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珊?我们很久没见面了, 就是以前在医院的时候见过两次, 我俩又不是朋友,就算是熟人吧,见面会打招呼的那种。”
洛生海看她说话都小心谨慎的样子, 就知道这姑娘肯定藏着事呢。
他说:“把这四天你都做了什么,跟谁一起做的, 都写下来。”
小雪愣愣地看着他, “我就是上学放学上辅导班, 回家看电视啊。”
兰静秋说:“把时间线写一下, 我们去核对,尤其是三天前,也就是周六那天,从你早起,到晚上躺到床上,见了谁,做了什么都写清楚。”
小雪见他们一脸认真,只好认真写了起来,她还真是个乖孩子,两点一线,除了家跟学校,还有辅导班,好像哪也没去过。
不过周六那天,跟平时不同,小雪从吃了早饭就去同学家玩了,半下午才回家。
兰静秋追问道:“哪个同学家?是在同学家玩的?还是一起去别处了?有没有见到同学的家长?”
小雪摇头:“谁也没见到,就是个普通同学。”
“哪个普通同学?”
小雪咬着唇:“这是我的隐私,我可以不说的。”
洛生海无奈道:“我们确实不能窥探别人隐私,但如果这隐私涉及到案情,就不叫隐私了,不然那些犯人都说自己的罪行是隐私,还怎么审?”
小雪差点哭出来,咬着唇,十分委屈:“我不是犯人。”
兰静秋干脆拉住她的手,笑着说:“放心,没人说你是坏人,我们只是想找到乔木森,虽然你跟他不联系了,但怎么说以前也是要好的朋友啊,你不担心他会出事吗?”
小雪很善良,但她听到兰静秋的话却没什么反应,兰静秋只好道:“难不成你是知道他已经出事了,才会这么淡定?”
小雪慌忙摇头。
兰静秋说:“我看你回答问题时特别小心,特别防备我们,是不是跟人对过口供?是小珊吗?”
小雪比小珊单纯多了,要不然也不会一开始就露了馅,她被兰静秋跟洛生海左右夹击,不一会儿就丢盔弃甲,漏洞百出。
但她还是什么也不肯说:“我什么也不知道,就算你们把我抓起来我也什么都不知道。”
兰静秋叹口气:“你爸呢?我去问问他,他拼命赚钱把女儿的眼睛治好,又担心她交到坏朋友,为了你可谓是费尽心思,结果你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前途,也不知道你爸会是什么感受。”
小雪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真的不是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兰静秋说:“不是你,那是小珊吗?那天你们去哪儿了?”
小雪还是慌乱地摆着手,做垂死挣扎。
洛生海说:“真要是去同学家了,就赶紧把你同学的名字告诉我们,我们查证清楚了,肯定不会再烦你。”
见小雪还是不肯开口,兰静秋只好再用家长来压了,她说:“包庇罪严重的话就是伙同犯罪,你确定你要隐瞒吗?那好吧,我去问问你爸妈……”
“我说,我说还不行吗?别找我爸妈!”小雪扛不住了。
兰静秋松了口气,就怕把她爸妈找来,她爸妈也维护她,觉得她不可能做坏事。
其实兰静秋也觉得小雪不太可能参与其中,很可能是她发现了什么。
结果小雪语出惊人,她哭够了,擦着眼睛,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兰静秋他们:“警察同志,小珊是为了救我才把森森推下去的,你们要抓就抓我吧,但是能不能先别跟我爸妈说。”
她说着又觉得自己太傻,这种事无论如何也瞒不住的,一捂脸又要哭,兰静秋赶紧拦住她:“先别哭,真的犯罪了,也不是谁能替谁的,你先说清楚,小珊把森森从哪儿推下去的?”
“小珊不叫我说!小珊说他其实是想把我推下去。”
小雪说着说着还是哭了,“那天我再次说我很忙,然后他确实没来找过我,但是他一直跟着我,就是也不找我也不跟我说话,只跟在我身后,默不作声地跟着,我问他想干吗?他就笑,说让我忙我的,他就是想我了过来看看,你们不知道,特别瘆人。我真吓坏了,想跟我爸妈说,又怕他们对森森动粗,想跟学校老师说又怕老师以为我早恋了。”
兰静秋无奈道:“去找乔所长啊,不是跟你说了吗,有事就去找他。”
“可森森只是跟着我,他又没做什么。”
兰静秋更无语了:“他就是在给你心理上施压,你自己都觉得瘆人了,还替他说话?还任由他跟着,不会是觉得他可怜,他痴情吧。”
听到痴情二字,小雪脸红了,看来这少男少女确有情愫,兰静秋也不想过多苛责小雪,这个年龄段本就容易对异性有好感,小雪能听她爸爸的疏远乔木森已经很不容易了。
洛生海说:“小雪,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们,对你好,对小珊也是好事。到底从哪里推下去的,如果没见到尸体,也许他还活着。”
小雪抬头道:“就是城南废弃的矿井,我那天又被他跟着,就骂了他一顿,他说周六跟他去个地方,两人好好聊聊,以后再不会纠缠我了,我就同意了,然后周六就跟着他去了矿井,以前我们也说过等我眼好了,他病好了就去各处玩,去探险,我见他约在那里,以为他是想跟我在矿洞里探险,心里还有点不舍。他给我介绍那里为什么荒废了,以前的矿是什么金属,会拉去哪里,还说是他躺在病床上时听别人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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