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他话猛地止住,这才想起来先前出门的理由是借了他的名头。想及此不自然的挠了挠头,右手将食盒往怀里抱了抱,吞吞吐吐解释道,“啊,对,我想着王府事务繁多,便早些回来了。”
“可别是姑娘们不喜欢你,给你赶出来了。”周围人调侃道。
神华愤慨的手指指向他们:“我长相那么英俊,哪能有姑娘不喜欢我?”
“哟哟哟。”周围人咂嘴。
神华被说的窘迫,正打算离开,却被身后之人拉住,周围众人也鬼祟的聚起来。
“你和殿下是一道出门的,殿下可有回来?”有人好奇道。
神华吸了一口气:“打听殿下的行踪,你不想活了?”
周围人互相看了一眼,皆是把头收了回来。
“没意思。”
“真没意思。”
神华观察着众人的反应,好奇道:“怎么?有什么新鲜事?”
有一体态敦厚者挑眉:“你难道不知?也是,你最近整天往东厨跑,今日前院的事情应当是不知道。”
“何事啊?不妨同我说道说道。”神华作势就打算附耳倾听。
周围人做戏,打算四散离开。
神华忙摆手:“哥哥们,告诉我吧。”
体态敦厚之人也是个率性子,见气氛到了,便也开始讲了:“就是跟在殿下身边那个裴先生,你记得吧?”
“记得啊,怎么了?”他自然是知道裴良的,来府里时间最短,但最得殿下喜欢。
“早上有人看到他进了殿下书房,应该是吵了一架。”他压低声音说道。
神华忙往周围看了一圈,也压低声音:“你疯啦,裴先生哪敢同殿下吵架,应该只是提些建议,建议懂吗?不是吵架。”
“对对对,建议!”那人接着道,“殿下出来了,裴先生没出来,你说裴先生去哪了?”
神华闪过诧异:“你说,到现在裴先生还没从殿下书房出来?”
“对,我亲眼所见。”他半八卦半严肃的说道。
“你们的意思是…”他压着眼睛看着身边人的眼神,眼睛一开一合,他们在肯定他的话。
“不一定吧。”他想了想“裴先生不是深受殿下喜爱来着,不至于关暗室吧,也许是在里面书写文章?”
“在殿下书房里面独自书写文章?”周围人调侃道。
也是,殿下应该不会如此草率的将书房借给别人,他放下食盒,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肩膀:“你们有没有人去书房看过?”
“那倒是没有。”
神华撇嘴:“那就是不一定,少说少错,多说多错,散了吧各位。”说罢,他伸手拿起食盒。
“谁知道呢殿下什么打算呢?”
“对啊,近日你们又不是没看到,殿下阴晴不定的,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时好时坏。”
神华抱着食盒,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近日殿下的的变化大家都是有目共睹,他们连殿下的面都有些害怕见到:“算了吧,说不定哪天就放出来了,慎言慎言。”
周围人咂嘴:“别给我们整这么文绉绉的,听得别扭。”
“慎言慎言。”有一老者笑呵呵的从他们身边经过,右手还竖着举在胸口。
按着岁数,应该是方丈?肯定不是小沙弥反正。
众人下意识这么想道。
赶在众人还没做出反应之前,神华立马上前几步走到那身着平常服装,却一声佛气的人身边:“您是?”
“不必担心。”那方丈没侧头看他,语气倒是十分温和,让人听着心里会不自觉放松下来,只听他接着道“我与你们殿下相识,此番到访,也是他授意的。”
神华点头:“这位师傅,那我送您到前厅歇息歇息吧。”
方丈摇头:“阿弥陀佛,我自有我要去的地方,你们殿下若是来了,只管让他来书房找我就可。”
“哦哦。”神华突然反应过来,顿在原地,而后飞快的跟上去“师傅,殿下好像有说过,书房不让人随便进。”
方丈点头,边走边从袖子里掏出玉令。
他瞪着眼睛仔细辨认了一番,那是殿下才能给出去玉令没错,他停下脚步,望着那道远去的背影,耸了耸肩,望着拐在手上的食盒,他苦笑了一声“我带回来干嘛!早知道扔在外面了,我这脑子!”
书房的门被从外向里推开。
方丈环视了一圈屋内,将门合上。
“这里若不处理好,恐生变数呢。”方丈对着空无一人的屋子,感叹了一声。
方丈慢慢的走着,手准确无误的抓住了一个花瓶,眯着眼睛轻轻拧开。
移门缓缓侧开。
里头的人倚靠着书柜,眼睛缓缓挪向门口。
方丈从门外带着笑意走进来:“年轻人,看起来很愁苦啊。”
裴良站直身子:“方丈好。”
方丈仍眯着眼睛:“阿弥陀佛,老衲未穿袈裟却能被你认出,你的聪明让老衲佩服。”
裴良摇头,眼神却望着地面上长长的铁链,那眼神显然心中还藏着事儿:“不敢。”
方丈走到他三步远的地方:“本是壮志凌云的来,没想到现如今空有一番抱负无法实现。”
裴良回神,抬眸间隐约有些锋利。
方丈摇头,将手举在胸前:“阿弥陀佛,掐指算命的术法是南山的华拓教你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