姐似乎要跟老朽说什么,但是恰逢宫家来抓人,她来不及就跑了。”
“跑了?”凌子萩错愕,“你知道她跑哪里去了?”
刘管家沉吟半晌,道:“听说宫大小姐最后是在陈将军府被抓的,之后第二日破晓就被送到汳州去了。”
“啊?她去陈家?她应该知道陈禹去了临峪关啊。”凌子萩心中升起一股疑惑,要知道陈禹在陈家并不受待见,宫长澜是有多走投无路才去了陈家?她到底遇到了什么?
“我记得阿澜跟我说过,她所嫁的慕家也是汳州的富绅,算一算实力应该和宫家不相上下,嫁过去对阿澜不一定差。”凌子萩继续道。
毕竟在宫老爷子看来,宫长澜再如何喜欢司炎修,只要有更好的门第,他定然是不允许宫长澜为妾的。
“嗯,慕家是最近几年新起来的,听说在南边的势力可以和宫家抗衡,只是宫家住在皇城,官道上的事情定然要比慕家来得游刃有余,这们算,应该是强强结合吧。”刘管家也点头附和,“只是不知道为何宫小姐这般抗拒。”
凌子萩撑着桌子缓缓起身,拿着洒水壶给窗台上的跳舞草浇灌道:
“陈禹喜欢宫长澜众人皆知,宫老爷子之所以迟迟模棱两可,一方面是因为陈禹庶出的身份一直得不到陈家认可,另一方面他去临峪关能不能回来都是二话,若是宫长澜守寡了,这宫家的唯一指望就完了。
最好的出路就是嫁给慕家大公子,宫老爷子再如何疼爱宫长澜也是生意人,亏本的买卖做不得。
更何况宫长澜性子倔强,不爱就是不爱,抗争、出逃也是情理之中,只是。”
凌子萩的语气顿住,望着窗外的景色,眼底有几抹担心,“陈禹在外征战,这消息对他不知道有没有影响。”
“陈禹的事情,我会按下去。”
凌子萩的话刚落,不知何时归来的司炎修走进屋内。
刘管家见状连忙弓腰退出。
司炎修走到凌子萩身边,接过她手中的洒水壶放在一边,指尖轻轻点着跳动的跳舞草道:“若是之前我也担心陈禹听到这样的消息会变得情绪激动,可荆州一别,我觉得他会调整好的。”
凌子萩点头,她也觉得陈禹经过一场战役变得成熟了。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这事儿我会动用司府的力量压下去,夫人莫要担心了。”司炎修说着,把凌子萩搂紧怀中,宽慰。
深夜总是在忙碌中悄然来临。
凌子萩忙完府中的事情,又去了趟刚修葺好的新厢房中整理物件,不知不觉就到了就寝的时间。
司炎修今晚有事儿要忙活,自打圣人知道荆州的事情,一怒之下命令大理寺连夜彻查整个萧城赌坊,这不,他下午就休息了一会,用完晚膳便匆匆离开。
凌子萩铺好床褥,吹熄烛火准备就寝,突然外面响起一阵清脆的敲门声。
她放在腰衿的手顿住,回眸问道:“谁?”
“夫人。”刘管家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宫里的小林子公公来了,说是有事儿找夫人入宫。”
小林子?
凌子萩蹙眉,这是圣人身边的小公公,圣人一般极少在这么晚的时候宣人入宫,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好的,知道了。”她原系好腰衿,开门跟着刘管家朝大堂方向走去。
二人刚一进入大堂,凌子萩还未来得及打招呼,小林子已经快一步走到她身边,道:“司夫人,这大理寺大批人手出去办差事,奴才是实在没有办法这才找到您的,您要是无事,可愿意随奴才进宫一趟?”
“宫里发生了什么,小林公公要这般焦急?”凌子萩没有立刻答应小林子的话,而是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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