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妈还带我去看过医生,害怕我有自闭症什么的。好在我只是胆子比较小,身体还是健康的。”
宋佳琪说到这里笑了笑,“所以上高中能碰到你,碰到杜飞宇,碰到学委,碰到蒋惊寒,能成为朋友,我真的很感激。”
“说真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能和你这样的女孩子成为朋友。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想呀,这个女生身材窈窕,白白瘦瘦的,五官精致,真好看呀。”
“后来发现你不仅长得漂亮,还成绩好,性格也好,又酷又洒脱,像电视剧里的女主角一样闪闪发光。”
燕啾也为小女生美好的幻想勾起嘴角,“哪有那么好。”
宋佳琪撑起上身,害怕燕啾不相信似的急切道:“就是有!”
燕啾没再试图争辩,她不擅长跟别人说她自己不好。
过了一会儿,宋佳琪又趴在枕头上低低道:“但我有时候也觉得你跟我一样,像人群中一眼就能望出来的‘异类’。”
“你太理性了。你好像,”她捏着手指头措辞,“你像一个拥有上帝视角,纵观全局的玩家,冷眼看着我们这些你身旁所有npc的结局走向。”
“成绩、同学关系、好朋友、穿搭、娱乐圈,这些和高中生的日常息息相关的东西,你好像全都不关心。”
宋佳琪细长的眉头扭成八字,望着她,“要不是你长了张高冷漂亮的脸,蒋少爷还时不时会把你惹生气,我会以为你实际上已经八十岁了。”
燕啾:“……”
她无意识地扯着被子边角,想,也没有那么夸张吧。
“作为你的朋友,”宋佳琪顿了一下,又小心翼翼道,“我可以算是你的朋友吧?”
燕啾看着她从被子里冒出来的脑袋,像一只眼睛亮晶晶的小猫,忍不住呼噜了她一把,“当然可以。”
“作为你的朋友,我希望你能多跟我们一起玩儿,多跟蒋惊寒一起玩。”
抬眼望去,宋佳琪眼神很认真。
“你才十七岁,啾啾,你应该有一个鲜活生动的青春。”
*
翌日,天刚刚亮,四个人就背着大包小包出门了。
每个人衣服和裤子的兜里,甚至连帽子里都装满了宋妈妈做的小蛋糕。
杜飞宇一上车就在副驾驶睡得东倒西歪、昏天黑地,宋佳琪伸手去把他帽子里的东西往里塞了些。
连蒋惊寒眼下也浮现淡淡青黑,眼皮微微耷拉,多少显得有些没精神。
燕啾:“你们昨天不会没睡吧?”
蒋惊寒靠窗半阖着眼,两根手指搭在太阳穴上轻揉,冷哼一声:“这傻逼非要通宵打游戏。”
杜飞宇忽然一动,说梦话似的还在嚷嚷:“打团了打团了!”
宋佳琪抬手就往他脑袋上呼了一巴掌,熟睡的某人浑然不觉,还冒出一句:“打得好啊,兄弟们666!”
燕啾、宋佳琪:“……”
山路弯弯曲曲,一侧都是陡峭山壁,峭壁上树枝横生。燕啾也有些晕头转向,压下胃中翻腾,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海拔不算高,醒来就到了山顶,一眼望去没有积雪,宋佳琪有些失望。
几近中午,难得的冬日阳光从缕缕云层中穿透,洒在山顶的针叶林细窄的叶片上。远望群山层层叠叠,半山腰上还残留着几抹新绿,可以料想见夏天的苍翠欲滴。
杜飞宇这时候也醒了,把行李从车上搬下来,“还想要雪呢,那晚上不把我们冻死啊。”
宋佳琪撇撇嘴。
露营地是山间一块平坦空旷的地,也许冬季,人不多,只在角落分布着零零散散几个帐篷。他们挑了个安静偏僻的地儿。
燕啾帮着把内帐、地钉和防风绳拿出来,比划比划帐杆。
蒋惊寒已经熟练地连接好一整根杆,燕啾也学着他的样子鼓捣,但好像不听使唤似的,半晌也没成功。
蒋惊寒捏着剩下两根望着她。
燕啾讪讪地摸摸鼻子。
也许是因为困倦,蒋惊寒的眉眼没有平常那种冷淡和松散,眼睫低垂安静,唇角轻勾,抬手抽走她手里的那两根,叹了口气,“我来吧,大小姐。”
“……”
燕啾自觉退开,去边上帮宋佳琪拍了两张照片,回来时两个劳动力已经把两顶帐篷和天幕都搭好了,甚至连烧烤架都搬出来了。
宋佳琪坐在椅子上喝果汁,燕啾被烤肉的香味引过去,眼巴巴看着杜飞宇往色泽金黄焦香的烤翅上撒孜然。
杜飞宇翻了个面儿,“怎么样,你小爷我还是有一手吧。”
刷多了的油顺着烤架缝隙往里流,火焰噼里啪啦地旺了起来,把烤串的签都燎黑了,杜飞宇连连退了好几步,“诶卧槽。”
蒋惊寒瞥了一眼,捏着他后颈往后拉,不无嘲讽道:“这位爷,焦了。”
最后还是蒋大少爷屈尊给燕啾重新烤了肉,燕啾一边吃一边看,觉得他修长又指节分明手捏着烧烤串儿,竟然也挺好看的。
“诶,蒋惊寒,你以后出去开个摊儿吧,我肯定每天晚上都来捧你的场,”燕啾凑过去,眼珠一转想了想,“就叫你……烧烤西施。”
“每天谁点得最多谁就可以和你合照一张的那种。等你不想干了就抛绣球给别人赎身。”
宋佳琪闻言被呛到,连忙找纸巾。
杜飞宇笑得打嗝儿,“这不是烧烤西施吧,这是烧烤花魁,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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