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彦拾起地上的灯盏望着昏迷的玲珑,道:“夫人可是给她下了曼陀罗?”
凌子萩点头,这招还是跟冯邵学的,有时候遇到情绪激动,或者意志力坚强的人,催眠可能需要很长时间,但是有了曼陀罗就不一样了,它能让人在猝不及防之际迅速进入无意识阶段。
“属下看了卷宗,这玲珑几日前都是正常人,不过在牢狱里蹲了几日怎么就跟丧心病狂的人一样了?”
白彦走到玲珑身边,确定她呼吸平顺,身体无碍之后,扭头问凌子萩。
凌子萩也一并蹲下身子,探手一把扯开玲珑的衣领。
“这..这是什么?”白彦面色一沉,瞪大双眼望着望着玲珑白皙的肌肤上一寸寸爪印。
凌子萩冷笑,扭头望着方才那小卒离开的地方道:“问问他们不就知道了。”
戒律房,阵阵求饶的声音传了出来。
“真不是小的,白少卿真不是小的啊,小的不知道啊!”方才领着凌子萩和白彦进牢房的小卒,此刻跪在地上,浑身打着颤颤,一边磕头,一边哭丧着脸哀求。
没过一会儿汤婆从最里面的牢房走了出来,对着凌子萩一拱手,道:“夫人,玲珑姑娘浑身上下都是抓伤,下体有严重撕裂情况,并且已有脓肿和发炎的趋势,需要即刻就医。”
凌子萩对着汤婆点点头,道:“劳烦汤婆了。”
汤婆笑了笑,不再言语。
转而凌子萩的目光再次放在对面小卒身上,道:“宫里有宫里的规矩,玲珑来的时候可是完璧之身,你还想说什么?”
小卒一听,整个人彻底垮了,蔫巴巴地坐在地上,道:“司夫人,白少卿,小的也是被逼的,小的不是故意的。”
他话音一落,戒律房外传来阵阵嬉戏、谈笑声。
“我说那小娘们身子骨真软,那小腰细的,啧啧。”
“哈哈,咱几个吃完午膳,下午给她再喂点药,什么矜持就全部变成放浪了。”
“话说,这小娘们可涉及的是王贤妃的案子,要是上面查下来。”
“怕犊子?我告诉你这案子没人敢查,铁板钉钉的王大人,这小娘子这辈子都出不去了。”
凌子萩站在戒律房内眸光扫过地上已经吓得要口吐白沫的小卒,又望着慢慢靠近戒律房的两人交谈声,道:“白彦。”
白彦颔首,一把拉开门。
下一瞬,已经走到门口的一名狱卒和典狱长见到白彦双双愣住,再反应过来的时候,二人双腿一软,颓然地跪在地上。
凌子萩望着匍匐在她面前一个劲求饶磕头的三个男子,之前她知道这刑部黑暗,但是怎么都没想到王贤妃身边的人,竟然会随着王家的没落受到这般凌辱,欺负。
“蔺国法律有规定,若是狱卒在看管犯人的过程中收敛钱财,恶意报复,或者是出现奸/淫女犯者,会如何定罪?”凌子萩根本懒得搭理这三人,转头望着白彦问道。
“回夫人的话,打五十大板,革去职务,永不录用。”
三人头上款款滴下汗珠。
“好!”凌子萩点点头,转而继续又问:“那若是动了这重大案子的证人,导致案子无法查下去呢?”
“回夫人的话,重者流放临峪关,轻者剁去一手,以示惩戒。”
“大人,大人饶命,饶命啊。”典狱长一听,面色露出前所未有的惊恐,对着凌子萩就是一顿磕头。
“好!”凌子萩扫过对面三人的脸,面色淡然地开口道:“按照律法执行吧,对了,白彦我记得您是不是有会心丸啊?顺便给他们一人一颗。”
“是,夫人。”白彦颔首,从腰间掏出一个小瓶子朝三人走去。
凌子萩知道这会心丸还是通过白彦偶述的,这东西一直都是大理寺审问犯人的秘药,只要把这个东西吃下,人的神经感觉会变得异常敏感,就算是指甲轻轻拂过肌肤,也会感觉到数十倍的疼,想一想最轻的都是挨五十大板,那可是地狱般的折磨。
“汤婆,我想我们应该把玲珑带回去,不然她很有可能死在这里。”
凌子萩走出戒律房,里面已经响起痛苦的哀嚎声,她睫毛蒲扇间,转而望着跟在身边的老妇人。
“夫人说得极为正确,老奴这就去找车子,把玲珑姑娘带回三法司。”
三法司西屋。
凌子萩站在门口一直等着里面的人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门慢慢打开,汤婆才擦着额头上的汗珠款款走出。
“汤婆如何?”
从把玲珑弄出来,这个小姑娘就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回来后又开始发高烧,此刻人的命都不一定能保住就别说继续查案,审问了。
“回夫人的话,之前在牢房里未发现,玲珑姑娘身上竟然还染了疟疾,方才用药和针灸算是把命保住了,但是她的精神状态并不好,可能需要长时间的休息,调理身体,今个肯定是问不出话了。”
汤婆福身,一五一十地给凌子萩说着。
听到这人命保住了,凌子萩长舒一口气,她点点头,瞅了眼天边的晚霞,道:“今个也晚了,我明日再来,在此期间劳烦汤婆多照顾了。”
“那是自然!”
第149章 密室血案(6)
当夜,司府书房。
“听说你们从刑部把玲珑带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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