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静秋很想对着他的脸上啐一口,不过现在她必须伪装成狼,她冲着彭勇冷笑:“彭勇,我看你才是条汪汪叫的狗,只会虚张声势。我自从被你抓住,就知道你会用各种办法折磨我,没想到你用这么幼稚的手段来逼我杀人?我杀过的人少吗?”
她说着踢了一脚地上的苹果:“用这玩意当炸弹,你跟我过家家呢?”
小夏听着两人的对话,一边警戒一边猜测着两人的关系,兰静秋踢苹果时他还紧张了下,见她只是发泄地朝着墙踢,这才松了口气。
苹果撞到墙上又滚回兰静秋脚边,她恶狠狠地用脚碾了碾。
彭勇见兰静秋发火,却一点也不生气,反而笑道:“这就对了嘛,我想看到像以前一样鲜活的你,静秋,那身皮只是束缚,脱下它,你才能成为真正的自己!”
兰静秋皱眉看着他,这话倒像是在说他自己,看来他在做民警刘剑时也有过挣扎。
“哪身皮?你是不是聊斋看多了?我一直是我自己,从来没变过。彭勇,你跑来这里重操旧业,我管不着你,可你不该动我的家人,我四姐再蠢再笨也是我的家人,你在挑衅我!”
兰静秋越说越怒,又朝脚边的苹果踢去,那两人都没防备,这次苹果却猛地朝着小夏的面目砸去。
小夏躲闪不及,视线被阻挡,但却知道兰静秋要攻击他,他握紧枪胡乱地朝着对面开了两枪。
兰静秋踢完苹果就从地上一滚,双拳砸向了小夏的膝盖,膝盖骨有一处一击就麻,她准确的击中位置,小夏只觉得双腿一麻,跪倒在地。
兰静秋正单腿跪在他膝前,手一扬一刀割向了他的喉管,这次她没有留情,割得很准很深,血喷涌而出,飞溅到她脸上。
小夏眼睛瞪得老大,张大嘴,喉咙里嗬嗬出声,他一牵扯,咽喉处的大血管血流得更快了,血快速滴答到地上,像是杀鸡放血的场景。
兰静秋眼睛眨都不眨,一手夺过他的枪,一脚把他踹翻在地。小夏苟延残喘,像一条被杀掉的鱼,眼珠的光已经暗淡下去,脚却还抽动了两下。
彭勇刚才激动地宣扬他的肉食动物草食动物论,枪都放了下来,等他举枪重新瞄准时,兰静秋已经割开了小夏的喉管,他一犹豫,她已经抢到了枪,还对准了他!
彭勇苦笑,看着被踹翻在地,喉咙张着大嘴的小夏,无奈却又欣赏地说:“看,这才是你!静秋,你是独狼!为什么非要做看门狗?上辈子你去做卧底,这辈子居然又做卧底,你明知道你无论怎么乔装改扮,我都会认出你,为什么还敢来?你还没感觉到吗?做卧底时你才能自由自在,才是真正的你,想骂就骂想杀就杀!”
兰静秋心中冷笑,彭勇还是那个彭勇,自大到令人发指。她做卧底并不爽,她不喜欢装成大姐大,也不喜欢装成小混混,更不喜欢把自己的皮肤晒黑,把头发剪短。
她说:“勇哥,我必须告诉你一个事实,不管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我做卧底都是为了抓你,上辈子成功了,这辈子好像也不会失败。”
彭勇笑道:“好像?静秋,这可不像你,你已经拿枪对着我了,应该不差开枪的勇气吧,为什么不开枪?”
兰静秋似乎有些犹豫:“我还没做好跟你同归于尽的准备。”
“你还没做好杀我的准备,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想杀我?”
兰静秋食指放在扳机上,犹豫着。
彭勇见她犹豫,神色越发癫狂,警察兰静秋是不会犹豫的,她会义正词严地说她是警察,她要把他绳之以法!
而现在的兰静秋已经在犹豫了,他激动地说:“静秋,留下来陪我,我们一起在这里称王,什么缅北将军,我已经准备取代他了,一片自由自在的土地任由我们驰骋,你不喜欢吗?你想守护华国,那我们就不把货往华国运,我们去开拓别的市场,在这里你才能做你自己,你要知道,我们生来就是掌控羔羊命运的人!”
兰静秋看着他疯狂的眼神,心里惊诧不已,她觉得彭勇好像精神状况不对劲,像是疯了!
她擦了把自己脸上的血,刚要试探,外边有人跑来:“勇哥,有人闯进来了。”
来的人是谭林,他看到倒在地上已经被割喉的小夏,吓了一跳,声音都有点发颤了:“这是怎么回事?小夏他?”
他见彭勇跟兰静秋都持枪指着对方,更加惊讶,明明兰静秋在他们的控制中,怎么会这么疏忽,让她杀了人还抢到了枪?杀的还是小夏!
相比于李华子,谭林更喜欢小夏,彭勇曾经想练私兵,不是招雇佣兵,而是自己挑选的死士,小夏是其中最合适也最出色的,话少也更忠心,办事从来没出过差错,而且为人也很低调,知道他是勇哥心腹的人很少。
可现在小夏死了,谭林虽然没怎么练过枪,但这几天基地不太平,他也随身带着枪,这时也掏枪对着兰静秋。
“勇哥,不能再留着这个女人了,她就是个祸害。”
兰静秋摊摊手,对彭勇说:“你看吧,你的手下不会同意我留下来的。”
彭勇听到她这话,像是看到了希望:“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他们同意的话,你就会留下来?”
兰静秋又犹豫起来,彭勇马上道:“没人能做我的主,静秋,你用不着顾虑他们!尽管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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