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怎么了?
凌子萩瞪大双眼,有些不知所措。
突然她感觉到小腹一阵流水般蠕动。
她下意识低头查看,谁知道她这才发现自个不知何时竟然挺起了肚子。
凌子萩左手慢慢覆上薄纱下的肚皮,指尖又被肚皮撞了一下,她眼底露出惊愕,她怀孕了?而且看这个样子是要生产的节奏啊。
想到这,她用力掐了一下自己,不疼,那她就是在做梦,可是这梦又是谁的?为何这般真实?
管不了太多,凌子萩用左臂费劲撑起身子,一步步朝洞内唯一的水汪走去。
顶着从岩洞顶上唯一洒进来的月光,她终于看清楚自个的面容,杏仁般的双眸,含着三分哀怨,七分绝望,微微翘起的丹唇虽被狼狈沾染,却不损她本该有的性感。
按道理这张脸应该是个祸水美人,也不知是谁这般狠心,有天大的仇恨似的,生生在这张俏颜刻上两个大字——荡妇!
凌子萩有些心疼这个妇人,上手准备轻抚她容颜不再的面颊。
谁知一阵阵稀碎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动作。
“醒来了?吃饭吧。”一道女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凌子萩连忙回眸查看,却因为女子躲在暗处的关系,根本看不到她的容颜。
可尽管如此,这声音她依旧觉得这声音格外熟悉,只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而已。
“别这样盯着我,我给你机会让你离开,是你非要留下。”女子的声音再次从黑暗中传来。
凌子萩张合檀口,她能感觉到一股怒火和嘶吼在心底里发酵喷射,可是任凭她如何的努力,她的破锣嗓子只能发出难听的咿咿呀呀。
“我能做的只是让你多活一日算一日,别忘了你肚子里还有孩子,得活。”女子再次发声。
而凌子萩依旧只能用怨毒的眼神回应她。
下一刻,一碗白饭放在她的面前,对面人再次开口了:“吃吧,我先走了。”
“呜呜..唔。”终于凌子萩的嗓子眼儿憋出三个奇怪声调的声音。
女子脚步一顿,没有回头,道:“你想问他?新皇继位,国号为丰孟,他..势必要抹去的。”
“唔..唔。”凌子萩听到这疯狂的摇头,方才看到自个的脸她都没掉一滴眼泪,却在听到这个消息,泪珠似乎是断线了一般疯狂地往下砸。
突然,她觉得小腹一阵疼痛,一股水从双股间流下。
不会吧,羊水破了,她要生了。
已经快走出洞内的女子似乎也发现了什么,连忙回转过身道:“这么巧?该死!来人,快来人,找人她接生。”
女子话音刚落,从她身后跑出来一名年迈的老妪。
老妪刚蹲在她身边,女子呜咽的声音突然一顿,眸光放在老妪的脸上,虽然凌子萩不认识这人,但是她确定原主定然认识这个人。
突然,凌子萩像是疯了一般,一把拔下簪子,对准肚皮就划了下去。
老妪似乎也明白她的意思,咬着唇,憋着泪,无奈叹息。
凌子萩眼睁睁看着自个的肚皮被自己亲手划开,她再也受不了这样血淋淋的画面,摇着头想用力从嗓子眼里发出嘶吼。
“啊!”
“子萩,子萩!”
司炎修坐在马车内看卷宗,因为忙了一白日凌子萩随着马车的摇晃慢慢入睡。
起初她还算安稳,之后不知怎地额头开始冒汗。
他以为她热,期间还帮她解开领口,谁知这一杯水还未下肚,马车内的嘶吼让他知道她在做噩梦。
“子萩,子萩。”司炎修双手抓着她的肩膀试图把塌上的女子摇醒。
索性凌子萩在他疯狂的呼喊中慢慢睁开眼睛。
她因为刚醒来,眼神还有些迷惘,直到视线慢慢聚焦在对面男子的容颜上。
她又想起方才做的噩梦,心中一酸,一把抱住对面的男子开始呜咽起来。
司炎修见她能哭能发泄,方才的担心也落下些许,收紧手臂,把怀里已经脆弱得让人心疼的女子死死抱在怀中。
“做噩梦了?”他轻声呢喃,得到的,是女子用力的点头。
“别怕,我在呢。”他声音更加柔和了。
“子昂。”
“嗯?”
“子昂。”
“嗯?”
“子昂。”
“嗯?”司炎修一遍比一遍轻柔,似是一滩汪水被风吹起泛起层层涟漪般。
“幸好这是梦,你还在,有你真好。”凌子萩在司炎修怀里蹭着。
二人赶回萧城的时候才刚鸡鸣破晓,除了白彦和鱼小碗没人知道他俩去做了什么,都以为二人不过是大理寺忙了一日公务罢了。
因为噩梦的关系,白日凌子萩一点困意都没有,难得司炎修能好好补眠,她也不多做打扰,给白彦说明要进宫的意愿,不耽搁地坐回马车准备进宫。
“夫人,这刚回来应该随大人一并休息,进宫不急,身子重要。”
白彦骑马跟随,对着马车内的女子道。
凌子萩撩开帘子见赶往宫内还有段路程,勾唇回应:“白彦不知道,我得去找佐大人找一些东西,或许这案子就要破了。”
第270章 皇城梦魇(29)
270
“司夫人又来啦?”
内阁,佐大人正忙着手中的事情,一见到来者,嘴角勾起一丝笑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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