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身边的小林子之前跟着魏公公自然懂得要多一些,他上前几步悄声附耳。
当苏梓孟听到这小韶子的效用本来就不太好的面色瞬间变得铁青,他冷冷瞪着茹贤妃恨不得把她戳成筛子。
茹贤妃被吓得,全身抽搐,本能地朝后退了几步。
“其实不单单有小韶子。”凌子萩瞥了不远处的毋和法师,继续道:“圣人还记得喝得那碗燕窝羹嘛?”
苏梓孟点点头,面色变得更加严峻,因为不用凌子萩说,他都猜到里面有什么了。
“茹贤妃,你好大的胆子!”苏梓孟气愤地一把打落手边的汤药。
随着瓷碗破碎的声音在内殿响起,茹贤妃连忙反应过来,摇着头道:“圣人,圣人,这..不..不可能的!我在里面的下的不过是些醉酒花,不会造成您的噩梦的,它只会。”
“只会什么?”苏梓孟眼神冰冷。
“只会。”
“只会要你的命!”茹贤妃的话还未说出口,一直沉默的毋和法师终于开口了,只是他的话让周围本就冰冷的气氛,瞬间成了冰霜。
“毋和,你说什么?唔。”茹贤妃反应极快,连忙起身,想冲到他面前反驳,谁知被小林子一脚踹在地上,捂住口鼻。
苏梓孟扫过地上狼狈的茹贤妃慢慢扭头,眸光再次和毋和的眼神对上。
“你想要朕的命?”
“对,狗皇帝,老子来宫里的目的就是为了要你的狗命!”毋和语气冰冷,仰头死死盯着苏梓孟布满皱纹的脖颈。
“哼,就凭你?”
“对,就凭我,若是没有大理寺,你的狗命不是早都没了?”毋和挑衅开口。
“你!”果然苏梓孟这会彻底被激怒了。
“说实话,为了杀你,前后我已经弄死了不少人,却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功亏一篑,真是可惜啊。”毋和笑了笑,道:
“魏公公是个老奸巨猾的种,从我让贤妃娘娘把燕窝端给你喝的时候,他就发现了问题,起初他也只是怀疑,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谁知,这个老不死的,竟然去太医院彻查,你说我怎么能让他活着呢?”
苏梓孟闭眼,气愤的手都在发抖。
“最有用的其实是锦绣,死了真有点可惜,这个小丫头,她可不是一名简单的小宫女,竟然出身木匠家族,会用厌胜术和癫蛊,七年前皇后娘娘为了保苏霍一命,用的就是这个。
于是我就利用她弟弟的事情引诱她替我卖命,刚开始她有些犹豫,可是相比较于皇后,她弟弟的命显然更重要!”毋和眸光慢慢瞥到郭粼,讥讽一笑。
郭粼气得想上去掐死毋和,却在司炎修的阻拦下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于是她听从我的命令把癫蛊埋在皇后娘娘的花池子里,让我能顺理成章的找到那坛子,治皇后娘娘一个谋杀圣人的死罪,当然若是圣人昏庸一点,这贾问凝估计要被抹脖子,轻一点约莫也会被发配到庭巷,可是。”
毋和语气一顿,眼神落在凌子萩的身上道:“却被一介女流几句话,打入了冷宫,贾问凝的运气不是一般的好啊。”
凌子萩冷冷对上毋和的双眸道:“是你破洞百出,就莫要怪旁人戳破。”
“于是我便想杀了你,岂料却被你顺势揪出了贤妃娘娘一直埋在你身边的暗线。这也许就是天意!”毋和说着,语气全数都是无奈。
苏梓孟慢慢睁开双眼,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人,把这个毋和法师带到西菜市口凌迟处死!”
话音一落,白彦拱手,转身带着毋和法师离开。
“哈哈!怎么,狗皇帝这么着急杀我?你心虚了?你是不是还忘记说什么了?”
毋和早都料到他会是这个结局,一边被拖着走一边张狂浪笑发问。
“来人,给朕把他的嘴封上!封上!”苏梓孟猛地从床上站起,指着毋和的背影下着命令。
“哈哈..唔..嘻嘻。”
随着毋和的窃喜的声音越来越小,整个长定殿陷入前所未有的寂静。
茹贤妃匍匐在地上眼睁睁看着毋和被拖走的同时,凤袍的下摆已经一片湿润,隐隐还有一股骚气传来。
苏梓孟的眼神终于再次挪到她的身上。
“圣人,臣妾..臣妾不想死,不想死..臣妾的哥哥还在边疆御敌,求您..求您看在我茹家满门忠烈的份上,看在我哥哥的份上,饶了。.臣妾一命!”茹贤妃用尽全力朝苏梓孟面前攀爬,语气颤抖又惊恐。
苏梓孟深吸一口气,正打算发落茹贤妃,谁知外面突然冲进来一名将领道:“报..圣人,临峪关八百里快急战报。”
“说。”苏梓孟扭头面无表情开口。
“前方来战报,茹家大将茹鹏昨个战死沙场,拼死守住了临峪关!此刻临峪关陷入群龙无首,还请圣人立刻派新将领前往。”
“不!”茹贤妃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如脱了线的风筝一般,颓然地摔在地上,她的哥哥死了,茹家就算是彻底完了,就算为了蔺国捐躯效命,也不过是个死后谥号加官封爵罢了,而她呢?没了这张挡箭牌,就像是雪天赤脚在路上行走,随时都会丢命。
“好了,朕知道了,你下去吧。”苏梓孟对着前报将领挥了挥手。
将领颔首,转身退下。
“来人。”苏梓孟道。
“奴才在。”小林子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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