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她怎么了?”谢琼乐狠狠地盯着他,美目怒睁也是极赏心悦目的。
长相毫无攻击性的谢琼乐放下脸来也不会变成恶狠狠的狼,只能是一至伸出小爪子的小猫罢了。
维克西鹰摊开手:“放心,我只是将她敲晕了,并没有要她的性命。”
他朝前五指钳制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他。
“公主殿下,我对你一见钟情,希望你能够成为我的王妃。”
谢琼乐面对着这张脸皮比宫城城墙还要厚的脸,胃里翻滚着要哕出什么东西。
她倔强地冷笑:“我并不觉得王子你的做法像要是认真追求一个女人。”
谢琼乐临危不乱的模样取悦了他,他的大拇指抚摸着这张柔滑细腻的脸,恶寒的呼吸扑在她的脸上。
“在草原上,女人就应该属于最勇猛的勇士。”
不过都是美化男性角色的低俗话语,真正的男人应该靠自己的魅力去征服女人的芳心,而不是像这样强取豪夺,把女人当做可以拱手相让,互相争夺的物品。
若不是担心惹怒他,她恨不得朝这张脸上狠狠地呸上一口口水。
“反正你们大兴很快就会被我们吞入腹中,成为囊中之物,不如公主还是乖乖给我做王妃吧,我必然会好好待你的。”
谢琼乐握紧了手中的细簪,只要维克西鹰胆敢再靠近她她会毫不犹豫地将簪子最尖锐的地方刺向他跳动的脖颈。
“公主,你不会觉得用这么一个小首饰就会伤到我吧。”
维克西鹰冷哼地拽住她纤细的手腕,那根银色的簪子散着寒冷的银光就被谢琼乐死死攥在手里,涂着粉色蔻丹的手指快要嵌入掌心的肉里。
维克西鹰一早就发现了她手里抓着东西,只不过他并不觉得就谢琼乐这么一个弱女子能够反抗他。
谢琼乐从他浅色的瞳孔里看见自己的倒影,她在害怕,她甚至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不自觉地颤抖。
这一切都是真切地发生着,不是剧本,不是小说里的剧情。
她一直都把自己代入看客的身份,旁观着戏中人的走向。
也许,观戏的人也是戏中人,只是她不自知罢了。
她会被强迫着成为这个人的王妃吗?最后成为玩腻的玩物,破败的玩偶,死不瞑目地被抛在这片草原上,被野兽蚕食吗。
她不想,她想活着。
谁能来救救她。
谢琼乐无力地祈盼着有人出现。
“公主。”
“我在这儿!”
季成安立马就察觉出谢琼乐回话时语气的迫切与害怕,掀开门帘径直而入。
谢琼乐的后腰抵着桌子,维克西鹰巨大的身影笼罩着她,一手撑在桌面上把她围困在胸前,另一只手捉住她的手腕,粗壮的手臂与纤细雪白的小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季成安的瞳孔微缩,怫然地上前捏住维克西鹰的肩膀,要将他从谢琼乐身边掰开。
维克西鹰见来人是打败了维克纳兰的那名季大人,又想起前两日就是他在教这位公主殿下骑马。
他现在还没有必要与大兴撕破脸,松开禁锢着谢琼乐的双手,投降式地举着退开两步。
“没想到这么晚了,季大人还会来公主的营帐。”
季成安将谢琼乐护在身后,直视这位偷偷闯入大兴营帐的北宆男人。
“这句话该我问三王子,三王子为何深夜在此,可不要说是吃醉了酒连大兴营帐与北宆营帐的方向颜色都认不清楚了。”
季成安挡在她的身前,谢琼乐一直紧吊着气才松懈下来,浑身无力地瘫在桌边,靠着桌子支撑自己以至于不会腿软滑落在地上。
季成安来了,他真的来了。
刚刚紧要关头的那一瞬间,她的脑海里最先出现的名字,是季成安。
他喊自己名字的那一瞬间,她甚至都怀疑是自己脑海里出现的幻听。
维克西鹰歪着脑袋,随即断断续续地从大脑里拉扯出那句拗口的情诗。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优哉游哉,辗转反侧。”
季成安脸上蕴了一层阴沉的浓雾,晦暗的眼神射向实为穿窬之盗的“采花贼”的维克西鹰。
“公主是陛下最宠爱的女儿,三王子此等小人行径只怕要惹得我们陛下不悦。”季成安冷冷地威胁,“北宆会因为三王子一个人的无事生非而遭受本不该发生的灾祸。”
维克西鹰压平戏谑的嘴角,随即又笑了。
“季大人不如先担心担心大兴自家的家务事,免得国破家亡。”
季成安淡淡地应答:“不劳王子担心,既然是家务事,北宆千万不要插手。”
北宆当然不会鲁莽行事,不然早在他们相邀大型陛下来此秋围初始就该动手了。
维克西鹰挑眉,双手背在身后出入如无人之境,来去自由。
离开前最后落下一句话。
“那就看大兴的命数了。”
若是谢守造反一事只是小浪花,北宆不会多事插手。
但若是大兴真的动乱,他们不介意添柴加火,让火烧得更大一点,借乱攻下几座城池扩大一下北宆的领土。
“公主你还好吗?”
维克西鹰今夜来此并非真的要对谢琼乐下手,他确实对谢琼乐产生了兴趣,但更多的是想要来大兴这里打探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