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慧兰心里已经有了主意,闺女今天心情不好,一会等她出了门,就给沈海森的办公室挂个电话过去,夫妻俩商量商量晚上一家三口去哪吃大餐,算是庆祝闺女这学期顺利结束。
电视剧的剧情太吊人胃口,一集电视剧,电视台恨不得一集塞进去几十个广告,徐慧兰趁着又是电视广告的无聊空档,正准备给沈海森打电话,就瞧见沈岁进铁黑着一张脸踹了门回来。
“砰”的一声,还径直钻进房间,甩上了门——
“小进?”徐慧兰耳朵贴着沈岁进房门的玻璃,敲了敲门。
没人回应。
“小进?”徐慧兰又叫了一声。
“徐阿姨,一会单星回找我,你就说我不在!”
“你这孩子,怎么了这是?”
说曹操曹操到,单星回在院子里已经听到了沈岁进刚刚说的话,和徐慧兰隔着门窗的玻璃对视一眼,明知故问地说:“徐阿姨,沈岁进说她不在,那我就先回去了啊?”
徐慧兰敲门的手还没再次捶下去,沈岁进就呼哧一下拉开了房门——
“你不打算解释了?”沈岁进问。
“就是你看到的那样。”单星回平静的说。
“那你找我干什么?叛徒!”
“那你出来,我们上外头说。”
“……”
“不出来,我真走了。”
可恶,威胁谁?
“你必须给我好好解释解释!”沈岁进一边往外走,一边鄙夷地朝单家院子的方向丢了个白眼,“薛岑已经走了?”
“没走。”
沈岁进闻言,扭头就要重新钻回房间:“你这人有病吧!”
气死她了!
薛岑那次在元旦晚会给她挖的坑,他这么快就忘了???
瞎了她的狗眼,徐慧兰和她说单星回在家,亏她还兴致冲冲地跑去隔壁,结果看到了什么?——
单星回居然和薛岑在书房有说有笑!
狗东西,见色忘友的狗东西!
亏那次他还在她面前,说薛岑是条看门狗,原来他才是真的狗!
不仅狗,还是两头倒的狗尾巴草!
单星回被她磨的彻底没了脾气,也不打算和她继续这么僵持,直截了当说:“还不是替你偿人情债,薛岑的数学比你还差,一个勾股定理教得我都快被套了进去,我都快疯了。”
沈岁进耳朵一凛。
他说——他帮她偿人情债?
她也没欠薛岑什么啊!
“元旦汇演,歌手大赛名额,你不是后来才要参加的么,人家预选都选完了。”单星回淡淡的瞟了她一眼。
沈岁进的脑子“嗡”的一下,这会全明白了。
她的参赛名额,是薛岑让给她的……
然而她自己压根都不知道这回事,也就是说,这件事,应该是班里老师施压的结果。
“你要不要去薛岑那报个道?”单星回提议,“我这教了两三个钟头的勾股定理了,回头题型一变,阿兹海默症都没她能忘事儿,教的我快疯魔了,要不……你去给她辅导辅导?”
沈岁进咬着下唇还在犹豫。
徐慧兰听得云里雾里,不过也听了个囫囵明白。
孩子们之间的事儿,还得靠孩子们自己解决。
她劝说:“都是同学,小进你就去玩儿吧,回头徐阿姨给你爸打电话,晚饭点儿等你爸从实验室回来,咱们娘俩领他去外头吃饭。”
说的她们娘俩才是CP,领个巨婴孩子上外头撒欢似的。
单星回也给沈岁进比了个“请”的手势。
沈岁进这才磨磨唧唧、扭扭捏捏,大姑娘上花轿一般,不是很好意思地出了门。
第40章
薛岑早就听说沈岁进住单星回隔壁,眼下看见沈岁进重新趿着毛拖鞋跨进门槛,倒是一点不新奇。
沈岁进被单星回领进书房,眼珠子转了一圈,很快落在书桌上两瓶喝了半剌儿的北冰洋上,不屑的轻翻了个白眼。
说是学习,还搁这喝饮料、吃零食,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这看电影。
薛岑说:“沈岁进你眼睛害毛病啦?”
她还没拿腔呢!就上回歌手大赛那事儿,沈岁进不得给个说法?
沈岁进嫌弃地拉开椅子,那椅子原是单星回和薛岑并排在书桌前坐着的。
“听说你勾股定理都整不明白?”沈岁进刚坐下,就把两腿一搭,叉起腿,拖鞋吊在脚尖有一晃没一晃地点着。
薛岑死瞪了单星回一眼。
出息!不就刚刚沈岁进进门,看见她和单星回单独在一块不高兴了?
单星回这怂人一转头就把她给卖了,拿个勾股定理想臊死谁?
堂屋的花卷听到沈岁进的声音,啪嗒啪嗒迈着矫健的小碎步,狗腿地跑到沈岁进的脚边,一口衔住沈岁进脚上摇头晃脑的拖鞋。
沈岁进捧起花卷的两只前爪,眼睛都不带正视薛岑,说:“元旦歌手大赛那事儿,嗯……我给你道个歉,如果知道原来的名额是你的,我肯定不会参加了。那天我找老师说我想参加,老师也没和我说预选这事儿,我是真不知道。”
这大约是公主的骄傲,连道歉都带着三分傲娇。
薛岑不自在,捏起喝了半剌儿的北冰洋,满不在乎的说:“咱俩这事儿,从那天就了结了,你不必和我道歉,谁黑的我,我心里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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