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这么说,峙逸也知道启玥担心的是什么:如果这九王爷不是真傻,而是装傻,以他这样的年纪和心智,那绝对就是劲敌了。
见启玥担心的厉害,峙逸只得在一旁劝着:目前形势尚不明确,还得看看再说。
这么想来,峙逸定定心神,笑起来:“九王爷玩笑的吧!”
启瑜气哼哼的:“本王可没有玩笑,那就是个泼妇,本王这辈子没见过这等货色,她简直不是个女人……本王要找她算账……”话还不待说完,“阿嚏”声连连,一旁的小太监连忙递上帕子给主子擤鼻涕。
峙逸见他这倒霉窝囊样,苦笑起来:“九王爷既然伤风,就应该好好在王府休息才是。你说的事情,不妨等过几日身子好了些再说”。
启瑜还待拉扯他,峙逸又道:“且不说别的,脸上的伤务必要先养好了再出门,不然的话,若是被人瞧见,传到圣上耳朵里去,那可就不好办了!”转身就是要走的意思。
启瑜却一把拉住他的袖子:“艾侍郎,你真的不能走,你一定得给我做主啊!”
“哦?莫非这女人难道还同我有关?”峙逸挑眉。
启瑜不住点头。
峙逸心中疑窦丛生,面上却笑得温柔:“愿闻其详。”
启瑜也就这么把自己前夜在醉仙楼的遭遇遮遮掩掩的说了:“……自那臭娘们儿跑脱了之后,两三个时辰,本王身上的药劲儿才下去,本王奋力大喊,喊来了我那三个壮士朋友解救了我。”说道这里,不禁咬牙切齿,昨夜那般寒凉,可怜他赤身**冻了那么久,浑身都青紫了,真是可怜呐。
“待本王穿上衣服将那老鸨子好一阵拷问,才知道那泼妇原来是花街状元李穆的一个贴身丫鬟,叫做什么月桂还是花椒的……我原是不认得那李穆,早就听说他素来不要脸面,也不把朝廷放在眼里,也怕这么贸贸然去了要吃亏,听说,艾大人同那姓李的很有些交情,所以……所以……恳求侍郎大人帮小王这个忙。”
峙逸听罢他这一通说辞,哭笑不得,将拳头举在唇边轻嗽一声:“我同李穆原是同科的进士,又是年幼时的同窗,倒是有些交情,只是不知道小王爷要如何讨这个公道?”
启瑜用手抓抓后脑勺,气馁的道:“嗨,若她是个男子,本王一定打得她满地爪牙,可惜是个女子,本王还真不能把她真的怎么样,可是她折了本王的面子不说,本王还这么糊里糊涂的被她害了又挨了这么一顿揍,她起码要给本王道个歉吧!”
……再说了,她摸走了本王的银子不要紧,本王原是不缺那个的,但是她摸走的那个玉牌却是父皇才赐下的,说是待我不日后大婚用来送给我未来王妃的,岂能随随便便就被她这么摸走了?本王务必要讨回的。”
峙逸憋着笑点了点头:“若真是这样,下官陪王爷走一遭原是无妨的。”
启瑜听他这样说辞,立马欢天喜地起来。
峙逸带着启瑜来到芳香小筑,叩响门环数下,朱门开启,露出月桂的笑脸:“艾公子来了啊!”她穿着一件淡蓝色夹袄,头发上别着几朵鹅黄绢花,脸边的长发变作细碎的小辫子,还有两个翡翠耳环在其间隐约摆荡,好不俏丽。
峙逸含着笑正待说话,藏在他身后的启瑜已然扑了过来:“泼妇,你看我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还有更新,谢谢
第四十章
李穆坐在厅堂里,看看手中的玉牌,又看看站在一侧的月桂,脸上表情森冷,同平日和煦的样子判若两人:“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月桂呶呶嘴:“难道还是我的错不成?是他先要轻薄我的!”手一伸,直直指向坐在客座的启瑜。
启瑜本还用手将脸上乌青遮遮掩掩的,此时也顾不得那许多,放下袖子同月桂对骂起来:“我不过同你说说话罢了,你至于吗?”
月桂啐了他一口:“我呸,就你那吊膀子的下三滥手段,什么我长得像你的故人……我们公子听了都要笑掉大牙,你也不嫌丢人,找人聊天犯得着去那种地方吗?你哄谁呢!”月桂越说越激动,连艾峙逸暗示的咳嗽声都没有听见,“啪”的一声,就挨了李穆的耳光。
月桂被打愣了,怔怔的看着李穆。
“我当我养了你十年,你那低三下四的本性原是改过来了,今日一见,你同街边偷儿又有什么区别?一个女孩子,满口污言秽语,成何体统?”
“我……”月桂捂着脸,一脸羞愤,不愿再同李穆对视,低下头,眼泪如断线珠子一般。
启瑜没想到李穆竟会打月桂的脸,一时忘了该说什么,看着月桂那委屈难过的样子,反而有点不落忍。
峙逸轻嗽一声,没有说话。
李穆脸上没有半分疼惜的样子,对着月桂厉色道:“愣着干什么?快给九王爷赔罪。”
月桂如木头一般跪倒下来,“砰、砰、砰”对着启瑜磕了三个响头。
李穆冷冷道:“就这么完了?”
月桂真的嘴颤了颤,咬牙切齿道:“对不起了九王爷,贱婢生性低劣,唐突了九王爷贵体,还往九王爷海涵。”
启瑜看月桂那死了爹娘一般的目光,心里瘆得慌,又觉得她可怜,一时间,自己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这……那……起吧……本王……”他话不待说完,月桂转身就跑了,哪里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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