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岁进缓了一下,眼前的重影已经开始渐渐合二为一,看见单星回那张欠扁的脸,丝毫没有自己现在还扒在他身上续命的自觉,白眼道:“要不你来当女的试试?”
单星回干笑两声:“别,麻烦!”
人妖都比女生强,一个月戴七天卫生巾,还打不打篮球了?别叫球瘾给憋出病来。
“单星回,你发育得很好吗?”沈岁进突然温和的问道。
事出反常,必有妖。
单星回怎么觉得怀里娇声娇气的沈岁进,是在给他下套呢?
“还好、还好,也就全校初一最高吧……”单星回谦虚的说。
沈岁进:“那好,考验你的时候到了。”
单星回:“啊?”
沈岁进:“把我背回家属院。”
单星回:???
她在开玩笑吗?
从这里到家属院——少说十分钟的路程……
沈岁进:“怎么?不行吗?那就公主抱。”
单星回:??!!!!
等单星回不负“重”望的把沈岁进驼回家属院的时候,单星回俨然累如死狗。
刚一跨进沈家大门,单星回就救命的大喊:“梅姨、梅姨!”
快把背上这个疯狂的女人接走。
整整二十分钟!
从京大图书馆到家属院,原本徒步走,只剩下十分钟的路程,硬生生被骡子拉磨一样的单星回,驼成了蜗速前行。
沈岁进在他背上,时而威逼时而利诱。
“明天我请你去回民街吃烤串,点他个十七八串,别客气!”
单星回驼得眼冒金星,腹诽:十七八串,那哪够?
“单星回,加把劲啊,我都快被地心引力吸到地上去了,能不能帮我把屁股抬高点?!”
单星回腰都快背断了,暗自吐槽:物理学渣这会无师自通,知道地心引力了!
以上吐槽,全部都是腹稿,因为他根本也力气再多说一句话。这祖宗一上了他的背,根本脚就不肯沾地了。
足足都快半小时,沈岁进这位娇公主,压根儿就没从他这个人力轿夫的身上下来过。
更要命的是,他一进门,发现梅姨不在家。
这意味着,他要继续任劳任怨地伺候这位大小姐。
单星回看见客厅里的沙发,无异于在沙漠里看见了绿洲,渴望又迫切的想把沈岁进撂在那上头。
谁知——
“别、别!直接进屋!”沈岁进拍着他的肩膀指使道。
单星回提着最后一口气,发出灵魂拷问:“都到家了,你就不能下地自己走吗?”
沈岁进羞赧的说:“血好像流到脚上了,我怕落脚会把血粘在地毯上,你把我放进我屋里就好。”
单星回闻言,忍不住吐槽:“又是国外学来的洋毛病,谁家全屋铺地毯!”
沈岁进求人办事,脾气出奇的好,只是像憨憨小猪叫一样,短哼了一声。
单星回单脚踹开了沈岁进的房门,把她往地板上一撂,不管不顾地瘫倒在她房间的地毯上,舒展身躯,整个人肆无忌惮的呈现大字型。
少年白色的汗衫早已湿透,贴在隐约可见的肋骨上,有一种超越这个年纪的成熟性感。
沈岁进匆匆瞟了一眼,忽然开始认同,单星回是真的发育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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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岁进拣了条干净的睡裙,突然想起来,自己没有姨妈巾存货。
她让单星回帮忙去梅姨的卫生间里找找。
单星回去搜寻了一番,无果,返回来,隔着浴室的门向沈岁进汇报:“梅姨是不是过了更年期,已经绝经了啊?没看见她的卫生间里有那个啊。”
这话单星回说的绝对是有根据的,因为和梅姨接触了这么久,他从来没见梅姨什么时候发过脾气。处在更年期年龄的梅姨,脾气温和绵软的像一只绵羊。
里头的沈岁进在哗哗冲水,关小了水流,竖耳听他在说什么。
沈岁进大声问:“你说什么?”
单星回:“没什么,你洗吧。”
单星回想起来,可以回家去借段女士的卫生巾。
回到自己家,单星回在卫生间里翻箱倒柜的声音,惊醒了吃过午饭正在打瞌睡的单姥姥。
老太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卫生间门口,问道:“星回,你找什么呢?午饭吃了吗?”
单星回吓了一跳,转头就问:“姥,我妈的卫生巾在哪你知道吗?”
老太太魂都要惊飞了,疑惑道:“你找这个干什么?”
苦口婆心劝道:“这东西晦气,你们男的不能拿。”
单星回感到好笑,说:“一个卫生用品还叫你说成了邪物,姥,电视你看不懂,广播总会听吧?没事多听听广播,里头经常宣传教育现代的卫生观。得,在这,找到了!”
单星回在壁柜的一个黑色塑料筐里找到了目标,单姥姥见了,一边哎哟哎哟的叫,一边上前要抢。
“你这孩子,再现代,这东西也是女人的晦气!”矮墩墩的个头,只到单星回的胸过,却拼命踮着脚要抢夺。
单星回侧了个身,躲避过老太太的魔爪,又蹲蜷成一团,灵活的从单姥姥的腋下钻出,整套动作一气呵成,轻松逃出了卫生间,拔腿就跑。
老太太插着腰,一把年纪显然追不上外孙的长腿,眼睁睁看着外孙把那个晦气的东西,送进了隔壁的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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