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车窗望出去,看到方章正撑着伞站在不远处。
而这一幕却让我心里更加酸胀了,是避嫌吧,所以就算是外面还在下雨也不会与睡熟的异性同处于一个空间。
我轻轻吐了口气,把眼睛里的湿气眨掉,疑心自己是不是拿的女配剧本。
不被钟爱的,还妄想一份偏心的……
管它的呢,我还是想要试一试,反正这里又不是什么高魔高武世界,女配剧本也要不了命。
人生短短,我才不要留遗憾,我的人生信条:问心无愧。
给自己鼓了鼓劲,我打开车内化妆镜理了理仪容,换上明亮的笑容,然后打开车门。
方章几乎是立刻就发现了这边的动静,撑着伞大步走来,帮我扶住车门,把我纳入伞下。
我微笑着把手中的风衣递还给他,说:“你可以直接叫醒我的。”
方章伸手接过,垂眸看我:“看你睡得正好,就不做这种讨人厌的事了。”
我边扶着方章的胳膊小心下车,边看了眼时间:“还好没睡过头,应该能赶上顾荔的比赛。”
“顾荔?”
我这才想起没有跟方章提过她,遂解释:“顾荔是我朋友,今天就是来给她捧场啦。一会儿给你指指看。”
方章锁了车,扶着我向体育馆走去。雨点细碎地打在伞面,把他的声音衬得轻幽幽的:“你的朋友……很多。”
我抬头看他,不期然间又撞进他深邃静谧的目光里,就是这双眼睛,勾得我多次心率失常。
我敛下眼睫,视线又自动对上他微微滚动的喉结……
再往下,是他持着黑色伞柄的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
真是要了命了,这个男人。
我喉咙有些发紧,干巴巴地出声:“你、你也是我的朋友嘛。”
虽然是雨天,但C大体育馆的人意外得多,感觉整个体育馆都坐满了,各个系别或者社团聚在一起,手上、地上还放着各式的应援物,热情洋溢的青春活力扑面而来。
我们进场时开幕式刚刚结束,着装靓丽的小哥哥小姐姐们正翩翩下场,如彩凤归巢。
现场正是喧闹时候,方章扶着我找位置,我们两个说话要离得很近来能听清,他俯身倾近,我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拂在了我的脸上。
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两个空位坐定,等着比赛正式开始。
我远远地看见了谢一尘正在前排,他明显也看到了我,也看到了坐在我身边的方章,不高兴地挑起了眉毛。
我连忙给他使眼色让他不要过来捣乱。
怕他看不懂我的眼色,我又发微信给他:“说好的,不许给我添乱的。”
隔着这么远我都能感觉得到谢一尘的脸色更臭了,干脆地转过头去不再看我。
我悄悄松了一口气。
开幕式音乐落下,主持人开始报幕,按理说此时观众区会安静下来,然而却是比之前更加喧闹了。但这喧闹怎么,这么不同寻常,像是在吵架?
我们周围的人也都骚动了起来,我回头向喧闹源看去,只见一群人围作了一团,真的是在打架。
方章按住了我,起身,说:“是易感期不能自控的Alpha,别动。”
说完他就大步走进了后排那个以那个易感期Alpha为中心的包围团。
我还是没有闻到这个易感期的Alpha信息素,看来目前我能够闻到的,似乎真的只有方章的。
但是……我突然想到,方章就这样闯过去,他也会受到信息素的影响吧。
易感期的Alpha有的会失去理智,只想要标记和性行为,是真的会危害社会安全的存在,而无论是易感期的Alpha还是发.情热期间的Omega,所释放的信息素也会对AO造成影响,尤其是Alpha的信息素,会激发其他Alpha的凶性以及诱导Omega发.情期提前。
我还是不太放心地站了起来,周围已是一团乱,我被裹挟在人流里也来到了混乱所在的地方。
现场已经有了肢体冲突,突发易感期的是一名黄发Alpha男性,个子很高,肌肉也非常壮实,此时他正紧紧抱着一个小巧的女生。以女生的反应来看应该是一个女性Omega,且与这个Alpha并不认识。她大概是没有同伴,双手奋力地阻止Alpha的标记行为,但力量对比悬殊,急得都要哭了也撼动不了Alpha的铁臂,只能眼神绝望地向周围人求助。
周围的人也都在想办法帮忙,但是这个易感期的Alpha行为混乱,大家也都有些投鼠忌器,一时间也有些束手束脚。
此时方章已经突破了外层人墙来到了造成混乱的Alpha的背后,他出手迅速,以手为刀快速地击中了这个Alpha的肩下麻筋,Alpha的身形一顿,旁边的人眼疾手快地把女生从这个Alpha的臂间扯了出来。
紧接着,方章抓住他的肩关节和肘关节,反手一拧,长腿迅速扫过他的底盘。
“哐”地一声,周围的人不由得后退了几步,这个黄毛Alpha被方章摔倒制在了地上。
易感期的Alpha力气很大,但他显然不懂或者说不记得了任何格斗技巧,在方章手下毫无还手之力。
四下安静了几秒,很快就有人反应了过来七手八脚地上前帮忙。
方章在一团人中起身,从口袋中摸出一根注射器,复又蹲下,不由分说地打进了这个被众人压在地上的Alpha的静脉。
体育馆工作人员的效率还是挺高的,已经第一时间开启了体育馆内的空气净化系统并组织AO疏散。他们抵达现场后,又给这个Alpha补了一针速效镇定剂。Alpha秒晕过去然后就被工作人员给扛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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