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常已经看完了笔录,皱眉说:“兰同志,你四姐也确实够冤的,被这个华子害惨了,既然这个华子试图带你四姐出国,没准他有这方面的门路,知道你四姐被抓,他很可能会偷渡出国。”
兰静秋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就怕他已经跑了,不过他绝对有团伙,肯定不会放弃国内的市场。”
老刘说:“没错,跟华子在小旅馆的男人还有开车接他们的司机,肯定都是他们一伙的。”
兰静秋说:“他们很警惕,我四姐都没看到正脸,不过哪怕只有侧脸也得画像,万一能用上呢,还得让她好好回忆一下那辆车,现在的私家车不多,就算没留意车牌号,也得好好问清楚,市面上就那几种车型跟颜色,从车管局排查,应该能查到线索,看来我们还得回莞市查。”
老常说:“这也是个思路,不过我建议别抱太大希望,有车的确实不多,但流动频繁,跨省都不会有记录,出现在莞市的私家车不一定登记在莞市人名下。”
兰静秋叹口气:“没错,只从这方面查确实有难度,那个面馆老板呢?招了吗?他定了700克的货,这剂量可不小。”
老常说:“招了,他是第三次买货,之前都是华子来跟他交易,他怕频繁交易会引起注意,就在电话里让华子多带点过来,要七百克,分七次给钱。”
他说着叹气:“真没想到我们小小的郴州市居然能消化下七百克毒品,大部人都是按部就班的工作上班,哪来的钱?从哪接触到的?”
老刘不由叹道:“这两三年毒贩确实越来越猖獗了,不过你别说华子的上家还挺大气,真没见过买毒品赊账的。”
兰静秋更肯定这事跟彭勇有关系了,因为他以前抢地盘的时候就这么‘大气’,利用这种手段挤垮了竞争者,因为他手段太跋扈,还差点被人当街砍伤。
不过彭勇并没有一直用赊账的模式,在挤垮对方独占市场半年后,他就变了模式,要求先交押金才能取货,而且在取货时银货两讫。
之前是送货,后来是取货,之前是赊账,后来是交押金,而且一次能买多少货,要看你交了多少押金。
彭勇很自得自己这一套模式,还跟兰静秋解释过,他说一开始发展的毒贩里太多以贩养吸的,这些人都是危险人物,一旦被抓肯定会供出上线下线。
还有些是有别的癖好,比如说赌或是把钱大把花在女人身上,这些人留不下钱财,更舍不得交大笔的押金,就被排除在外了。
剩下的是都有魄力有能力的毒贩,这笔押金他们很快可以赚回来,也会小心地维护好渠道,可以长期合作。
而那些被押金排除在外的,肯定会找上这些毒贩,从他们那里买货,这些不稳定因素就转嫁到这些毒贩身上了。这些毒贩还觉得自己成了赚差价的中间商,对此也十分满意。
兰静秋当时听了还狂拍马屁,现在想想也不由脸红,她叹了一声:“还是得接着找华子,边境城市,容易偷渡的地方,都得查。还应该做一次大清整,像是深市的歌舞厅,还有一些小旅馆,有特殊服务的发廊,这些地方最容易藏污纳垢,会被当做交易地点,也最容易发展毒虫。”
“是啊,七百克啊,面馆老板供出来的顾客什么层次的都有,确实该做次大扫除了。咱们一起跟上边说吧。”老常确实被那两包毒品吓到了,对这事十分上心。
根据老四的回忆画出来的画像可辨识的内容太少了,一个是只从后边看过去,只露半个侧脸的画像,另一个是戴着鸭舌帽,脸在阴影里,只能分辨出是个中等个子的男性,连年龄都未知。
倒是开车的司机,老四回忆说声音很好听很年轻。她又努力回忆起了车型,是辆红色的大众桑塔纳。
兰静秋很想把小刘的照片也加进给各派出所下发的通缉画像中,可她现在一点证据都没有,露了半张脸的司机跟他一点相似之处都没有,突然说畏罪潜逃的刘剑有可能成了毒贩,还可能是大头目,太令人怀疑了。
而且兰静秋猜测,就算刘剑成了毒贩,他也不会轻易回来,他有的是听命于他的小喽啰。
兰静秋叹了一声,她让老四放心,说一定会找到华子,可怎么找?太难了!必须得想个办法引蛇出洞。
老刘听到她叹气,安慰道:“别急,你得沉住气,我看要不然你去青省吧,公安部好像有案子组织了人,点名找你,胡组长不是替你过去了嘛,也不知道进展如何了,要不你再过去看看。你四姐这案子你还是回避吧。”
兰静秋摇摇头:“不行,公安部那边应该找了不少人,洛队都去了,不差我一个。你放心吧,我不会徇私,没必要回避。”
老刘无奈道:“我怎么可能会怕你徇私,我是怕你太激进太着急了,再说现在你也帮不上什么忙,我去找金厅长,让他组织联动,搜查其他的毒贩和毒虫,像是这个面馆老板,还有在旅馆里买货的那两个人,把这些人都排查出来总有人知道这条线上都有谁,再顺藤摸瓜往上找。这是笨办法,但确实有效。”
“可我担心这样一来,他们会龟缩起来,更不露头了。”兰静秋皱眉道,“能不能想个办法引蛇出洞?”
“引蛇出洞?你说谁?李华子?他对他太爷对他弟弟都没有多少感情,怎么引蛇出洞?面馆老板被抓了,他要货时打的电话已经打不通了,想装买货都没法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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