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门没关好,她看见男人边走边解裤子纽扣,古铜色的腰际线露了出来,下一秒,大花跑了出来,顺带把门给关严实了。
“哈哈哈哈胡阿妹,咋不叫我呢?哥哥也可以去你家吃饭。”
胡雪梅吞了吞喉咙,倏然地瞪向大门口歪歪斜斜靠着的黄毛男人,“就你话多。”
刘正浩耸耸肩,站直身子往东边小楼走去,吊儿郎当说:“我这个人吧,话是多些。”
他一步跨上台阶,转头笑道:“不过,我可以进阿照家啊。”说完一掌推开房间门,走了进去。
胡雪梅:……
大花绕着刘正浩转来转去,也跟着进去了,还不忘后腿一蹬,将门关好。
胡雪梅瞪着关好的房门,转身一把扯掉刚挂上的内衣裤,回了西侧租住的房间。
刘正浩进了房间,到沙发上坐下来,翘起二郎腿,一晃一晃等着周照出来。
十多分钟后,卧室门打开。
男人光着古铜色上身出来,浑身肌肉紧实,胳膊上滚着水珠。
“来干什么?”周照随手套了件黑色短袖,擦了擦头发。
“来转转啊。”刘正浩眼睛一转,问:“这次拉去哪?”
周照将毛巾丢沙发扶手上,倒了杯热水,回:“州上。”
“对了。”他看向沙发上斜坐着的黄毛小伙,说:“你那吉普,你找个时间去芡实那边拖一下吧。”
“爆胎了?”刘正浩一猜一个准。
周照嗤笑一声,收拾东西,“要跟我去州上?”
“那是必然的。”
“你小子。”周照踢他一脚,“懒得你。”
——
安旭睡了一个小时迷迷糊糊醒来,看时间也才下午五点半左右,楼下传来一丝丝饭菜的香味。
她起床把头发编了个辫子,披了件外套下楼。
老板并不在庭井里,客栈门口有说话的声音。
她走出去,老板在门口搭了根绳子,上面挂着洗好晒干的床单被套。
“醒啦。”吕青转头见她,招呼了一声。
“嗯。”安旭点头,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在脚边的小板凳上坐下。
槐序靠山,日落擦着山顶线,大半的光已经缓缓收起,只余黄昏垂在天边。
一辆黄色小电瓶车开了过来在客栈前面停下,骑车的姑娘将脚放下来支撑在电瓶车侧边,喊了声:“青姐。”
吕青“哎”了一声,将手里的干净被套放在旁边,走过去问:“阿灵啊吃饭了没?”
她们说的是西南方言,安旭靠着身后的墙,撑起脑袋看她们,一半听懂了些,一半猜着来。
阿灵姑娘摇了摇头,提起挂在电瓶车上的一袋东西给吕青,嘱咐道:“一副药煮三次水,一天喝三次,这些喝完应该就能固本了,下一个疗程怎么治就看这次的效果。”
“好呢,没吃饭要不就在青姐这里吃得了,你哥好像也不在。”
阿灵姑娘抿唇,半晌后摇头,神色有些暗淡,低低说:“不了,我不饿呢。”
她拧动车钥匙,“青姐你按时吃药,还有记得忌口,上次跟你说的那些牛羊肉都不要吃。”她发动电瓶车,“青姐我走了。”
“哎!有时间来找我玩。”吕青看着阿灵姑娘远去,笑着转身,招呼安旭:“还是在我们这里吃饭吗?”
安旭点头,看着她提的东西,问道:“青姐这是什么?药吗?”
吕青提了提袋子,回:“对呢,老毛病了,之前在外面大医院看过,一直治不好,就让阿灵从她阿嬷那边给我开点药。”
安旭挑眉,好奇问:“土方子吗?”
吕青点头,笑起来说:“这可不是一般的土方子,阿灵她阿嬷龙阿婆是附近苗乡有名的苗医呢。以前我家那个就叫我回来找找龙阿婆看,可我是汉族嘛,其实是不怎么相信这些偏方之类的,就一直在外面的各大医院跑。这次是逼不得已了,就回来找了。”
说着笑了笑:“你还别说,是真的管用,第一疗程喝完,病就不复发了,这是第二疗程的。”
安旭坐直身子,苗医?
“那个……那位苗医阿婆,住哪啊?”
“嗯?”吕青收拾起床单被套,奇怪地看向她。
安旭笑了笑道:“其实我这次来就是来寻医问药的,青姐你得帮我这个忙啊。”
吕青下巴往客栈里比了比,“先进去吃饭。”
安旭跟着她进去,到了餐厅,快餐车上的饭菜弄好了冒着热气,还有两个住宿的旅客在餐厅的另外桌子上吃着饭。
吕青上楼一趟将手里的东西放好,随后招呼安旭跟自己坐一桌,边吃饭边回她之前的话:“上次我给你推荐的那个苗寨就是龙阿婆的寨子了,阿灵是龙阿婆的孙女。”
那个姑娘吗?
安旭扒了扒饭,低头沉思着。片刻后,她好奇地看向吕青,问:“你是汉族啊?”
吕青点头,“对哦。”
“那你……”安旭指了指她的苗服。
“我家那个是这里的苗族男人,俗话不是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么,我就是了。这是我婆婆给我弄的,看着喜欢就穿了。”
“那怎么不见姐夫呢?”
“他啊,在外面跑货呢。”吕青说着,夹起一箸菜,“来尝尝我们这里的腊肉火腿。”
安旭笑着接过,但没有多吃,尝了一口就放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