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辈的事情,她不好过问,但既然东西已经拿到,自然他也没有再留在这儿的必要:“任务既已完成,那您便也可解脱了,不用在这儿苦守了。”
“不必了。”他打断道“这是我同她的约定,既然我已经答应了她一生在此驻守,那我便要遵守我给她的诺言。”
“另外。”他轻叹“对不起,失火那日,我喝醉,睡得太死了,否则我一定会救你们几人出去的。”
“没关系。”她摇头,这件事情本就与旁人无关,说罢便转身打算离开,上头的姚伯等的久了,定然要心急一阵儿。
“慢着。”老伯手里晃着酒壶,看她停下来才接着道“如果你想要兵力是去对付京城里的哪个皇子,我不建议你去。”
沈澜顿在原地,这个老伯,好像什么都知道。他知道她想要用兵去对付李符卿。
老伯瞥了一眼她的表情:“不用惊讶,我在京城有熟食,对宫里的情况大抵是知道一些。”他单手撬开酒壶,这回却是动作缓慢的往嘴里倒了一口:“那孩子有他自己的打算,并不是你们所看到的那样,再过几天吧,或者你去问问他,那孩子喜欢你,我看得出。”
老伯话语未毕,面前人就转身离去,连句告别都没有,他望着那道消失的背影摇了摇头,半响才道:“都是苦命人。”
第119章
沈澜走的急且快,从袖子里掏出火折子的手都带着冷意,李符卿的一切所作所为竟然能得到别人的辩解,他到底骗了多少人,以至于这个局面,还有人想相信,他不是坏人。
老伯的话她本来忍了几秒,可最终还是没听下去,一种厌恶感支配着她的身体,没有与他争辩已经是她最大的宽容。
握着火柴一路猛走到出发点,正看到姚伯一个大跨步一只脚已经踏上了那个本就不牢固的梯子。
“姚伯!”她吹灭火折子,赶忙朝上面喊道。
以姚伯身体的重量,这破旧梯子大约是支撑不住。
好在闻声后姚伯停住了往下踩的脚步,往下望了一眼,看到她的身影才开始有爬出去的动作:“哎哟,你这丫头,怎么下去这么久。”
“遇上些事情,耽搁了。”她不打算细讲,看着姚伯总算全身而退,她才开始往上爬。
姚伯站在井边,蹲着身子打量她,嘴边还在不停的絮叨。
她忍不住在梯子上停住了身子,仰头说道:“姚伯,我这不是没事儿嘛。”
“怎么?你还嫌我话多?”姚伯的脾气本就小孩子脾气,她自然也没觉得姚伯生气,这不过只是调侃。
她轻叹了口气,正打算抬脚往上跨上一步,那梯子突然发出一丝声音。
“什么声音。”姚伯在上面狐疑的左右望了望,又掏了掏耳朵“年纪大了,真是耳背。”
也许不是…
沈澜蹙眉俯视脚下的梯子,还未等她细看,脚下突然一空,她来不及反应,在空中坠落时的抓握毫无作用,只得任由背靠虚空,头望天际,最终重重落在地上。
本就未恢复的身体,顿时五脏六腑都好像在抽搐,她闭上眼睛,忍不住蜷缩起身子。
“澜儿!”姚伯似乎在上面惊呼了一声。
姚伯欲下去的身子突然被人猛的掰住肩膀,那力道几乎要将他的骨头捏碎,随后来不及反应间,猛的被甩到地上。
“你!”他半撑起身子之间,那倒身影却已经跃身跳进了里面。
他支起身子,飞快的爬起来,心觉不妙,快走上前打算进去。
“别进来,洞口太小,你如此,我出不去。”底下那人怀里抱着昏迷不醒的沈澜。
“好。”姚伯蹙眉,退后一步。
直到那倒身影出现在他眼前,他才注意到他的外貌和衣着,都不是普通人的样子,再加上他眸中露出的狠戾,这人…大有来头。
不等他先发制人,那身影上前几步,将缩在他怀里的沈澜递过来:“小心照顾她。”
怀中那姑娘,已然昏了过去,他赶忙接过来,蹙眉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此?”
那身影眼神未有分毫移动,只是呆呆地望着那怀中的人,眼神似有几分贪恋:“你无需知道我的名字,与其废这些时间浪费在问我身上,不如马上带她去见大夫,她好像状态不太好。”
确实,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是得早点带她去见大夫,姚伯被点醒,身子一转便打算离开。
“还请别告诉她我来过,多谢。”话语一落,那声音便大步离开了这里,脚步好像很急。
来不及细看,怀中的人身体的温度已经有些不正常,烫的惊人。
淡淡的草药香味伴随着熏香萦绕在整间屋子,烛火微亮摇曳。
沈澜头微微侧动,眉头微蹙,像是梦到什么一般,猛地惊醒。
两眼猛地睁开,瞳孔微缩,额间布着细汗。
“管自己姑娘还管不好?这种身体还放她出去?前几天我都嘱咐过你好几遍了,怎么的,看你那时候这么关心的样子,原来是做戏啊,才几天,又把我给叫来了,是想让治个无药可救的人然后让我身败名裂,说吧,你是哪个铺子派来的,专门来败坏我的名声。”
“您瞧你说的哪门子话!这孩子我可是最疼了,平时我都是捧在手心里了,也不知道怎的突然就额头烫的厉害,这才让你看看,毕竟你可是京城上下最有名的大夫,不请您请谁啊您说。”姚伯满是奉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