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子问他:“哪里的猪圈,还是养猪场?你一个开大车的,怎么可能有机会做这种事,我看你是在说大话吧。”
宋东柱斜他一眼,“我用得着说大话吗?我的赌友还有大老板呢,有一个就是开养猪场的,他也欠了钱被人家拉走了百十来头猪,还被打得半死,送去了医院,我帮他看了一天场,他们会把骨头磨碎了做饲料,我把那头肥猪扔进去时,听到咯吱咯吱的响声,你知道多好听吗?”
东子再忍不住了:“你他妈的还真是变态到极致了,那女人再不好也是个活生生的人,再说你明明是自愿的,又不是人家强/奸了你!她再来找你,骂走不就行了吗?”
宋东柱听到自愿两字嘴角动了动,拳头都握紧了。
兰静秋以前就见过把人肉喂狗的,喂猪自然也不稀奇,她盯着宋东柱得意的脸,思索着,觉得他们还是没有彻底击溃他。
“奇怪啊,你都把仇恨源头杀掉了,还是如此残忍的方式,应该解气了吧,为什么还在不停地寻觅有钱的女人来报复,还试图让她们对你臣服,高凤还是悬在你头上的电击棒啊,每次一想起来你就难受,只因为她对你的羞辱吗?你去干这事的时候应该就做好了准备,也许你厌恶的不是她,是你自己。”
宋东柱瞪着她,“你又在说什么鬼话?”
“我说得没错,你就是心虚无助,于其说你恨高凤,不如说你厌恶为了钱出卖自己的你,也许你当时对高凤是跪舔的姿态,你为了钱臣服于她,这才是你永远没法释怀的事,所以你想找一个比她漂亮比她身材好比她有钱的女人来臣服于你,来满足你变态的自尊心跟虚荣心,可惜啊,你永远也找不到!”
这次宋东柱没有跳脚没有大吼,他涨红了脸,咬着牙,状若疯癫,语气笃定:“我找到了,我找到了十五个,不!十六个!她们全都是我的,全都跪在我面前!”
“她们不是自愿的,而你是自愿的!”
宋东柱看着兰静秋,她就像是魔鬼,所以才能看到他心里的魔鬼吗?
他是自愿的吗?他不是啊!
他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要说什么,可张张嘴,又没发出声音,然后他浑身颤抖起来,喉咙里嗬嗬做响,终于低下头捂住脸压抑地哭了起来。
“不是的!我不是自愿的,我也是被逼的!我就是被逼的,明明是她自己说有需要会找我,结果我去打听她,又被她骂个半死!我是被逼的,如果不是他们逼我,我会去找她吗?她跟个母猪一样!”
兰静秋没想到居然是这样:“所以你一直说她四处打听你,其实是反过来的,你又欠了钱四处打听她?然后被她更激烈的羞辱?呵,你上赶着让人家包养,可人家不要你!”
宋东柱抬起头,他眼里的泪衬着充血的眼睛,不显凄惶,反而更加变态癫狂,“我有十六个比她漂亮比她有钱的女人!十六个!她算个屁,要不是为了钱我能找她吗?她还敢瞧不起我!”?
第245章 良言
兰静秋看着癫狂的宋东柱只觉得可悲, 十五个女孩因他而死,还有一个在医院,虽然没有生命危险, 但身心受创, 能不能恢复过来还不好说,就算恢复过来了, 那段经历也是那女孩心里永远磨灭不去的疤痕。
“宋东柱, 她们不是你的女人,从来不是,活着不是死了也不是,你只是自欺欺人罢了。你知道自己活得没尊严,你曾经卑躬屈膝地去求有钱的女人,也许卑躬屈膝不是形容词, 你是真给人家跪下了, 结果还被人家拒绝了, 呵,真是丢人现眼啊。”
宋东柱目光再没了之前的狠厉, 而是无助跟悲鸣, 也许这才是真正的他, 因为躲不过这份无助,才不断地伪装自己。
兰静秋道:“这就是你心里的魔障,你做过鸭, 还是被人拒绝被人嘲讽的鸭,你连笼子里的那条狗都比不上, 那条狗是别人在挥舞电击棒, 而你是你自己啊, 你永远没办法在女人面前建立自信, 一看到有钱的女人就受刺激,这太可悲了,以后的案卷上也会如实记录下你是怎样一个自卑无助的连环杀手。”
“我没有!谁说我自卑了!”宋东柱还在嘴硬,可兰静秋跟东子都笑了起来。
兰静秋说:“大家都看得出来,真没必要再遮掩。”
大家也都看出来宋东柱被彻底击垮了,他没法再嚣张没法再轻松地叙说他做恶的过程,更没法再去嘲讽受害者,因为他知道他的做案动机,他的变态起源大家都知道了,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个自卑无助曾经跪地求人家包养,却被一脚踹开的鸭。
他绝望地骂了一声,试图挽回最后一点尊严:“我这辈子值了,就是值了,我玩了十来个女人,个个漂亮有钱,你们能吗?”
东子笑道:“你玩一百个一千个,也改变不了你是鸭的事实。”
兰静秋也说:“还是个业务不行的鸭,上赶着人家都不要。”
宋东柱绝望地悲鸣着又想冲着兰静秋过来,东子干脆过去再次把他反铐上,还把手铐收紧了,他肩胛瞬间像是在上刑。
可他却像是感觉不到一样,只低声说:“我不是,我不是!是他们逼我的!”
兰静秋跟东子没再问下去,这种罪犯会得意嚣张,靠的就是曾经对受害者的掌控,和他隐瞒的真相,当这两样都失去时他自然没法再嚣张起来,之后只要正常审讯,做案细节都能问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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