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妍本来还有点懵,被对方这么一呵斥反而清醒了不少,她松开钳制住齐氏手臂的动作,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一把抽出放在火盆内的的铁棒,对准凌子萩就挥了过去。
凌子萩岂能没看出她的动作,连忙闪身躲避。
谁知这刚好中了付妍的计谋。
她见门口有了缝隙,顺着空子准备逃跑。
却不巧,准备从窗扉处堵住她的司炎修,快速冲进房间内,一把抄起地上的木凳子,对准付妍的后背扔了过去。
随着一声吃痛在院内响起,付妍整个人匍匐在地上,铁棒也顺势被甩出去好远。
“可有事儿?”司炎修见付妍被砸到腰,一时半会儿起不来,连忙走到凌子萩身边询问。
“没事,我是谁。”凌子萩拍拍胸脯,她一个心理医生都看不出付妍那点猫腻,还要不要过活了?
说完,她眸光慢慢落在不远处付妍的身上,见她一时半会是起不来了,道:“大人,通知外面守着的白彦,把她带回去吧。”
司炎修点点头,从怀中掏出冷焰火。
第239章 地狱索魂(22)
两日后。
三法司,大堂。
凌子萩如之前一样一身书童装扮站在司炎修身边听审。
因为此事主要发生在钱家,所以钱永豪也前来坐席听审。
当堂内准备得差不多,司炎修一拍惊堂木,宣了犯人。
铁拷声在偌大的堂内响起,付妍拖着沉重的枷锁慢慢出现在众人眼前。
还未等司炎修问话,最先激动起来的是钱老爷,他在三房林氏的搀扶下猛地站起身,用手中的虎头拐杖指着对面的女子道:“你..你这个贱婢,老夫试问,这钱家也并无得罪你,为何先后杀我钱府主仆二人,甚至还差点要了老夫四房齐氏的命?”
付妍闻言淡淡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那清冷的眼神带着赤裸裸的藐视。
“你!”钱老爷这是第一次被这么瞅着,窝着的火气瞬间不打一处上来,他把手中的拐棍用力敲击了几下,道:“你一个贱婢,这是什么表情,你信不信。”
“自己身体什么样子不知道吗?妄想生儿子,可笑至极。”付妍终于开口了,可是话语间更充斥着十足的嘲讽和羞辱。
“你这个贱婢,你信不信。”
“啪!”一声惊堂木再次响起,司炎修冷着脸盯着钱永豪和付妍,道:“案子是本官在审,不是钱家,若是再吵下去,钱老爷可先行离开。”
“你。”钱永豪被训得红了脸,可是想说什么却被高堂上「肃穆」两字的牌匾怼得硬生生咽回去,咬着牙,他气愤坐下。
司炎修见周围已经安静,抬眼望着付妍道:“付妍,你有什么可说的吗?”
付妍深吸一口气,眸光慢慢放在凌子萩身上,道:“司夫人吧?除了在钱府,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对奴家你可有印象?”
凌子萩没料到付妍会这么说,诧异间再次望着付妍的脸。
说实话,付妍长得很漂亮,只是她历经沧桑,又没有大户人家的娇养,再加上最近彻夜照顾钱祥整个人显得有点沧桑。
“你。”凌子萩犹豫了一下,道:“我们不会是在雁口县。”
“司夫人很聪明,是的,我们在雁口县,谭府内的密室见过。”付妍勾唇笑意满满。
凌子萩听到这彻底把事情捋顺了,她颤抖着朱唇道:“你是那个逃跑,丢失的受害者?”
“是,没错。”付妍红着眼眶笑容更胜了,可是似乎她不允许自个这般脆弱,伸手抹去眼角泪水,缓缓说道:“司夫人,奴家应该感谢你的,若是没有你,奴家想这一辈都见不到摄儿。”
摄儿?
凌子萩皱眉。
“就是钱祥,是奴家在怀他的时候,给他取的名字,如今不过是个称谓罢了。”付妍解释着。
“付妍,你真的叫付妍吗?”凌子萩深深望着这个女子,问道。
付妍摇摇头,道:“奴家本姓何,单名一个妍字。”
原来她叫何妍。
凌子萩点头,想起谭瑶的账簿,疑惑道:“那我有个疑问,想问你。”
何妍点头,示意她往下问。
“你是谭蓉监禁起来活得最久的女子,我查了谭蓉的账簿,你先后生了三个孩子,我很好奇为何你会这么执着要找到摄儿?”
为了表示尊重,凌子萩没有叫那孩子钱祥,而是他的本名摄儿。
“司夫人不了解,奴家不惊讶,司夫人可愿意听奴家的故事?”何妍抿唇,控制住激动的情绪,问道。
凌子萩点头。
“司大人,司夫人可知道汳州何家?”何妍问。
凌子萩摇头,她才穿越来多久,定然不知晓。
可是司炎修听到这,面色一变道:“几年前汳州的皇商?”
何妍颔首,道:“对,何家最初是靠贩盐起家,之后随着生意越做越大,八年前干起了铜矿生意,也顺应成了汳州唯一的皇商,曾经的何家事业做得风生水起,就算是如今的钱家也不及它一半。”
“你!”何妍说着挑衅望着钱永豪,钱永豪这会儿的脾气本就一点就着,气的那是一个跺脚,指着何妍磕磕巴巴只说出一个字。
何妍收回视线讥诮一笑,紧接着她似乎回忆起不堪的往事,面色一沉道:“可是直到六年前,何家的铜矿出了问题,我们明明给萧城输送的都是纯度达标的铜,可是不知为何到萧城就不对了,圣人知道这个事儿,甚为暴怒,命当时的大理寺卿祁大人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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