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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甚至还哼了一声:“原来是警察啊,找我干吗?我可没偷东西!”
    兰静秋跟洛生海把她带到列车长的办公室,对方一看他们的警员证,十分配合,还叫来了乘警,没一会儿老锁也过来了,“没发现可疑的人啊。”
    这女人说自己叫杨灵香,省城人,一个人去凤安探亲,兰静秋跟洛生海,还有老锁都愣了下,都没想到这女的也是去凤安的。
    她没带任何身份证明,八五年才开始办身份证,好多偏远地区的人都没有也不在乎,反正现在坐车也不用实名,随便买票,兰静秋听她说得痛快,觉得这不一定是她的真名字。
    杨灵香也已经淡定下来,说自己冤枉,不知道为什么会把她带来,她又没做坏事。
    “我不就是看那小伙子长得好,过去想多看两眼吗?就要了个瓜子,陪着聊了会儿,我也没干什么啊,这都不行吗?”
    兰静秋不由笑道:“那我找到你时你慌什么呢?车厢里并不热,为什么要脱了你的大棉袄?”
    “我看上那小伙子了,在人家面前肯定要捯饬捯饬啊,我那棉袄是穿的我妈的,我为了好看就脱了。”
    “脱了后扔哪儿了?”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放一边了,我也不知道哪儿去了,可能是被人顺走了吧。”
    兰静秋冷笑:“有人看见你打开车窗,往外边扔东西,有人嫌弃你往车里灌冷风还骂了你两句,你扔的什么?”
    杨灵香皱眉:“好吧,我是把棉袄给扔了,那棉袄太旧了,又占地方又不暖和,穿上看着跟个乡下女人一样,是我上车的时候我妈硬要塞给我的,我嫌弃丢脸,就扔了!”
    “那你为什么又要在脸上动手脚呢?”
    “我不是说了吗?我看上人家小伙子了,想聊骚……”
    自己说自己要聊骚!兰静秋差点笑出声来,知道她在撒谎,于是问她:“人家看上喜欢的,都是往好看里捯饬,你这把脸涂黑了,甚至还想把眉毛竖起来,显得厉害一点,这是生怕吓不跑他吗?”
    “我不知道美丑,就是想捯饬一下,我哪知道那粉往脸上抹会黑啊,说是人家大城市姑娘都在用,香港那边特别流行的,我就买了,至于我眉毛就更别提了,之前耷拉着显得丧气,我就想着挑起来,不好看吗?”
    洛生海叹口气:“真要像你说的,你一定是欢心雀跃,不停照镜子来梳妆打扮,可你不到五分钟就完成了变装,有人看到你往外扔衣服,有人看到你进厕所时一个样,出来时脸就像换了个人,这样神速,还厚着脸皮凑到人堆里,吃人家瓜子跟人家聊天,你不是为了躲避搜查吗?”
    杨灵香哼了一声:“不是,我就是看上那个俊小伙了,我就是想凑过去多跟他两句话,我就是不会打扮,才把自己越鼓捣越黑的,怎么了?我往脸上抹粉犯法吗?我往外扔衣服犯法吗?我跟人家小伙子聊骚犯法吗?”
    兰静秋笑道:“都不犯法,不过你这样的态度,等你那些犯法的事查出来,绝对从严判处!你也不用死鸭子嘴硬,只要做过就会留下痕迹,你不是觉得自己特别聪明机敏,那么快就像换了个人还融入人群中,可这不还是被我们找出来了吗?你做的事也一样没法隐瞒,坦白从宽,早点说出来还可以算你配合调查。”
    “你还别吓唬我,我什么坏事都没干,不就是在你们门口摔了一跤吗,你们就追着我不放。”
    “你居然知道是因为你摔的那一跤才追你的,那自然知道为什么追你了,我们在说人贩子,你心虚什么?”
    杨灵香眼睛垂了下去:“我没心虚,我确实听见你们的话了,我也觉得人贩子可恨,我也一样恨不得把他们全枪毙了,我心里一生气,脚踢到了东西,就给绊倒了,你们凭什么说我心虚!”
    老锁听不下去了:“不心虚,你又换衣服又弄眉毛的,骗鬼啊,赶紧老实交代,真被我们查出来,可就没了立功的机会。”
    “我立什么功啊,我都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你是在怀疑我是人贩子吗?天地良心,我这人心软得很,哪里做得了那种丧尽天良的事。”
    杨灵香咬死了不肯说,明明知道她有问题,却什么也问不出来。
    乘警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他也很无奈,干脆说:“她不是去你们凤安的吗?一会儿下车你们带回派出所,好好审审,有问题总能问出来。”
    兰静秋道:“我们怀疑车上还有她的同伙,万一这车上有被拐的孩子,我们现在找不出来,一下车他们就会把孩子转移了。”
    洛生海也说:“她这么快的变装,又是从卧铺往硬座那边走,一定有同伙。”
    老锁说:“也不一定,她的车票就是硬座的票,也许她是想去卧铺找找有没有空的铺位。”
    兰静秋皱眉问列车长:“硬座跟卧铺之间的门为什么没锁?”
    列车长无奈道:“有的人坐到一半撑不住了会过来补票找个铺位,也有的直接过来找个铺位先睡下,然后查票查住,再让他们补票。”
    兰静秋听明白了,这也是一种变相的营销卧铺的手段,毕竟这时候的人十分节俭,很少有人买卧铺,哪怕那边挤死也不肯多花钱,但有些人可能想占个便宜,半夜溜过来。
    这边一直有列车员看着呢,溜过来睡可以,得补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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