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蔡小凤稳定下来,兰静秋跟曹所长申请自己审钢子时,让她旁听,还提议道:“所长,咱们的审讯室该弄个单面玻璃,或者有窗户的隔间也行啊,这样太不方便了。”
曹所长已经把一个副所跟唐队长他们都派出去找车了,正打电话跟交警联系,一听这话不由叹口气:“你当我不想嘛,哪来的钱盖?咱们这地方是原来的统战中心,不是自己盖的派出所,先凑合着用吧。”
兰静秋只好把蔡小凤安排在门外,叮嘱她不要出声,她已经两天没吃那玩意,发作过后就跟死过一次一样,浑身无力,她不解地看着兰静秋,不知道要让自己听什么。
兰静秋也没解释,小刘已经审了一遍,可钢子就装死,说他被刑讯逼供了,他什么也没做,那辆车也是他随口编出来应付兰静秋的。
兰静秋看完笔录冷笑一声,“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钢子虽然嘴硬,但他对兰静秋真有点畏惧,她在悬崖边看他的眼神让他相信,有机会这个女警察一定会把他扔下去。
兰静秋把笔录纸往桌上一扔,“听说你要举报我。”
“你们的人都说你逼供,说你把我甩到悬崖下边,这可是有人证的,我肯定要举报你。”
“我为什么把你甩到悬崖下边?不是因为你推我吗?袭警试图谋杀警察可是大罪。”兰静秋轻松地说着,“不过比起贩毒,这事确实可以忽略不计。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寺里还直接问你货在哪里吗?”
钢子愣住,难不成自己的所作所为早就被警察发现了?还是说小凤瞒着自己跟警方告了密?
他又开始装死,兰静秋不急,“追求更好的生活本没有错,可你不该用自己的爱人去换,蔡小凤只是太单纯太相信你了,她又不是傻子。”
钢子有些慌乱,果然是小凤告的密?他都跟她说了货很快就到,她再忍上几天就行,难不成她等不及了?
可跟警察告密人家也不可能给她东西啊。
兰静秋打量着他,又道:“你明知道女孩子进娱乐场所迟早失身,还让自己女朋友去!明知道这种东西会把人毁了,还要给她吃,蔡二钢,你对她也没多少感情嘛,还是说你一开始追她,她不接受,你怀恨在心,想要报复她?”
钢子怒了:“你懂什么?我怎么会害她!我可是要娶她的。”
他梗着脖子,眼神阴霾:“你们在这穷地方呆傻了,有本事去南边看看人家的生活,有钱人天天鲍鱼海参,出入都是小轿车,你们一个派出所都没辆车,还骑自行车,丢不丢人。”
兰静秋无语道:“这有什么丢人的,先富带后富嘛,咱们国家这么大,怎么可能一下子全都小洋楼小轿车。你看见人家有钱你就昧了良心去害自己女朋友,简直不是男人。”
钢子更怒,吼道:“我没害她,我稀罕她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害她,笑贫不笑娼的你懂吧,能轻松赚钱为什么要受累?赚了钱也不是我自己花,我想让她开个店卖衣服,城里人那么多,谁会知道她以前是卖的。”
兰静秋审蔡小凤时,她说只是陪酒但眼神闪烁,兰静秋就知道肯定不止,现在听钢子说出来,兰静秋叹口气,遇人不淑真是要人命啊!
“好,你觉得让她去陪酒接客是凭本事吃饭,可让她染上毒瘾又怎么说,这还不是害她吗?你是不是男人?还好意思说想娶她!骗鬼呢?”
钢子并不是专业的毒贩,他被抓后应对的方式就是什么也不认,被兰静秋说了几次不是男人,就有些抓狂,“我不是正在帮她戒嘛,人家说了这玩意是可以戒掉的。我不会害她也从来没有害她,是她害了我,要不是她发作起来,怎么会被你发现,她是不是全都招了?这个傻女人,招不招你们也不会放过我们。”
门外突然咚的一声响,好像有人摔倒了,兰静秋叹口气,看着钢子几近疯狂的眼神,突然明白了,在他眼里只要能换来钱,出去卖或是贩毒都是正常生意,他也不是不喜欢蔡小凤,如果有女富婆要他陪,只要出价合适他肯定乐意,这就是毫无原则跟三观,只认钱的主儿。
“谁跟你说海洛因可以戒掉?你真以为是戒烟吗?”
钢子愣住,那玩意可不就是大烟嘛,能有多难戒,小时候他就听人说他们村的地主抽过大烟,还不是活到八十多了。
兰静秋又道:“我估计是给你提供货的人说的吧,你知道贩毒是什么罪吗?”
“我没贩毒,是小凤不知道怎么染上了,我带她回来戒毒!”
还在嘴硬,兰静秋冷笑:“有些事不是你不认就行了,我们已经找到了那辆车,现在量刑几克都是无期,三十公斤绝对是死刑。”
钢子脸色苍白,眼神都吓得有些涣散了,怎么可能是死刑,外国人都干的事,就算是犯法也没那么严重吧。
兰静秋看着他的表情,真觉得该加大普法力度了,无知又无畏说的就是他这种吧。
审讯结束时,兰静秋用手敲了敲桌子,“贩毒已经是重罪,你还有胁迫卖淫罪,袭警罪,要想再加个诽谤警察罪,那你就继续瞎编,明明是我正当防卫,你非得说成刑讯逼供,真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钢子这时候哪还有心思去举报她,甚至都没反驳没有胁迫卖淫,是哄骗。
他现在终于害怕起来,他的荣华富贵都要泡汤了,想硬气地说一句死刑又怎样,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可哪里还有那心劲,一时眼神呆滞,见兰静秋要走,他赶紧说:“我要见小凤,我要跟她说两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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