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沈岁进扭头侧目,“不对,单星回,什么时候我在--------------丽嘉你眼里,成了这么小气的人了?”
单星回来不及回答她,火速钻出厨房,在门口往院子里吆喝一声:“强哥,打住!上这院坐会!”
张强刚从门前溜过去的身影,一个急刹车,又滚着车轮,倒退了回来。
伸长脖子,往沈家的门院里张望。
“在这!”单星回对他招手,“厨房!”
张强脖子扭了个角度,在西面看见了冲他挥手的单星回。
跨下自行车,把车推进了院子里,撂下脚蹬子,停好。
单星回瞥见他左边半张脸上清晰的五指印,夸张的叫道:“你这是刚受刑回来啊?!”
沈岁进闻言也出来看热闹,震惊道:“淼姐这么剽悍的吗?!”
张强咧嘴笑了笑,“也不算白挨一巴掌,总算把事情了了。”
单星回问:“午饭吃了吗?”
张强也不客气,捂着脸上的巴掌印,直说:“我都闻到泡面的香味了,给我也煮一包吧?光顾着脸上被喂饱,肚子里还空落落的。”
沈岁进皱皱鼻子,说:“我这刚撕开了包装,都还没开始泡呢,强哥你这鼻子可真灵啊!”
单星回答应的倒爽快,整的和自己家一样,应道:“成,进屋坐吧。”
三人在饭桌前坐定,面前各自支了一个碗和一个碟,把泡面塞进碗里,又撒上调料包,等着热水开锅就开泡。
“淼姐以后都不来了吗?”沈岁进问道。
她有点不太明白,张强刚刚那句“事情了了”是什么意思。
这是和陈淼说好不来往的意思吗?
“兴许吧。”
张强也不太笃定,陈淼那么一个非黑即白的人,他当着她的面说了那些话,再来找他,陈淼高贵的自尊心也不允许啊?
一想到陈淼以后应该不会再来找自己了,张强心里说不出的轻松,觉得肩上突然少了千斤巨石一般,如释重负。
沈岁进茫茫然的说:“那吾阿姨恐怕要失望了。”
吾翠芝多喜欢陈淼啊!
陈淼长相甜美,一张小嘴更是沾了蜜一样,光是“吾阿姨、吾阿姨”的叫,就把吾翠芝的心都给甜化了。
张强至今没找上正经工作,陈淼在大单位里就职已经快三年,并且性子出挑很得领导赏识,入职第一年就被提了一级,等升职满第二个年头,马上又要再升一级。
这些事,吾翠芝早就托人打听过了。
这姑娘不仅身家清白,父亲在林业局还是个中层干部,平时在单位口碑不错。虽然有过两段婚姻,但底下就这么一个女儿,宠爱这个独女,是出了名的女儿奴。
这样好的姑娘,凭着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怕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也不知道自己儿子踩了哪门子的狗屎运,祸害上这么个宝贝姑娘,吾翠芝当然满心的把陈淼当做未来的儿媳妇来看。
可张强非得跟他妈对着干,这么多年对陈淼态度不明,不死不活的拖着人家,没说要,也没说不要。
说他对陈淼没意思吧,他又很听吾翠芝的话,刮风下雨,起早不误,去接送陈淼上下班。说他对陈淼有意思吧,吾翠芝喊他早早上陈家见了老丈人,把这门亲事定下来,张强却扭扭捏捏、百般推脱。
吾翠芝根本拿他没辙。
吾翠芝心想可能是儿子自卑了呢?
陈淼有正经工作,年纪小人又活络,这样的姑娘正当龄,在婚恋市场可是第一阶队的抢手货。
而儿子,自打中专毕业,找工作遇挫,从此一蹶不振,不务正业,混的跟流民一样,说出去京大教授的儿子,这会还在家待业,怕是要被人笑掉大牙。
这回让儿子去上海,吾翠芝想过了,人在外地,不计混成什么样,天高皇帝远的,谁还能真上大老远的去打听张强在上海的情况?
到时候吾翠芝自有法子把话圆回来,就说张强在上海干得不错。历练个把年头,小有成就,就上陈家去说亲,左右她把自己压箱底的钱拿出来就是了,便说是张强在上海挣的,给他们小夫妻作为家庭起步资金使用。
吾翠芝的如意算盘,连自家老张都没透露半分,要不是心里有这个成算,她哪能真放心把独生子外放上海?
不过她没想到,张强背后给她整了这么一出和陈淼分手的大动作。
张强一想到回家还有老妈要应付,一时头疼得抓耳挠腮,碗里的泡面都吃不下口了。
“你怎么和淼姐说的啊?”单星回好奇道。
“你小孩儿听那么多做什么。”张强拖了一筷子碗里的泡面,往嘴里塞。
“我提前攒经验啊!”单星回理所当然的说。
“美得你,谁会瞧上你啊?”沈岁进叫他死了这份心。
说的好像自己是万人迷大帅哥,身后一堆靓妹追着他。
单星回搭开眼,挑了眉,得意的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沈岁进追问:“……难道真有人给你写情书?”
不会吧……这是要王八看绿豆的节奏啊?
单星回挤挤眼:“你觉得呢?”
张强说:“你俩就别在这时候给我扎心窝子了。”
沈岁进和单星回终于不互损了,开始尽心给山头大哥做心理按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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