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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玉臣说着,表情突然变得狰狞起来,“夏梦,你终归会知道,我是没有错的!你狠不下心来,你和你的死神试图蒙蔽我,因为你被这个男人蒙蔽了,他让你错觉只要有爱就能挽救你!不是那样的!你会一辈子都生活在阴影里,他所谓的爱只是罂粟,只会让你短期解脱,但你见过了美好,就会陷入更深的痛苦里!只要这个骗子不再蛊惑你!!你就能清醒过来了,你就会看到世界的真相,只有死亡才是彻底的解脱!”
    他已经彻底疯了,猛地抬刀向着穆云书的脖子扎去!!
    “啊————!!!”
    在夏梦的尖叫声中,李玉臣头顶上沉甸甸的吊灯直直掉落了下来砸在了他的身上!灯上破旧且暗淡的水晶挂饰砸落一地,而李玉臣和穆云书一起都被巨大的灯覆盖了!
    “穆云书!”她尖叫一声扑了上去,于此同时,警察破门而入。
    灯砸了下来,李玉臣的刀便扎歪了,此时穆云书的手臂上鲜血淋漓。
    可他依旧在她怀里无知无觉,眼睛半睁半闭,醒不过来。
    而李玉臣躺在一边,吊灯尖锐的装饰将他钉在了地上,就连那些水晶,也被他的血染成了暗红色。
    “夏梦……夏梦……”李玉臣满嘴鲜血,却悲切地看着她,仍不肯罢休地喃喃道,“我没有错……解脱吧……”
    她不想再多看这个人一眼,只是紧紧抱着穆云书。
    在这一刻,她只想要他在身边。
    ~
    在医院接受治疗后,穆云书的吊水里被护士加了小计量的安定类药物。
    “病患有点脑震荡,伤口夜间也可能会疼,也许还会发烧,睡个好觉对他有帮助。”护士叮嘱道。
    夏梦仍然眼巴巴地望着穆云书,仿佛眼前的男人不是真实的,而是会随时消失。
    他依旧晕晕乎乎、浑浑噩噩的,但他却握着她的手,很清晰地说道,“小梦,别怕,我爱你……”
    夏梦哽咽着靠在他怀里,“你睡吧,我就在这里守着你了。”
    他本就头晕脑胀,如今在药物的作用下,很快就又沉沉睡去了。
    过了大约五分钟,夏梦抬起头来,看到穆云书已经睡着了。
    她轻手轻脚地走出了病房。
    在送穆云书来医院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秦铮也被送到了这里。
    虽然因为长久地被李玉臣注射药物而像个瘫痪在床的植物人一样,但他终于还是捡回了一条命来,至少仅仅是经过短暂的治疗后,他已经恢复了意识,也能说话与抬手了。
    他固然想要杀了他儿子,但是李玉臣却从未下定决心杀掉他的父亲。
    夏梦推开病房的门,看到秦铮坐在病床上,依旧好似个活死人似的模样,眼睛却是睁着的。
    “你是谁……”他有好几个月无法说话了,现在开口,声音好像都不属于他了。
    “我是李玉臣的朋友。”她轻声道,“他……死了……”
    好半天,她以为秦铮又变成了植物人,可是他低笑了一声,说道:“死得好。”
    夏梦难免惊愕,“他是你的亲生的孩子。”
    “那又如何,如果亲生孩子就特别的话,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孤儿了。”他愤恨地说道,“他就是为了要我的诊所,要钱。当年他母亲说把他流掉了,我信了,女人啊,可真是个谎言的机器。”
    “我想,孩子的诞生,也和你没有做保护措施有关吧。流掉一个孩子,对母亲来说是多么艰难的事情。”
    “请注意你的说辞,小姐,男人和女人,本来生理结构就是不同的。她自己都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别人又怎么会在意呢?”
    “你巴不得他死,对么?”夏梦问道,“即便他这么多年来都想着你,想要见到你。”
    “他并不是在我许可的情况下出生的,我因为他,结婚的事情都泡汤了,你这么说,好像是希望我对他有一点恻隐之心?可惜,我对他只有无尽的厌恶、恶心。现在他死了,很好,我丝毫不觉得难过,我只觉得,终于摆脱他了。”秦铮长长吁了一口气,“孩子,总会再有的。男人到了70岁也可以有孩子。但是要求我在多年后对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的死抱有遗憾和伤感,实属为难我了。”
    “所以你很开心他死了,李玉臣说,你想要杀了他。”
    “是他先袭击我的!”秦铮怒道,“我带了刀都没能自保!”
    夏梦沉默地站在那里,她好像也能想象到,在发现李玉臣是他的孩子后,秦铮也是用这套冷漠的说辞对付他的,甚至还想要杀了他。
    她又问道,“你知道李玉臣的女朋友Nora么?李玉臣说她自杀了,但是尸体一直找不到。”
    秦铮很冷漠地说道,“不知道,警察也问过我了,我不关心。他的一切,我都不关心。”
    “她曾是你的病人。”
    “哦……我想起来了……是她啊!我那个儿子,对她很上心。但事实上,心理治疗什么的,无非就是说两句好听的话哄她开心罢了。”秦铮有点累了,无所谓地说道,“反正她有钱,我就当陪她聊天了。没想到她会被那个逆子哄得自杀……”
    “你……你不是心理医生么?你应该给她开一些药物稳定她的病情啊。”
    “小姐,深入骨髓的东西,吃药会有用么?我当然给她开了药,其实不过就是短暂地为她续命、让她看起来像个正常人罢了。或者我这样说你能不能明白呢?”他微笑,“她的父母都不在意她死活,我一个外人在意了,又能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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