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这些话里无一不在堵路,在大街上碰到了凶手,甚至不知道凶手叫什么,问了句就杀了,当街杀人?还没被人发现?还正好有野狗来吃尸体?
兰静秋气笑了:“你觉得这样编造有意义吗?迟早我们会查出来,你早点说出来对你对李阳阳都好。”
孟东鹏却像个被严刑拷打的烈士一样,他抬头看看晃眼的大灯,眨巴着通红的眼睛:“你就算把我扔在火炉里烤我也还是这话,我确实找到了杀我弟的凶手,也把他杀了,但我不知道他是谁,后边的事也跟我没关系!跟阳阳更没关系。”
兰静秋看着他的眼睛,知道他已经做好了长期战斗的准备,不由叹口气,出去把大灯关了。
刘队长一脸震惊地看着她,冲她竖起大拇指:“我刚才一直听着,你这审讯功力可以啊,真没想到他居然真的杀了人!之前是我错怪你了!实在对不住,我居然还说你们会丢脸!呵呵,我这张老脸可算丢尽了。”
兰静秋进审讯室时还想着要证明给刘队长看,可现在她急着找到李阳阳,倒没了打脸的心思。
旁边一个警员也说:“是啊,我们一直以为你们在浪费时间,没想到真跟他有关系!他已经给他弟弟报了仇,那也就是说前三起凶案的嫌犯已经死了,后边那些都是他干的吗?”
兰静秋点点头:“我推测是!”
刘队长激动道:“那你怎么不再接再厉啊?已经逼出了实话,肯定要乘胜追击嘛!”
兰静秋叹口气:“他现在已经做好准备了,我觉得只靠审讯恐怕很难再有突破!”
刚才还不想开大灯的刘队长,直接推上闸,“我去试试!一般说了一部分实话后就跟河道开了个口子,再好好引导马上就会决堤,你现在停下来太可惜了,是不是心软了?这可不行啊!怎么能对连环杀人案的嫌犯心软呢?”
兰静秋十分无语,刘队长这脸变得还真快,她怎么会对嫌犯心软,只是此一时彼一时,孟东鹏被她激得说了实话,已经开始警醒起来,除非他们再找到其他线索,或是直接把李阳阳带来,否则很难再问出实话。
可刘队长以为看到了破案的希望,跟那个警员一起去审了,兰静秋却有了新的目标,她找到洛生海:“有消息了吗?”
一直在协调人找李阳阳的洛生海摇摇头:“暂时还没有,问出什么了?”
“确实是孟东鹏杀了A,但他不肯说出A的身份,这更证明了A跟李阳阳有关系,他是在保护李阳阳。”
“这么说,李阳阳手上也不干净,要是命案都跟他无关的话,为什么不敢让我们找到他?”
兰静秋叹口气:“是啊,孟东鹏只肯承认杀他弟弟的凶手是他杀的,连尸体也不想让我们找到!这事蹊跷啊。”
“再去审审他,一定得问出点蛛丝马迹,不然眼看着这一天又要过去了,李阳阳还在外边游荡!后天可就是二月初七了!”
兰静秋叹口气:“刘队长在审,我觉得暂时很难再问出什么,正好让他们帮着耗时间。咱们两个还是用心找李阳阳吧。”
“你已经有线索了?”
兰静秋道:“孟东鹏说A很丑,丑得像鬼,看见他却像看见鬼一样,被这样描述的人给人留下的印象一定很深刻。”
洛生海苦笑:“那也不能跟各派出所说,我们要找四五年前还活着的一个丑男吧。”
“去供销社问一问,阳阳妈留下的那个地址肯定不是瞎留的。”
此时已经是下班的点了,兰静秋跟洛生海还是通过省厅联系了供销社的经理,让他把所有人都请到省厅来。
等他们到了省厅,老锁也已经回来了,正瞅着案情板上的线索发呆。
见他们回来,老锁就唉声叹气地说:“你们有进展吗?我跟着去抓人,结果被溜了,那女的还挺聪明的,给了车夫钱,她自己却没上车,后来又改头换面,居然还剪了短发,我都怀疑她上过警校的反侦查课,这个谨慎劲。”
兰静秋奇怪道:“这么谨慎?难不成蒸笼案真的是她做的?”
“应该是吧,不然为什么要跑,老公孩子都不要了,窜得老快了,不过抓到时倒是一直喊冤!”
“她在哪儿?”洛生海问。
老锁说:“齐老师正审着呢,不过估计可能是个案,前边那几起跟她不太可能有关系。”
他说着指指黑板上:“这是什么意思?A和B?两个嫌犯?你们已经找到了?”
兰静秋说:“找到B了,B杀了A,但不肯说A是谁,我们正在找A。”
“不肯说那就审啊!”老锁没想到自家这边已经有了进展,乐呵起来,“哈哈哈,看来还得看咱们凤安三人组啊。”
兰静秋笑道:“锁队,你已经被洛队列为叛徒,我们现在是凤安二人组了!”
“那不行,老锁申请重新归队!”
三人正有说有笑,李主任敲门进来:“这么高兴嘛,看来你们这组确实有进展了!”
兰静秋道:“孟东鹏已经承认替他弟弟报了仇,我们正在找李阳阳!”
李主任看着黑板上的AB皱眉,“你确定是两个人接替做案?”
兰静秋点点头:“A杀了前三人,之后的都是孟东鹏杀的,李阳阳也许也有份,必须得找到他。”
她说着把带回来的笔录纸递给李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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