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甜眼看要哭了,兰静秋不耐烦地说:“你的眼泪对我已经没用了,还是省省吧。李甜,上次我已经让你做出了选择,哪知道你说话不算话,还想跟我牵扯。今天麻烦你再确认一遍,到底认不认我这个六姐。”
李甜气坏了,张嘴就想说不认,兰静秋却摆手道:“别急,麻烦你想清楚想明白了,再说话,别赌气随口一说!下次你再惹事又跑来说你不是我六姐吗,你说我糟不糟心?我确实跟你有血缘关系,但我不是爸妈,我不欠你的。”
“我……”李甜想说她之前都是气话,她想认的,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她打量着兰静秋,一时不知道这个六姐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你就是想逼我认你,想来管我对不对?是我妈找你管我的?还是你爸妈让你来的?”
兰静秋长叹一声,“是我逼你认我吗?李甜!我为什么会来这里你不清楚吗?如果你到处说是我妹妹,就是为了让我来找你,那我来了,你有什么困难有什么心结,都可以跟我说。你死不承认也就算了,还说我来逼你?”
她可以跟蠢人浪费时间,但不想跟没良心的人浪费时间,因为对这种人说多少话做多少事都没有用!
“李甜,我让你确定认不认我这个六姐,不是逼你认我,是因为你在外边到处说是我妹妹,我才来的!这事你认我,我会是一种处理办法,你不认我,会是另一种处理办法。我让你考虑清楚,是因为你只有这一次机会了。认我当六姐,我再烦也会管你。不认我当六姐,你就是个需要帮助的群众,我帮完你就算完事了,两不相欠,再无瓜葛,以后你要是再打着我的旗号招摇,我会告你,听明白了吗?”
李甜有点慌了,兰静秋真能告自己吗?还是跟她妈妈一样在吓唬她?
兰静秋见她犹豫,语气软了几分:“要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或是被人欺负了才跟人提到我的,也可以告诉我,我不是来找你事的,是来解决问题的,李甜,我不需要你听话,我需要你跟我说实话。”
李甜觉得兰静秋是在吓唬她,于是她嘴唇动了动,垂下眼帘:“我从来没跟人提过你,真不知道你从哪儿听说的,你也太自大了吧,一个破警察而已,我干嘛跟别人提你啊,很光荣吗?”
兰静秋释然笑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可惜的?
“好,上车,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李甜愣住,她还以为兰静秋会掉头就走。
兰静秋看着她的眼神没什么温度:“我不是说了吗?你认是一种处理办法,不认是另一种处理办法。我得到消息有个女孩到处跟人说她是我妹妹,这个女孩是不是你,咱们去确认一下,免得有人诬赖你。”
李甜有些慌张:“你要带我去哪里?怎么确认?”
兰静秋冷然道:“上车!”
她气势全开,李甜还真被震住了,坐到车后座上,声音也小了几分:“你要带我去见谁?到底谁跟你说的我……有人冒充你妹妹?”
兰静秋没理她,直接骑车载着她到了跟老锁约好的地方。
这条街两边不是住宿就是理发,灯光昏黄,甚至有的还是粉色的灯,还有很多上着门板,根本没营业。
李甜从来没在晚上来过这里,好奇的打量着。
兰静秋到了一个小胡同口,打了声呼哨,老锁就从里边出来了,他看都没看李甜,只跟兰静秋说:“来了?走吧,正好要开始了。”
兰静秋问:“确实能抓现行吗?不会早知道你们要来吧。”
“放心吧,他们外边的哨已经被我们拔了。”
一般这种开私赌开窑子的,都会在外边放上几个转悠的,或是蹲点的人,一见着警察来查就赶紧通知他们散伙,把违禁的东西藏起来。
兰静秋还真有点担心老陶他们会扑个空。
李甜一脸懵逼地跟在后边,紧张又有点好奇,这是要抓犯人吗?为什么要带自己来?是在吓唬她吗?
老锁带了七个人,已经包围了这边一个小院。
他打个手势,其中一个人就过去敲门了,说是打牛奶的,李甜更是疑惑了,这大晚上的跑来这种地方打牛奶?
是在对暗号吗?
然后门还真的开了,来开门的是个瘦小的中年男人,一见外边这架势就想喊,叫开门的民警马上捂住他的嘴,老锁训斥道:“闭嘴,通风报信罪加一等。”
老锁还是挺有气势的,那男的立马吓得不敢吭声了!
大家一进院子里就听到了里边的嘈杂声。
客厅里有人在玩牌,把麻将牌扔的咔咔响,桌上堆着的都是大票子,有百元的五十的,最低面值是十元。
过年的时候有些人家里也爱玩,要是一分两分一毛两毛的,偶尔玩玩也不算什么,可这种面额一看就是聚众赌博。
客厅一共四张牌桌,都坐满了人,其中有几个看来是惯犯,一见警察进来,马上把手里的牌一扔,抱头蹲下了。
只一个长头发的年轻男人有点二,居然还想着跑,他不光想跑,还想把钱装起来跑,那能跑得了吗?被人一把按住。
兰静秋打量了一圈,见牌桌旁边没有她要找的人,就跟老锁打声招呼,拉着李甜去后边隔间里找了。
李甜都看呆了,屋里空气浑浊,烟味酒味脚臭味,还有饭味醋味,那叫一个难闻,有个牌桌上还扔着啃了一半的猪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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