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萩。”阮玉嘴里还在冒着血,眼神开始迷离起来,“我死了,无关紧要,我得不到的,你永远别想得到,你们不会有好结果的。”
阮玉说完,眼神缓缓飘到司炎修的身上,嘴角扯出一个诡异的弧度。
不知过了多久。
凌子萩颤抖着手指尖挪动到怀中女子的鼻息上,同时心中一凉,对着司炎修摇摇头。
司炎修闭眼,对着站在门口的白彦道:“白彦!”
“大人!”白彦站在门口,早都把屋内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上前几步走进屋内带人开始收拾阮玉的尸体。
“之后让汤婆给我个验尸单,明白吗?”司炎修见忙的差不多,开始吩咐。
“是!”白彦点头,转身离开。
当屋内仅剩下凌子萩二人。
司炎修上前几步,把地上有些郁郁寡欢,还未从阮玉的死回过劲的女子打横抱起。
“子昂?”凌子萩有些不明所以。
“这屋里死人了,锁起来吧,这段时间先睡书房,我找人在花园附近重新盖间房子。”司炎修抱着凌子萩一边朝书房走,一边说道。
凌子萩抬眼,望着男子坚毅的下颚角,轻轻把头抵在上面道:“子昂为何阻止我要给阮玉解释的话?”
司炎修在她光洁的额头心疼地蹭了蹭,道:“你说于她,只会让她更加自责,自个恨错了人,做错了事,况且,你的事情不能让旁人知道,可明白?”
“嗯。”凌子萩点头,这道理她懂,若是阮玉把她不是真正凌府大小姐的事情说于旁人,结果只有两种,第一种她有可能被认为是怪物,再加上会祝由术,更是会成为某些有心人专门对付司府的把柄。
第二种,就是欺君罔上之罪。
每一个她都没有活路。
“子昂。”凌子萩搂着他的肩膀。
“嗯?”司炎修的喉结滚动,应承的话语温柔至极。
“虽然阮玉没有说,但是这幕后大概的主事我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哦,怎么说?”司炎修垂眸,望着近在咫尺的女子娇颜,悄声询问。
凌子萩被他这么盯着有些脸红,不过很快她稳定住小鹿般的情绪,把在宫中给圣人瞧病的事情全数说了出来,继续道:“而且我发现圣人的燕窝有问题。”
“什么问题。”司炎修顿足,神情严肃。
“子昂知不知道一种叫做醉心花的药。”凌子萩想了一下,觉得只能这么说,这个男子或许还能明白。
司炎修摇头,他对药物已经算是全数通晓了,但是依旧不明白她嘴里说的。
“这种药一般只有研习祝由术的人才会使用,唔。”凌子萩想着,说着:“它一般是治疗情绪激动,癫狂的药物,按道理这种药用量少会暂时平定情绪,并且带来很好的睡眠,可是..物极必反,用多了,不但达不到效果,还会让患者更加癫狂甚至失眠。”
凌子萩是翻阅了好些典籍才查到的醉心花,她发现古代祝由术用的东西竟然和现代很多西药相似,比如这醉心花的药效就和安定一样。
“那如果醉心花加上小韶子同时给一个人服用,会怎样?”司炎修突然想起凌子萩在长定殿熏炉里发现的东西,问道。
第279章 皇城梦魇(38)
凌子萩面色铁青。
司炎修这个问题,她不是没想过,但是一个正常的医者定然不会把两种治疗精神疾病的药物给同一个人使用,更何况还这么多。
而如今问题就已经摆出来,她想起圣人最近越发暴怒的脾气和难以琢磨的行事风格,道:“长久下去或许会疯癫致死。”
司炎修闭眼,似乎不太愿意接受这样的现实。
“可是,问题又来了。”凌子萩也蹙眉觉得事情棘手,“如果阮玉背后的人是茹贤妃,照这个案子看,似乎说得通,可是推到之前的案子,那时候茹将军的女儿才入宫不久,不过是个贵人的身份,我和她无冤无仇,大理寺查的案子也和她牵扯不深。她又有什么理由让阮玉做这样的事情呢?”
司炎修推开书房的门,把怀中的女子放在床榻上。
见她最近休息不好而隐隐浮现在眼睛上的黑色阴影,忍不住开口道:“这事儿今个定然是没办法查清楚的,你先休息一会儿,有了精神才能查案子。”
“嗯。”其实凌子萩已经觉得极度困乏了,她应了司炎修的话,躺在床上陷入沉睡。
“家主。”
待司炎修从书房走出来,已经在门口的刘管家焦急迎上去。
“他来了?”司炎修背手望着客堂的方向。
“是,老爷来了,在外面等您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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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偏要忤逆我,是不是?”
“父亲,不是子昂忤逆您,这是大理寺的职责,不容置疑。”
“你..我怎地就生了你这么个逆子,跟你母亲一样,死犟!”
“母亲?父亲到现在还觉得母亲的失踪和您没关系吗?”
“司子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当真以为我便是那背信弃义,忘恩负义,不顾夫妻情分之人?”
“难道不是吗?”
“你!好..好意思司子昂,随你便!”
凌子萩刚睡醒,发现司炎修不在书房,因为到了晚膳的关系,她从下人那打听到他的去处,只身一人来到客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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