峙逸冷笑,一双眼寒冰一样扫过她:“喝了多少管你什么事?你还不是巴不得我喝死算了。”
云凤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看了看一旁有些尴尬的艾维道:“天也晚了,你早些回去吧,我来照顾他就好了。”
艾维忙不迭的告辞。
云凤从柳妈那儿接过一盆水为峙逸擦了擦脸,就要解开他领子上的扣子,峙逸却扫开她的手:“放开。”
云凤不知道他是怎么了,这莫名其妙的气是从何而来?如若是因为他心里知道她有事瞒着他,可是看前两天的样子,他分明也是知道的,却并没有这样对她啊。
这会子又是什么缘由呢?
峙逸这冰冷的态度刺伤了她,让她不知所措起来。
云凤瞪着一双大眼睛一脸无辜的看着峙逸,烛火下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格外楚楚可怜,峙逸被她这一双眼睛看得心里涌起一股邪火,上来就将她按倒,连衣服都不脱就开始干她。
云凤哪里是他的对手,扑腾了几下,就不动了。
峙逸冷笑:“怎么?装死鱼?哼!你以前同阮俊诚也是这般吗?”
云凤被峙逸气得嘴角哆嗦,拼命转过背来要推开峙逸,却哪里推得动?挣扎之间,抓伤了峙逸的面颊,一道鲜红的痕迹在峙逸脸上隐现,慢慢变作深红。
第五十九章
峙逸许久才觉出疼来,用手一摸,“嘶”一声呼出痛来,手下得却更狠了。一只手按住云凤的双手,猛力动作起来。
云凤背对着他,一动不动僵直着身子,疼得满脸是泪,峙逸干脆闭上眼睛不理她,只管自己高兴,不一会儿就满足的叹息一声,从云凤身上下来,躺到一边。
云凤呆了半晌,挣扎着爬将起来,峙逸却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你要去哪?”
云凤甩不开他的手,索性就上前要咬。
峙逸“呵”一声,手臂用力一躲,连带着云凤也整个人扑到了他的怀里。
峙逸紧紧抱着她:“别走,陪我一会儿。”
云凤脸上淌着泪:“……你怎么可以……”
峙逸眯着眼轻叹:“我也不知道……跟疯了似的……”他的脑袋略低了低,嘴唇碰了碰云凤的额头,温柔道:“我错了,我气疯了。”
云凤皱着眉头,抬起头:“怎么了,今儿个外间谁惹着你了吗?”
峙逸点了点她的鼻子,无奈道:“除了你,还有谁?”他这话说的轻描淡写,眼神却别有深意,云凤看着那闪着精光的眸子,有些害怕,掩饰着别过眼:“……我去洗洗……”
峙逸这才放开她。
云凤回来的时候,峙逸似已睡熟,匀净的呼吸着。
云凤叹一口气,躬□子给他除去鞋袜,解开衣裳,却听得当啷一声响,原是峙逸袖子里滑出了一串铜钥。
云凤望着那串钥匙呆愣了半晌,伸手就想去抓,却又担心这是峙逸的计谋,抬眼瞄向峙逸,他已然是一副睡得极熟的样子,云凤仍旧不放心,轻轻呼唤:“峙逸……峙逸……”
峙逸略皱了皱眉头,哼一声,转过背去。分明是怨恨云凤扰他清梦。
云凤心底暗松了一口气,将那钥匙小心收在怀中。想想还觉得不够,又伸手在峙逸身上摸了个遍,却也没有旁的事物,这才给他盖上被,放心的出门去了
正是十五前后,一轮白亮的圆盘挂在中天,连星星都极少,云凤没有提灯笼,借着这亮堂的月光,小心翼翼的走向书斋。
暗夜寂静,悄无人声,艾府里到处一片黑暗,只有远处街巷打更的声音依稀传来。
云凤颤抖着手一次次把钥匙插进锁孔,试了足有五次,才打开了书斋大门。她长舒了一口气,四处张望一番,猫着腰走进了那书斋内室,关上门,仍不敢点灯,只是在黑暗中摸索那发着亮光的锁头。
“卡啦”一响,也不知道试了多少把钥匙,那锁头终于开了,云凤这才取出火折子,小心的点燃,那星星点点的火苗让那柜中诸物明朗起来。云凤仔细翻找,却不过是些折子文书信札之类,哪里有那簪子踪影。
云凤的额上已经密密布下一层细碎的汗珠,手上却不停留。
忽而外间的门轻轻响了一声:“卡啦……”
云凤吓得一颤。猫着的身子略略站直,在案牍后头悄悄窥视那门扇,却只是被风吹开了一条小缝,一线月光透进来,将地毯上那一朵朵半大不小的波斯菊映成了幽暗的蓝色。
半夜的风似乎有些大,将那门扇吹得轻轻开合,“哐哐……”的不住响着,还好声音不算大。
云凤明明记得自己将门关得极好的,皱着眉头小心翼翼来到门边,轻悄悄的仔细将那门扇合上,又找了根棍子将门扇顶住,这才放心的摸到了柜前。
那火折子已然奄奄欲熄,剩下一个红红的原点,在黑暗中发着萤火虫似的光芒,哪里还能照明?
云凤犯难了。
若想让火折子再燃烧起来必须靠吹,这吹也是很有讲究的,要短促有力还要吹到正点上,这火才会噗一声燃起来。
云凤自小到大,虽然吃过不少苦,但是到底是个大小姐身份,许多事情还是做不来的,比如吹火折子。
不管如何,只能强试了。
云凤皱着眉头对着那火折子呼呼猛吹,那火折子不但没有再燃起来,反而光芒越来越暗淡了,渐渐的竟然……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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