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见过猪肉佬被打成什么惨样了,急忙摇头:“光哥,我肯定跟你共进退。”
阿台犹豫片刻也说:“光哥,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我们是你领进行的,肯定听你的。”
古大喜把烟头在酸角糕的包装袋上按灭了,叹口气:“光哥,我也肯定听你的,不过还是想劝你想清楚,别管阿兴嘴里有多少实话,他能拿到的货比你好,还比你多,他那还有枪,他手下那些人跟咱们干的差不多,待遇却好得多。”
光哥看他的眼神冷了下来:“老古,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差不多?你是想说我跟他手下差不多,甚至都比不过他手下吗?”
“光哥,我不是那意思,我就是说咱们也算是小打小闹,跟阿兴作对没好处,和气生财嘛!”
阿台也冷眼看着他:“老古,刚才你去哪买烟了?怎么去了那么长时间,不会跑去跟阿兴通风报信去了吧。”
古大喜不耐烦了:“想什么呢?人家阿兴用得着我通风报信吗?他就没把咱们几个看在眼里,我说这些话是怕光哥去了再把事搞砸了,到时候咱们拿不到货不说,还得被他们挤兑死。”
光哥冷笑:“看来你已经提前知道结果了,我刚才说了,不想跟我干的可以去阿兴那边,我没意见。”
古大喜叹口气:“光哥,我真是好意,既然说不通,那就算了,你们误会我是叛徒我也没办法,总之我没做过亏心事,但我上有老下有小,不可能跟着你一起瞎折腾。”
虎子从椅子上一跃而起,“老古,你他妈疯了?说谁瞎折腾呢?”
他说着抓住老古的背心要让他给光哥道歉。
古大喜甩开他的手,起身就走,“光哥说了,愿走愿留随意,你急什么。”
兰静秋已经悄没声地站在了门口,古大喜不敢跟她硬来,回头跟光哥说:“光哥,你不是说了吗?好聚好散,这是干什么?”
光哥朝兰静秋摆摆手:“放他走。”
兰静秋不爽地道:“光哥,你也太怂了吧,一点大哥样儿都没有,这哪儿行啊,这姓古的还没战呢就要去投敌,这样的人留着也是祸害。”
古大喜叹口气:“岩玉,我女儿只比你小两岁,她要像你这样,看我不打断她的腿!我好心劝你一句,找个饭馆刷盘子也能赚够你花的,别跑来瞎掺和这种事。”
兰静秋知道他说的是好话,可她能听吗?
“我爸都管不了我,你在这儿充什么大尾巴狼!光哥,我看还是把他办了吧。”
古大喜吓了一跳,办了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假小子还想要杀人?
光哥却摆手:“别跟他浪费时间,让他走。”
兰静秋嘴里嘟嘟囔囔地让开门,满眼不服气,好像对光哥失望极了,“这叫什么事啊。”
剩下的那三个心思各异,竹竿凯也想跟着古大喜投奔阿兴去,可他刚才真被兰静秋打怕了,见她挡着门,还真不敢开口。
阿台跟虎子其实也想走,但他们怕落个忘恩负义的名声。
光哥一个个的看过去,发现最靠谱的居然是兰静秋,虽然她说话难听,但她的态度很坚决,不过也许是她还不知道阿兴那边的状况。
他心里寻思半天,还是叹口气:“还有想走的吗?”
那三个摇摇头,兰静秋却哼了一声,没说走也没说不走,光哥就说:“走吧,去录像厅看看阿兴耍什么花样。”
吃饭的时候兰静秋已经听虎子说了大概的经过,一开始瑞金只有光哥跟阿兴两个能在一家拿到货,上家对他们两个很公平,价格都一样,但光哥一直卖得贵,阿兴自己赚得少,发展得却很快,还很快打通了发往广省的通道,上家自然对阿兴更器重些。
光哥只见过送货的人,没见过人称大老板的上家,而阿兴摊子越弄越大,还总是吹牛见过大老板,去过大老板家,还说大老板有后台有依仗,于是他那边的人越聚越多。
本来光哥以为阿兴有了别的市场会放弃瑞金这个小地方,哪想到他居然还玩吞并,不停地伸手抢他的生意,光哥自然不能忍,多次给阿兴捎话要谈,那边也不理会,前几天才让竹竿凯跟光哥说,约在今天下午,在阿兴的录像厅。
录像厅现在是遍地开花,甚至不用幕布跟专业机器,只要买个大彩电,买个录像机再买点录像带,一间屋子就能开起来。
兰静秋听说录像厅就是阿兴的,对阿兴更感兴趣了,看来很有生意头脑,能泡在录像厅里的人手头都攒不住钱,也是个销售渠道。
等到了录像厅,兰静秋发现人家这里都可以称得上小型电影院了,三间门脸一字排开都是录像厅,里边分成了小间,每个小间里都有几排椅子,十分正规。
进去还需要买票,门口放着个冰柜,还可以买冷饮喝。
阿兴很年轻,跟光哥看起来差不多大,长得很喜感,要是在陌生环境里第一眼看到他,绝对猜不到他是毒贩,他面很善眼很亮。
兰静秋不信算命的所说的面相,但她相信大部分恶人脸上眼里都会显露出来。她也曾多次在毒贩眼里看到戾气,可这个阿兴却没有,这让兰静秋十分奇怪,是他太具有迷惑性了,还是说另有隐情?
也或许他并不觉得自己在害人,才能保持住看起来良善的面相。
阿兴跟光哥打过招呼,又一一跟其他人打招呼,除了虎子没搭理他,竹竿凯跟阿台都有回应,光哥眼神就更冷了,显然不只古大喜跟阿兴有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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