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家就是我跟我媳妇的死工资,爸妈帮不上忙,穷得很,过年过节,还有老人孩子过生日都得照两张呢。”老陶说。
老板娘手垂在腿边捏着裤边,脸上表情却还是那样:“我家那位太忙了,我们都不是坐吃山空的人,我忙着开店,他忙着倒腾货,有时间凑一块就是吃点好的,带孩子去公园玩会儿,还真没想到去照相,你们这一说,倒是提醒我了,以后孩子生日确实得去拍两张。”
兰静秋没在屋里发现可疑的地方,也没发现能藏身的地方,床下柜子里他们都找了。
可这一屋子的东西,还有一些没有实际用途的摆设,都证明着这家的经济来源有问题。
辛苦赚来的钱是绝对不会这样花的,爸爸的爷爷是不是地主,谁能证明?还得去村里调查?
兰静秋也不掩饰了,直接问老板娘:“你们邻居谁跟孩子爸爸熟悉,有没有好朋友。”
“问这干什么?”
“你丈夫的好朋友是谁?熟人是谁,这都不能问吗?”
老板娘不敢跟兰静秋对视,她眼眸一垂:“他忙得很,平时回来了就是陪孩子,从来不像别的男人一样出去喝酒打牌!”
“你的意思是说,除了你,其他人都没有见过你丈夫刘明春了?”
老板娘的手又去捏裤边了,“不是,我是说我也不知道啊,我也忙着呢,天天在饼店里,谁知道他爱跟谁来往。”
老陶皱眉:“你们家里这么有钱,还这么忙?图什么?有钱买个冰箱在家里放着当摆设,连休闲娱乐的时间都没有?”
老板娘:“一家一个样,我们就是想多赚点钱。”
兰静秋冷笑道:“我们到你店里时你烙了十二张大饼,旁边还放着四五个面剂子,面盆里是光的。一张饼给你算一斤,也就是说你晚上五点半到八点这个时间段,可以卖十五六斤左右,哪怕一张饼两斤重,能卖三十来斤,能赚多少钱,能有多忙?”
老陶也说:“是啊,卖吃食的晚上卖得最多,工作一天晚上懒了就爱买点现成的。你晚上只能卖十几张大饼?这也叫忙吗?”
老板娘不干了:“你们说得轻松,让你们去做,一天也未必做得了十几张啊。”
兰静秋笑了:“所以我们不是做大饼的啊!晚上最卖货的时候你卖十几张,一天能卖五十张吗?这对于卖吃食的算不算忙呢?你说你忙到不知道你丈夫跟谁来往,你丈夫也忙到没有交际,那咱们去问问隔壁邻居,看看有谁见过他!”
“你们为什么非盯着我家,我家的钱真是孩子爷爷留下来的,我们正当的小本生意,怎么会去拐卖人口!”老板娘急了。
兰静秋道:“既然你确定你跟你丈夫都没有参与,那你慌什么?但凡你家有一张你丈夫的照片,能让我们看一眼,我们也不用这么费劲啊。对了,你结婚照呢?结婚证上总有照片吧?”
老板娘垂着眼,摇摇头,“没有!”
“没有什么?没照片,还是没结婚?”?
第175章 买卖人
老板娘有点慌了, 只说:“我们就是没照相的习惯,给小孩子照过两张留个纪念就行了,我们大人照什么啊, 这你们也要管啊。”
兰静秋问:“结婚证上得有照片吧, 结婚证也没有?”
“我们俩都是二婚,当时就搬一块过起了日子, 没扯证, 这不犯法吧。”
老陶说:“农村没扯证的确实不少,但不好上户口吧,你儿子都三岁了,还没上户口?”
老板娘皱眉:“我们想着等他上小学的时候再去补办结婚证,顺便把户口的事解决一下。”
兰静秋看她虽然紧张,但嘴还是挺紧的, 干脆出门找邻居去了, 她想让邻居看看画像。
这种地方不像后世的高楼, 邻居互相都不认识,很多住上几年都不知道哪家几口人。八几年的平房区总有天天坐街口的老头老太太, 这个刘明春进进出出出的, 肯定有人看见过。
他们过来时就在那边石墩处看见几个人坐着下棋呢。
老板娘见她往外走, 就问:“查完了?没事了吧。”
兰静秋让老陶去问街口那几个人,她问老板娘:“隔壁邻居你们都认识吧?”
“我们是后来才搬来的,又是农村来的, 人家不爱搭理我们。”
兰静秋没再多问,让她回屋等着, 自己出去想看看东边邻居家有没有人, 结果一把将军锁挂在那儿。
她又去敲西边那家, 这家有人在家, 是个三十来岁男的,一见兰静秋就特别热情,“警察同志?您有什么事?”
兰静秋把画像拿出来给他看,他端详半天,摇摇头:“没见过。”
“隔壁家的男主人你见过吗?”
“你说卖饼这家吗?见过啊!个子不高,好像是做生意的。”
兰静秋再次把画像递过去:“仔细看看,跟画像上的人有相似之处吗?”
这人摇摇头:“不用看,她家男人都五六十了吧,你这画像上的太年轻了。”
他说着接过画像,再次端详:“唉,你别说,要是画像上的人再老点,戴个皮帽子就有点像了,这鼻子就挺像的。”
兰静秋根据他的描述把画像改了改。
这人马上指着说:“对,这就像了,你们是找他啊?他不怎么回来,听说是在外边做大生意的,一年也就回来个两三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