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静秋叹气:“只抓住一个!”
“没错!他们正惊慌地盘问周宝贵去哪儿了,花炮厂就给炸了!”
兰静秋忍不住嘲讽道:“瞒啊!这下他责任更大了!”
等到了市局,兰静秋发现小周也被带来了,他脸色难看极了,兰静秋叹口气,虽然焦头烂额,但也忍不住对他有点心疼,如果小周真的没被父母荼毒,是个善良孩子的话,那他这命运可太惨了!
先是父亲是连环杀人犯,然后母亲也接连杀人,母亲已经枪毙了,两年后还得再经受一次父亲被枪毙,哪想到父亲干脆越狱了,这父亲再说不是亲生的,也跟他在一个家里二十几年了,能没感情吗?
小周没看兰静秋,他谁也没看,就坐在最边上盯着自己交握的发白的双手。
屋里市局的几个领导,监狱的正副监狱长,还有刑警队,特警队的领导和几个区的派出所所长都来了。
坐在前边的高局面沉如水,监狱那边的领导都不敢看他的眼神。
花炮厂如果只炸毁的是货,损失还可估计,死了两个人,一个受伤,周围群众家里或多或少都有财产损失,还有烫伤的,被玻璃划伤的,还有个最倒霉的,正切肉装盘呢,以为地震了,没来得及放下刀就往外跑,结果跑到院子里看见冲天的火光,吓地绊倒了,刀砍进了自己肋骨里。
仅仅因为监狱长一句‘大过年的,这事捅上去就完了!’早上发生的事拖到中午花炮厂炸了才说,谁能不气呢。
洛副局也在一边叹气:“过什么年,公安系统过年的时候最该把弦绷紧了!监狱不是公安系统吗?过个年就疏忽了?过个年有人越狱了就不上报了?简直胡闹!”
刑警队的李队长也说:“还过什么年啊,能早点把人抓住就算不错了,我估计趁着乱劲早跑了。”
监狱那几个领导如坐针毡,兰静秋也有点急,抱怨也没用,赶紧安排找啊,高局像是听到了她的心声,一抬手,大家都安静下来。
高局指指李队长:“老李,你来把案情跟大家简单说说,研究一下怎么在不影响民众过年的情况下,进行地毯式搜索!”
兰静秋忍不住说:“高局,现在过不过年已经不重要了,周宝贵是穷凶极恶之徒,他应该不会离开凤安城,而且我怕他手上还有炸药,现在他绑架了我妹妹,一定要在他下次犯案前把人抓住。”
高局点点头:“你说的没错,但不能大张旗鼓,容易把周宝贵逼得狗急跳墙。”
李队长说:“我们得知周宝贵越狱后马上安排人去兰静秋家保护,在下午又从曹所长那里得知兰静秋同志还有五姐跟七妹,一个在西城区一个在凤安区,马上也派人去保护,但这时发现兰静秋同志的七妹李甜已经被周宝贵绑走,养母张桂花被绑在家中。”
特警队的负责人说:“李甜在下午两点半左右拎着一个黑包去兰静秋同志家,在门口碰到了兰静秋的大姐,我们的人听到兰静秋的大姐说‘是七妹吗?快进来’,就放松了警惕,没去拦她也没查看她手里的包,她在兰家待了大约十几分钟,才离开,兰家人几乎都出来送她,看着很亲热。等到大概五点十几分,兰静秋同志回家,然后几分钟后她把家人都赶出来,说里边有炸弹,炸弹现在已经拆除,就是用花炮厂的炸药做的。”
兰静秋忍不住说:“我非常感谢市局和各单位积极保护我的家人,但我想知道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周宝贵越狱了!你们在花炮厂爆炸时就知道了,我一直在花炮厂附近帮着处理,也许第一时间告诉我,李甜就不会把炸弹送进我家,我们就能在她送炸弹时拦下她,问出周宝贵的行踪。”
高局叹口气,看向曹所长,曹所长只好解释道:“几位领导都知道你的性格太冲动,而且涉及到你家人的安全,怕你会自乱阵脚,影响到搜捕,所以才决定先瞒着你。”
兰静秋都无语了?她冲动吗?哪里冲动了?好吧,就算她冲动,她也没因为冲动害过别人,更没害过自己,为什么要瞒着她!
她觉得这种行为就跟监狱长的隐瞒一样让人无法理解,刚要说话,洛生海用眼神安抚着她,“这事也没跟我说,市局一定有自己的安排,这几个小时他们也没闲着。”
市局一个负责人就站出来说:“当时各位领导都很着急,已经赶去花炮厂处理爆炸案的,我们来不及通知,高局指挥我们做了两件事,一是保护兰静秋同志的家人,二是组织人对重点地方搜查了一遍。车站跟出城的路口都有人盯着,周宝贵之前工作的厂区还有他的熟人朋友亲戚家,都找过了,还有他在花炮厂附近的家跟邻居家也都找过了,我们还发现这处宅院目前已经归兰静秋同志所有。”
大家都看兰静秋,心说能不报复你吗?把人家抓了还买了人家的房子!
兰静秋当时真没想那么多,就是觉得便宜,而且是他们自己要卖的啊,现在倒显得她多恶霸一样,把人关进监狱,她霸占了房子!
一直试图变成隐形人的小周却在这时站出来说:“是我把房子卖给兰静秋同志的,她在派出所说想买便宜点的房子,我说我家房子便宜,而且急着出手,就怕她不敢要,她为了照顾我,就买下了房子!”
兰静秋诧异地看着他,再次感受到他对她的维护。
高局敲敲桌子:“兰静秋同志买房子是正常的交易,跟案子无关,现在要紧的是怎么找出周宝贵,李甜被他挟持去了哪儿?下一步他又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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