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把段汁桃也给夸进去了,说段汁桃好来着。
段汁桃:“快别臊我了,我哪儿有谢宣那么好,我爹妈都是大字不识的农民,可不是什么县城领导。我这妹夫可真是二十四孝好男人,孩子长这么大,连洗个澡都是他亲自洗,交给保姆都舍不得。你瞅瞅单琮容,星回当时像我小外甥这么大的时候,单琮容一年才回家几趟?星回都不记得他爸长啥样呢!”
两个女人凑在一起不是吐槽老公,就是吐槽孩子。
电梯上到了地面,徐慧兰和段汁桃去到机场的一家西式面包店,坐下来点了两杯咖啡。
在面包店里,段汁桃和徐慧兰聊起了陆之瑶。
前两天陆之瑶来过家里,说是做家教的那户人家,给她送了一整箱五公斤的智利车厘子。陆之瑶就拨点出来,给段汁桃和徐慧兰尝尝。
见到陆之瑶来家里摁门铃,段汁桃还挺惊讶的。那次只不过在沈家和她打了个照面,她居然记得自己。
陆之瑶拎着两塑料的车厘子站在门外,段汁桃请她进来坐,她说:“不了,我还得去我干妈那里呢,晚上她让梅姐给我做了酱肘子。段阿姨,这是我做家教那家送我的外国大樱桃,请你尝尝。”
段汁桃挺难为情的,拿人手短,她又不进来坐,便说:“你一个人在北京,咱们是老乡,遇着什么难处,记得和段阿姨说啊!”
虽然讨厌何薇,但是总不至于和一个晚辈过不去,何况这晚辈还识点礼数。
陆之瑶也不客气的说:“啊,有空我上您家玩。我在北京除了认识我干妈一家,再没别的熟人了。见了您,听了您的乡音,我亲切!”
送完樱桃隔了两天,陆之瑶像是又要上沈家,路过段汁桃这幢的时候,恰巧段汁桃在院子里晒准备过冬的干菜。
段汁桃喊她进来坐。前天她送的樱桃,冰箱里还剩了点,段汁桃洗了一碟出来。
陆之瑶负着手,倾身凑在客厅壁炉上摆着的全家福观看,指着照片上段汁桃怀里的花卷说:“这狗和家里现在养着的不是一个品种吧?”
沙发上的博士,懒答答的汪了一声:那是我爸爸的弟弟,我的花卷叔叔。
陆之瑶想去沙发上逗一逗狗,博士嗅到危机,立马拔腿从绒布沙发上跳了下来。
陆之瑶扑了个空,一边招手,一边嘴里噜噜噜地喊花卷过来。
段汁桃捧着一碟樱桃走到客厅,对她说:“这狗懒恹恹好几天了,平时都是小进带着它,这几天小进他们上海南玩,也不知道它是不是想小进了。博士这几天一点精神都没有,跟害了相思病似的。”
博士听到沈岁进的名字,蹲在地上,耳朵机警地一竖,汪声叫:是不是我妈妈快回来了?
段汁桃笑了一声,心想:真是谁疼的多,这狗就认谁。它还听得懂自己是在说小进呢。
陆之瑶:“段阿姨,这不是你们家的狗吗,怎么平时是小进姐在带?”
段汁桃:“是星回和小进一起养的。他们暑假的时候一起上亦庄犬舍买的,一头狗居然要好几千,说是赛级犬的后代。星回他姥姥听了说这哪是狗呀,比养个孩子还金贵。前不久偷吃东西闹了肠胃炎,打针吃药反反复复的,又花了一千。俩孩子喜欢,我和他爸也就随着他们。”
陆之瑶心里觉得怪怪的,一只狗两家还能一起养?
“哦,小进姐和单星回关系这么好呀。”语气酸酸的。
陆之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里有点不舒服。开学一个月,同宿舍的女生,两个有男朋友,还有一个有正在接触的暧昧对象。
女生宿舍一到周末晚上,经常彻夜长聊。
她们聊美容、聊减肥、聊好吃的,很多时候还会聊异性。
中文系的男生长得有点歪瓜裂枣,班上的女生对自己班里酸里酸气的男生,是一点看不上眼。大多数时候,她们谈论的异性,是理工专业的男生们。
她们聊到经常在南苑篮球场打球的几个高个子男生,说:“里面有两个男的长得特别帅,他们最常出没的时间,就是下午四点半到六点前这一段时间。好像那俩人关系还挺铁的,他们打完篮球通常会一起去食堂吃饭。”
陆之瑶知道她们说的是谁,学校里会打篮球又稍微长得帅点的男生,总是特别惹眼。
陆之瑶说:“我认识他们,其中一个还是我老乡,我们是小学同学。”
宿舍里的女生跟疯了一样,突然来劲了,一起起哄说:“什么系的?有没有女朋友呀?陆之瑶你可真沉得住气啊,这两个大极品你就不动心?大学不谈恋爱,你想什么呢你。”
陆之瑶被说的脸颊发热,单星回有女朋友吗?没有吧……
于是在那个女生宿舍夜谈会结束后,陆之瑶认真思考了一会儿适合自己的恋爱对象。好像除了单星回之外,她也没别的人选了。
他们在兴州一小是同学,这么多年兜兜转转在京大相遇,这不是缘分是什么?陆之瑶突然就相信起了宿命论,这可能真的是自己的缘分来了。
开学那天,他们在六教的楼梯口又一次匆匆遇见。校园那么大,上万人呢,怎么偏偏赶巧自己又遇上了他?这也太巧了,像是冥冥之中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牵拉着她,好像这一次次的偶遇,就是为了种下缘分的种子,静等开花结果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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