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云笑:“说施主不知道,您还不信,这猫大仙同这寻常猫儿自然是有区别的。”说完,贴着艾禄家耳朵道:“就是有人存心想毁这孩子呢。”
艾禄家的从智云那里出来,就跑去添油加醋的同艾老夫人如此这般的说了。
艾老夫人怒得一拍桌子:“竟有这等事,不论是谁,捉了他严惩。素琴,这事儿交由你去办。把智云带上,非给我把那害人的东西揪出来不可。”
素琴低头:“这样的大事,自然是要严惩,但是爷还没回来……要不等爷……”
艾老夫人昏黄的眼珠子一翻:“等他,等他做甚么?他知道些什么,被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糊瞎了眼睛,他瞎,我做娘的可没瞎。这就是我的意思,你照着去办就好。”
素琴这才舒了口气。带着那智云四处浮皮潦草的查抄一番,就直奔东屋了。
柳妈正在院子里指挥枣花和杏花两个丫头。
熙熙攘攘的听得人声,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贴着门缝看过去,就见一群婆子夹着个尼姑耀武扬威的过来了。心知不好,连忙叫枣花从后门去禀报艾管家,说是大奶奶屋里出事了。
枣花前脚才离开院子,那一伙人就进来了。
柳妈笑嘻嘻:“姨奶奶,您来了。”
素琴直直往屋里走,把柳妈逼得直退:“你主子呢?”
“在屋里呢。”
“你们屋里人都在吗?”
“齐的,都是齐的。咦,好像枣花儿不见了,许是去哪儿玩了。这孩子就是野……”
素琴哼一声:“柳妈妈,你也是家里的老人,切莫糊涂了啊。”
柳妈摆手:“怎么会呢,怎么会呢?”
云凤知道出了事情,走了出来,皱着眉头,挡在柳妈前头:“怎么回事?”
她穿着一件水蓝绣粉牡丹镶白狐狸毛长衫,发上插着两朵白玉茶花,她瘦削白净,一双大眼睛眼角微微向下,显得慈眉善目,还颇有几分楚楚可怜。
智云还是第一次见这传说中的恶妇艾家大奶奶,看这文秀的样子,也不似人家说得那般不堪。
素琴假笑:“奶奶不要误会,原是府里出了点子事,例行检查,不费事的。”言毕,一挥手,凌厉的道:“搜。”
智云一进这屋里,见满屋散放着书,硕大的青花瓷缸里盛满了一卷卷的画,一时有些怔忪,这倒是像个书房。有看到四处悬挂的绣品,心里只叹巧夺天工,好半天才注意到侧面桌上放的那个双面绣猫儿插屏,一吞唾沫,对着素琴道:“就是这个。”
云凤不解:“是什么?”
智云冷笑:“洒家就劝施主不要装蒜了,你这障眼法旁人看不出,俺老尼可是看得出来,你针脚再精细,也去不了这绣品的晦气,可怜那奶奶肚子里未成形的胎儿哟。”
云凤尚在云里雾里,就被两个婆子一把抓住。
素琴叹气:“大家姐妹一场,你又何苦使出这样毒计,用这猫大仙来害兰璇肚里的孩子?纵是爷在,也护不了你啊。”
云凤这才把意思穿了起来,冷笑:“她肚里的孩子同我有什么相干,我不过是你们艾家的一个外人,何苦要费这些心思去做这等蠢事。你们往我头上泼污水原是没什么,也把我想得太蠢了些吧。”
素琴笑着提点她:“这些话我劝你待会子不要在老太太面前说,免得招人下手更狠。既然你如此,你这屋里的人也脱不了干系。”
云凤冷笑:“她们不过是下人罢了,我平日里只是嫌他们烦,话都说得少,我的事他们岂会知道?你如此这般,倒是冤枉了他们。”
素琴心里是极明白的,也不想牵扯过多的人,不再多说,对着两个婆子道:“把人拖走。”
云凤轻飘飘的就被架走了,艾禄家的怕她喊叫招惹了旁人注意,特地用自己的脏手绢塞了云凤的嘴。
柳妈什么也干不了,只能急得一昧在屋里乱转:也不知道那边枣花怎么样了,找没找着艾维。
看这架势,这次不是一顿好打能解决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章都是过场
下章以后就是重头感情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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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七章 ...
冬季里,到处一片肃杀,胡之康约了一堆朋友去北山围猎。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探花郎胡之康的朋友也多是百无一用的书生,所谓围猎,不过是满足一下这些人“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月,射天狼。”的豪情罢了。
北山猎场也为这些“大人”准备了些肥鹿胖兔,本就胖得跑不动,加上本是人饲养的,见人都不怎么躲,几下就被他们射杀了。
到了晚上,围场的厨子将野味用签子穿好,用调料腌制好,在围场边上的梅园里备上炉子桌椅,文士们一边赏梅一边烤肉,好不快意,此情此景又岂能不冒酸?纷纷起来吟诗作赋。经过艺术加工,肥鹿变猛虎变妖兽,逐渐升华,如若不知道的,只看了这些诗文的,怕要以为他们个个本事都赛李广呢。
峙逸素来不爱出风头,坐在一边抿着杯中酒。看诸人举杯畅饮,谈笑风生,也跟着在那里笑起来,唇红齿白,欢笑开怀,让人见了乐而忘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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